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曲目光呆滞的盯着棋盘,耳畔来回回荡着高堂二字。
他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这高堂,他可担不起,总觉得这压力太大,到时候他说什么呀,穿什么呀,那他是不是还要受寒明的大礼啊……
这么一想,事情太复杂了,不适合他。
可这口深吸的气来的有些陡,呛的他连咳了几声。
宁晓倾暗笑了声,走了过去,轻拍着师尊的背。
促狭的抿着唇,轻笑道,“师尊别太激动,到时候我啊,就从凤阕殿出嫁”
这一说完,凌曲咳的更厉害了。
待他咳完,面红耳赤的瞪着罪魁祸首,“你都已经嫁给了他,怎么,第一次场面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宁晓倾悻悻的坐回原地,“第一次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不算数不算数”
“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啊,整个京华谁不知你已经嫁给寒明了,再嫁一次像什么样子”,凌曲甩袖,不悦的睨着她。
“我婚嫁之事,与旁人何干……有热闹看他们就看着,有闲话就说着,他们如何,与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宁晓倾耸着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不以为意的姿态,像足了一只慵懒的猫儿,瞄谁都是一副蔑视的模样。
金陵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嫁便嫁,只是别冲天风院走……你本来也别天风院逐出师门了的”
“我不”
宁晓倾干脆果断的拒绝他的话,“我又没被逐出师门,从凤阕殿出嫁是正理”
“正理个鬼,你不知道天风院是个什么情况啊,还来找事……”,凌曲气喘吁吁的与之争辩,“你从那废弃的宁侯府出嫁都比从天风院出嫁的好!!”
但凡与天风院扯上关系,百姓们定会一路谩骂,大喜的日子实在不宜出这样的事。
宁晓倾慢条斯理的落下一枚白子,淡淡道,“师尊,你输了!”
说完,缓缓而起,“我与宁侯府半毛钱关系没有,我的真名叫夏如意,若是师尊送我出嫁,我也算有娘家人……若是师尊不愿我出嫁,那我就不嫁便是……”
“你你你……”,凌曲腾的起来,怒视着她,“你还威胁起我来了!!”
“不敢”,宁晓倾从容不迫的拍了拍手,“反正我出不出嫁,师尊做主便是”
“你!!”
凌曲咬着牙,望着即将转身离开的人,道,“你可知,寒明这些日子在宫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如今的烦心事比天风院还多”
“管我何事?”
宁晓倾徐徐朝外走去,“我只是要嫁人,寒明有空就娶,没空就算了”
她已没有时日继续等下去了。
这些日子,除了与师尊下棋,便是专心研究幽荧玉玦。
回到幽荧的法子很简单,结合擎宇告知的法阵,还需要她心头之血滴在幽荧玉玦之上,便能回到心之所向。
而这几日,阿栾明显知道她要做什么,每日她一回来,阿栾便赖在她身上不下来,做什么都跟着,恨不得变成一个挂件挂在她身上。
宁晓倾知道阿栾的焦虑,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