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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公交车走了将近半个钟头。

才慢悠悠地驶到了前门。

透过脏兮兮的车窗。

肉眼可见正阳门的箭楼,大牌坊......

这些个景儿,小板儿爷不要忒熟。

姑且不说,以前时不时的搁这块儿拉活。

现而今,脚下的这条前门大街。

他一天,就得走个七八回。

杨朝升属兔,人们常说“狡兔三窟”。

这不,在这正阳门下。

他如今,就有了一个小小的安乐窝。

烧木炭的公交车,环境简直不要忒恶劣。

劣质木炭升腾的烟尘,弥漫在整个车厢。

让在座的乘客。

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成仙成祖的感觉。

得,到了自个儿地头。

就别搁公交车上活受罪了。

一进站台。

杨朝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下车。

进入“雪茹绸缎庄”,就不断的有人跟他打招呼。

店里头的伙计都清楚。

这主,很可能会成为老陈家的毛脚女婿。

他们跟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这讨巧的,现学现卖,来一句民间谚语。

把他跟陈雪茹比作“金鸡配凤凰——天生的一对”。

那肚子里头有点儿墨水的。

居然,卖弄起《九品芝麻官之白面包青天》里面,出现的诗词名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不大的绸缎庄,俨然就是一个小社会。

奉承的话,那是不要钱的说。

陈雪茹听到了动静,从绸缎庄的理事房里出来。

“哟,你回来了,今儿咋这么早?”

“你瞧我这身土,外面刮黄风了,能见度太低,根本就练不了车。”

一问一答,他们俩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陈雪茹可不愿让人当猴儿看。

她拽着杨朝升就进了理事房。

一进屋子,陈雪茹便忙活开了。

她先是从条桌上的大花瓶里,抽出了一根鸡毛掸子。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给自个儿爱人掸去了衣服上面的尘土。

然后,出门打了一小盆凉水回来。

啪!

陈雪茹随手把抹脸的毛巾,抛给了杨朝升。

她拿起一只竹壳的暖瓶,往黄铜脸盆中兑了些热水。

用指头在铜盆里头搅了搅。

陈雪茹试了试下水温。

直到满意后,才说:“朝升,水温将将好,快来洗洗吧!”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爱的有多深。

她的爱,往往都藏在俩人相处的小细节里。

杨朝升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感受着她的温情。

有一些情感,是不用说出来的。

这样的情感会历久弥新,成为一种默契。

此处无声,胜有声。

“朝升,你还没吃饭吧!

饿不饿?

想吃点儿嘛?

我这就去给你做。”

“不用那么麻烦。

收拾完,我得到南锣鼓巷瞧瞧去。

就在外面买点儿吃的,垫吧垫吧!

正巧,今儿馋‘天合居’的烂肉面了。”

陈雪茹给了他一个卫生球眼。

小声地笑骂道:“你本事挺大个人,咋就喜欢吃这些个筋头巴脑的东西。”

“嘿嘿,你家爷们就图这一口。

穷人乐,几大碗下肚,能吃出一身大汗来。

那叫一个舒坦、一个够意思。”

“你就嘚瑟吧你嘞!

咱爹还在南锣鼓巷那儿,帮你张罗着修园子。

也不知道今儿吃的嘛?

你去的时候......

别忘了,顺道给他带俩驴肉火烧。”

杨朝升亮出个趟马的身段。

他虎躯一震道:“得令,为夫去也。”

哐起、哐起、哐起......

杨朝升嘴中哼起着戏曲的开场锣鼓。

自带bGm的打马而去。

临走时。

他还没忘了伸手在陈雪茹的翘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要死了,冤家。”

哈哈,哈哈,哈哈......

今儿个没人作妖。

杨朝升很顺利的穿过了96号院,进入了自个儿的“二分半厅”。

“哟!聊着嘞。”

一进园子。

就见着老丈杆子,正在跟自个儿的便宜三师兄聊的正欢。

杨朝升把整整装了二十个驴肉火烧的油皮纸袋,交到了陈老头手里。

“陈老,这是雪茹让带的。

我买了不少,麻烦您给做工的师傅们分一分。”

有外人在场时,杨朝升没有厚着脸皮,管老丈杆子叫爹。

而是称呼他,陈老。

北方的驴肉火烧,个大、量足。

一个驴肉火烧有200克,二两的火烧,二两的肉。

二十个的驴肉火烧,有八斤。

这重量还挺压手。

油纸袋被陈老头搂在了怀里。

“还是我闺女孝顺,记得我这个当爹的,就好这一口。

我这就拿去,分给工匠师傅们吃。

这纸袋摸着还热乎,凉了,可就没有那味了。”

不用打开,陈老头就透过香味,闻出了油纸袋中,装的是驴肉火烧。

......

望着陈老头离开的背影。

贾成章终于忍不住了。

“小师弟啊!跟师兄老实交代。

你是不是,跟这陈老头的闺女好上了。”

“师兄,你这人可真八卦。

这是闲的吧!

今儿个,怎么偷懒没去戏园子开工?”

用问话,来回避问话。

杨朝升这招玩的挺溜。

“嚯,真新鲜额。

现而今,人民群众都在忙着建设国家。

不到休沐日,谁会去逛戏园子?谁又敢去逛戏园子?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闲的。”

贾成章的表情,跟个更年期的大妈似的,他有些个情绪低落。

“有人说,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根香烟解决不了的。

给,这烟今儿别人散的。

大前门,是老年间就有的牌子货。”

杨朝升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上午董晓兵散的那一根香烟。

香烟在他洗脸的时候,从耳朵上拿了下来。

揣在兜里,者变得有些儿蔫巴了。

“嗨,师弟,你毁我呢?

我唱的可是大武生,不是那翻几个跟头,走走过场的龙套。

得有一半本事在唱功上,这嗓子的保护可大意不得。”

“哟,怪我,怪我,怪我没有想到这一茬。”

杨朝升赶紧的赔罪。

他手里的香烟,就要重新被揣回兜里。

“别介,大前门,好烟啊!

你师兄不抽,可以散给我抽啊!”

我勒个去。

这一侧的月洞门,咋被人打开了。

只见,75号大院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说着话,穿过月洞门进入了园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