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一会妈就要从地里回来了,该做晌午饭了。”
陈自强见从林慧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只能摆摆手,让她走了。
吃完午饭,下午地里没什么活,朱翠芳出去串门了,林慧就顶着陈自强的白眼, 搂着小丫头睡了个午觉。
晚饭照例又是林慧做的,吃完饭之后,林慧收拾好厨房,陪着小丫头玩了一会,就帮她洗漱,抱着她回房睡觉。
朱翠芳见她要抱孙女走,还不放心的阻拦了一下:“自强身上疼,小妮头睡觉不老实,别踢到她爸了,还是让她跟我们睡吧!”
小艳敏已经能听得懂话了,闻言连忙搂住林慧的脖子,把自己的头紧紧的埋在林慧的颈窝里。
林慧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晚上我会搂好她的,不会踢到自强。”
其实他们房间的床是一米八的实木床,睡一家三口绰绰有余,哪里就打扰到她儿子了呢!
陈自强白天睡了一下午,夜里就格外警醒,昨晚自己身上不明不白的多了那么些伤,今晚他有些不敢睡了。
他眼见着林慧母女俩在一个被窝里,叽叽咕咕的说话,小丫头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自己的心情好似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等到快九点,一岁多的小孩撑不住打起了瞌睡,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慧给她盖好被子,也开始打哈欠,可是灯泡还一直亮着,陈自强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自强,我关灯了,该睡觉了!”
林慧开口。
陈自强找不到原因阻止,又不好说自己害怕,就让林慧拉了灯泡绳。
幸好昨天是农历十六,今天十七,外头月亮好着呢,没一会儿,就能透过窗户里射进来的月光看清屋里的陈设。
陈自强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听着耳边传来妻女均匀的呼吸声,开始胡思乱想。
只是,人终究抵不过本能的生理反应,到了半夜两点的时候,陈自强还是没能坚持住,进入了梦乡。
确认陈自强睡熟了之后,林慧忽的睁开眼,轻轻的点了小丫头的昏睡穴,然后翻身下床,轻巧的走到了床的另一边,对准陈自强的昏睡穴,快狠准的按了上去。
然后,她怕不保险,还抽出了一根银针,照着穴位,轻轻的刺了进去。
这下子,即便是把他大卸八块,他也不会中途醒来了!
林慧照旧拿出棍子,照着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打,既不伤筋,也不动骨,主打一个让他肉疼!
做完这一切,林慧继续回被窝里搂着孩子睡觉。
第二天,一睁眼,陈自强就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疼痛,他掀开自己身上的秋衣,果然发现了身上多出来的痕迹,顿时那心底被压下去的惶恐和不安就立刻全都浮了上来!
“爸……!妈……!”陈自强连声的惨叫,把一家子人都召了来。
林慧这边刚做好饭,正陪着小丫头在灶门口烤粉条吃,原本深灰色的红薯粉条被灶口的火苗一燎,就立刻膨胀了一圈,成了灰白色,吃起来酥脆酥脆的,是小丫头喜欢的零食之一。
这粉条菜烤出来两根,就听到了陈自强的惨叫,林慧匆忙的把灶门里的几根柴火,用火勾往里推了推,这才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朱翠芳已经在撩开陈自强的衣服查看情况了,陈庆元也在一边关切的注视着,他虽然不像老婆子一样喜欢大惊小怪的, 可这毕竟是唯一的亲儿子,他心里的关心一点也不比朱翠芳少。
果然,陈自强的身上又多出了许多同样的印记,现在新旧摞在一起,红肿青紫,看起来就有些吓人。
朱翠芳看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儿啊,你这到底是咋啦,是不是碰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然咋连着两天,身上能毫无知觉的多出这么多伤呢?
陈自强也想哭,他昨天晚上熬了大半夜才睡下,本来还觉得应该没啥事了,但是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身上又多出了些痕迹。
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咋了啊!
“我前半夜根本没睡,到后半夜才睡的,我早上一醒来,就已经这样了!”陈自强哭丧着脸说道。
这次不用其他人来问,林慧就先表明了自己的清白:“我昨天晚上九点多就关灯睡觉了,夜里太平的很,一觉睡到天亮,还是孩子先醒了,把我吵醒的,我看孩子爸还睡着,就没敢吵醒他,抱着孩子出来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陈家老两口听了林慧的自述,纷纷看向陈自强,想确认是否属实。
陈自强点点头:“你跟孩子是睡了,但是我可没睡着,一直到下半夜撑不住了才睡的,夜里我也是啥都不知道,可一早上醒来就这样了!”
朱翠芳顿时哭的更加厉害了,儿子这究竟是招惹了啥啊,见天的半夜来整治他!
陈庆元的脸也阴沉的可怕,这事确实有点邪性!
一家子人就住在一个院里,自己和儿子媳妇的房间中间就隔着一间屋子,但是啥动静也没听见,儿媳妇和孙女甚至就跟儿子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啥事都没有,睡得好好的,只有儿子连着两天遭罪,这也太古怪了!
他也不由得被老妻带着往哪个方面想了,觉得儿子是不是真的冲撞到了什么,才会这样受苦!
两口子都在盘算着是不是找个人给儿子来点香看看,把事情给找出来,不过,眼下却是要先给他上点药酒了,不然他身上新伤旧伤加起来,简直碰也不能碰,动也不能动的,稍微一动弹,就“哎哟”个不停。
刚好昨天那瓶药酒还在屋里,还剩下不少,朱翠芳就让林慧给他抹上,她见不得儿子受苦,就先抱着孙女出去了。
说起来这瓶药酒,其实还是原身在诊所里买的,这是人家跌打医生自制的药酒,对于一些肌肉损伤、肿痛,非常有效。
原身三五不时的挨打,就买了整瓶的拿回家,每次挨打之后,等陈自强不注意了,自己偷偷的往身上擦。
她以为药酒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可其实陈家全家人都知情,人家只是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