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的朝堂,静的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良久。
大殿上一直冷眼旁观的主睨了眼丝毫不退却的寒明,又扫了眼一地的册子及俯首不敢吭声的众臣,暗笑了几声,开了口,“宫相可知罪?”
在丢出册子的一瞬间,宫相便知气数已尽,在这朝堂之上不会再有人为他求情。
一身戾气的太子刚朝前走了半步,宫相便拉住了他的衣摆,手上使了七八分的力,生生将他另外半个步子止了下来。
此时,最不能出事的人便是太子,否则一切都完了。
太子低头看着平日儒雅庄严的舅舅,在这一刻佝偻着背脊,朝着陛下连磕了三声,道,“罪……臣,知罪……”
话音落,一切尘埃落定。
不过对于宫相买凶刺杀七王妃一事,陛下的旨意却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罚奉三年,府中思过三月,不得上朝议事。
这等残害皇族的重罪,惩罚却显得不痛不痒……
待宁晓倾得知这件事时,已是晌午。
朝堂上发生的事被添油加醋的传出了皇宫,整个京华都议论纷纷。
说的最多的不是宫相为何会暗害七王妃,而是明殿下如何在朝堂中力压群雄为爱妻逃回公道,甚至连明殿剿灭‘暗夜’组织也传的绘声绘色。
“王妃,陛下这么做,真是令人寒心”,寻南一脸抑郁,见王妃若无其事的在房中逗弄着梦兽,十分替王妃叫屈,“陛下的惩戒未免太轻了,就算宫相为皇后的亲哥哥,太子殿下的舅舅,也不至于这般轻饶了他……在狩猎场暗害皇子妃,这样的重罪,怎能如此轻飘飘的抹了过去……”
一向沉稳的望北也难得的说上一句,语气十足的轻蔑与不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向来都只是口头上的话……若今日不是宫相,只是一个七八品的官员或者是一个庶民,早就被斩首示众……”
宁晓倾默默的听完,面上不悲亦不喜,只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你们是我的贴身丫鬟,旁人如何议论我不管,你们今日在我面前发完牢骚,便不可再议……”
寻南望北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是,王妃”
“叽叽叽……”
怀中的梦兽叫了两声,宁晓倾摸了摸它的头,“你在宫里待的时日不长,对陛下还挺了解……是啊,这个陛下真的很让人讨厌”
回了房,阿栾与小金也凑了上来。
阿栾一跃,跳到了亲亲的身上,手一伸将梦兽从亲亲的怀中甩了出去,梦兽在地上打了个滚,气吼吼的冲着它,叽叽叫个不停。
阿栾懒得理它,对亲亲道,“小金说,那小子为你讨公道去了,是不是啊?”
宁晓倾瞥了眼小金,眉心微蹙,“小金,怎么又出去了,你如今的样子太惹眼,出去被人瞧见,小心把你烤了来吃”
小金脖子一昂,尾巴一翘,嘚瑟道,“我速度快着呢,一般人根本抓不到我……小夏,你就放心吧,我一直躲在这房中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