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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回来了。”

陈雪茹支不愣的,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爹,您可真有口福。闻到香味没?刚炸的酱......走,女儿亲手给您拌碗炸酱面尝尝。”

看得出,相依为命的父女俩,他们的感情很深。

打她爹进入后院,陈雪茹的两片嘴皮子,就“巴拉巴拉”没停过。

她挽着陈老头的手,就要往饭厅走。

“等等,雪茹你先回避一下,爹心里头有个事儿,要跟这小子掰次掰次。”

陈雪茹表现的很听话,很乖巧。

她松开了老爹的手。

扭头~对杨朝升耸了耸小翘鼻,挑了挑眉。

陈家后院,石桌旁。

走南闯北几十载的陈老头,屁股才沾着石头墩子。

就不淡定地道:“小子,好好支棱起耳朵,听我这老头子絮叨几句。”

“老人家,请讲。”

杨朝升端茶倒水,在一旁伺候着。

陈老头啜了一口茶水。

“咦!是鼎好的黄山贡菊?”

小板儿爷没有做声,由着陈老头瞎猜。

他心中暗道:非也!这些花茶,不过是随身小世界中,随处可见,漫山遍野盛开的野菊花。

杨朝升采摘的这些菊花,生长在随身小世界的氤氲云雾之地,汲天地之灵气,含日月之精华。

茶是好茶。

烹茶的水,也不是凡品。

取自小世界中的一眼甘泉。

甘泉夹山而生。

左边的山势,呈现虎形。

右边的山势,生就龙形。

杨朝升给这一眼甘泉,起名“龙虎山泉”。

正应了一句广告词,“龙虎山泉”有点甜。

(画外音:某夫山泉,打钱。)

“嘶……这是邢窑白瓷。”

陈老头牛嚼牡丹似的,将杯中的菊花茶,一口喝下。

猛然发现,自个儿手里的茶具,很不一般。

“老泰山的眼光灼灼,这正是盛唐开窑的片雪胎儿白。”

趁陈老头惊讶之际,杨朝升不露声色的,献上了一记马屁。

啊呸!

谁说的,不露声色?

“老泰山”这仨字。

听在陈老爷子耳里,那就是“风雨雷电劈”好不。

“你叫我啥?老泰山?你这坏小子,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陈老头一句接着一句的追问。

他已然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

没曾想,还是被眼巴前这小子掀翻了篱笆,拱了他含辛茹苦种了十八年的白菜。

“小子,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喜欢我女儿什么?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要听的,是实话。”

陈老头越想越气,说话带了点命令的口吻。

“老爷子,我不是个爱财的人,您的家产,非我所图。”

杨朝升的回答,让陈老头颇为不解。

“我陈家,小有家资,不图财,你图啥?”

“想听真话?”

这小子,咋就越瞅越讨厌嘞!

陈老头没好气地道:“废什么话,麻溜儿给我老实说。”

“我吧……我图雪茹盘儿亮,条儿顺,肤白貌美大长腿。归根结底四个字,馋她身子。”

华夏是个含蓄的民族。

在这个年代,敢于这么胡咧咧的,小板儿爷算是独一份。

陈老头有什么没见过。

年轻时,他可是“八大胡同”的常客。

要不,咋会玩亏了身子。

足足将养了十来年,才生了陈雪茹这么个独苗苗,得了个老来女。

“实话,这是大实话。咱家雪茹,那可是正阳门下一枝花。小伙儿路过咱绸缎庄,谁人不偷偷的瞄上几眼?”

......

闺女长的随她娘。

她娘当时,是四九城小有名气的清倌人。

陈老头花费了半幅身家,才给赎身娶回了家。

可惜是个短命的,生陈雪茹的时候,出现了难产。

保大人?

还是保孩子?

显然……

回想到这儿,陈老头的嘴巴发干。

他用两根手指头,在石桌上点了点。

这后生看着挺精神,咋就傻不楞的没点眼力劲,添个茶水都不会吗?

杨朝升瞧着老头的示意,赶忙给他把茶水续上。

“老泰山,我爱雪茹,我爱她。您把她交给我,我一定好好的待她。”

爱,不是喜欢,是爱。

什么是爱?

这年月说出来,肉麻,相当的肉麻。

陈老头听着,下巴磕上的胡须,都抽抽地拔了几根。

不过有人喜欢听。

嘤咛!

角落里发出了一道声响。

有一个傻姑凉,正躲在一旁“听墙根”嘞!

这不,暴露了不是。

“出来吧!”

陈老头一声喊。

只见,陈雪茹扭扭捏捏地从角落里出来。

陈老头指着杨朝升,对闺女说:“原本你爹我,看他是个有大本事的,怕你栓不住他,会跑喽!这会儿才瞧明白,你挑的这个男人啊!是个没啥出息的主。一门心思,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再一次把杯中的茶水喝干。

陈老头神清气爽。

旅途上,一路的疲惫尽去。

他决定,往后就喝这菊花茶。

什么高沫,高碎......

\\\"张一元\\\"打今儿起,他就不照顾生意了。

“爹,您甭掰次了。赶紧吃饭,这面坨了,可不好吃。”

......

三个人来到饭厅。

陈雪茹献宝似的,给他爹盛了一大碗炸酱面。

“爹,味道咋样?”

陈老头很费力的,把面给咽下了肚。

“卤子咸了。”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陈雪茹满意。

她双手搁一块儿,趴在了红木餐桌上,歪着脑袋问起了杨朝升。

“你吃着咸吗?”

咸,真踏凉的咸。

就算家里头是开盐矿的,也不能这么来祸祸盐啊!

不过这话,杨朝升不忍心说出来。

只能违心的说:“我口重,吃着刚刚好。”

“口重?你这得多重口啊!搁这腌咸菜,还是腌咸肉?”

陈老头拿了一只暖瓶过来,往碗里兑了些开水。

好嘛!

炸酱面硬是被整成了酱汤面。

“闺女,你这做饭的手艺,可糙的不是一分半点,今后打算咋整啊!”

陈雪茹没有丝毫顾忌自个儿爹也在。

把头枕在了杨朝升的肩上。

“爹,您就甭操这个心了。我告诉您吧!朝升,他的厨艺,赶得上馆子里头的大厨。抽空让他教教我,不就得了。”

“哟!你小子还有厨艺伴身,那还等个啥?今儿就露一手,让我瞧瞧。”

陈老头把齁死个人的面碗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