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范真如此一说,郑海瑞在起初还是感到十分得后怕的。
但是,渐渐的,他也从范真的笑声之中,听出了一点儿不一样的味道来。
很快的,郑海瑞反应过来了。
“好啊,贤弟!”
“这种生死大事,你居然也敢拿来跟为兄开玩笑,你这是想要吓死为兄吗?”
“哈哈......”
“我现在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就以贤弟刚才那轻松的易如反掌一般击杀掉独孤城的手段来看。”
“即使此贼将第一个刺杀的目标换成是我,想必贤弟也是能够百分百地救下我的。”
“贤弟啊,你实在是令我感到太惊讶了啊!”
“可是,贤弟既然拥有如此厉害的绝世功夫,为何还愿意到正定城来做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呢?”
“即使贤弟真的喜欢当官,那你也完全可以走武举之路啊!”
“以贤弟这一身的好功夫,想必夺个武状元,那定是不成问题的。”
“如此一来,也算是通过正经的科班渠道,从而步入到仕途之中来啊。”
“所以,这总比贤弟如今的捐官身份,可要强得多啊!”
“唉!贤弟,你为何会如此得糊涂呢?”
听见郑海瑞对自己的入仕渠道感到无比惋惜,范真知道,这一位所谓的义兄,他是真的一心在为自己的仕途前程而着想啊!
对此,范真不禁在心里面感到一阵特别的温暖。
虽然,这世俗的官场前程,对于范真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但是,那种真心被人所关心的感觉,还是让范真感到无比的感动啊!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对于郑海瑞的这个问题,范真就已经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兄长,为弟之所以不想走武举之路,这原因正如兄长一样。”
“在为弟的心中,那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啊!”
“为弟之所以通过捐纳,也要步入到这官场之中。”
“那是因为,我这一生所追求的,乃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朝廷如果能够制定出一个好的政策,那就能够使得整个国家的老百姓,都能够受到巨大的恩惠。”
“而这,只能走文官的体系才能实现。”
“为弟不才,也想凭借自己胸中之所学,为这天下的老百姓激扬一下文字,指点一番江山!”
“所以,武举之路,为弟弃之!”
这一刻,郑海瑞无比激动地开口说道:“贤弟好气魄、好志向!”
“激扬文字,指点江山!”
“贤弟的理想和抱负,这是多么得豪情壮志啊!”
“为兄觉得,就凭贤弟的这一份凌云壮志,想必要不了多久,定可以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哈哈哈……”
范真赶紧谦虚地说道:“兄长夸奖了。”
“我倒是觉得,以兄长这一身的侠义和正气,倒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哈哈哈……”
这一刻,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
待两人抒发完豪情壮志之后,范真又提出建议道:“兄长,既然知府大人已经向我们使出了刺杀的龌龊伎俩。”
“那么,我们和他就真的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所以兄长,不如你现在就回房去写一份弹劾蔡敬的奏折,然后将其快马加鞭地送往京城。”
“而为弟,则先把独孤城的尸体给处理掉再说。”
听见范真如此一说,郑海瑞十分惊讶地说道:“听贤弟这口气,你是不打算将击杀独孤城的这一件事,上报给朝廷了?”
“贤弟,你这又是为何呢?”
“击杀朝廷重大的通缉要犯,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啊!”
“可是,贤弟为何不要呢?”
范真开口解释道:“兄长,既然我是想走文官之道的。”
“所以,我不希望有其他的人员,再知道为弟会武功的这件事情。”
“而且,如今我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官场上的权力斗争,所使用的手段,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将自己的小命也给丢了。”
“所以,为弟也是要给自己留一着后手才行啊!”
“而为弟拥有不凡的武功,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和秘密武器。”
“如此一来,当需要为弟使用武力的时候,定能给予我们的政敌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哈哈哈......”
对此,郑海瑞也不禁面露喜色地说道:“哈哈,还是贤弟考虑的够周到啊。”
“如此一来,贤弟就可以继续扮演一个文弱的书生,等到关键的时刻,就可以起到扮猪吃老虎的效果了啊!”
“哈哈,高啊、高啊!贤弟这一招,实在是高明不已啊!”
范真也是习惯了官场上的说话方式,于是,赶紧谦虚地说道:“兄长过奖啦!”
“为弟这还不都是按照兄长所教导的来行事嘛。”
“在官场上,一定要做一个有城府的人啊!”
“哈哈哈……”两人都不禁同时大笑了起来。
待笑声结束之后,郑海瑞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于是,其开口问道:“对了,贤弟,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击杀了独孤城的这一件事情。”
“那么,他这一具尸体又该如何处置呢?”
“又不能叫衙役来将其给搬走,否则就会走漏了风声。”
“对此,贤弟可有解决之道吗?”
不得不说,郑海瑞也是一个思维十分慎密的人啊。
对此,范真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然后,其开口解释道:“兄长请放心,我师门有一种秘术,可以将这个问题给完美的解决掉。”
“总之,绝对不会让此事走漏了半点儿风声的。”
“哦?是何秘术?”
“居然会有如此的神奇功效?”
郑海瑞无比吃惊和好奇地问道。
这一刻,范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然后,其开口说道:“那个,兄长,十分得抱歉哈!”
“为弟的师门,对此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
“此秘术,绝对不能够在师门以外的人的面前施展。”
“所以兄长,你看这个……”
郑海瑞赶紧十分抱歉地说道:“抱歉,贤弟!”
“刚才是为兄唐突了啊!”
“那个,为兄现在就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写奏折了。”
说着,郑海瑞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他一边走着,还一边念叨道:“蔡敬,这一次,本御史一定要将你给参倒。”
范真则在后面开口说道:“兄长,在将蔡敬给参倒之前,不如你就住在为弟的这个县衙之内吧。”
“如此,为弟也好照应到兄长的安全。”
“那好,为兄这一段时间就叨扰贤弟了。”
随即,郑海瑞跨出了书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