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无害看了看几个小辈,“行了,你们不用瞎吹,见者有份。”
“哇喔!师父好大方!师父是最好的师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也!”
卿宝捧着脸蛋儿,笑成花骨朵。能从师父身上抠得钱财,当真是开心!
太史瑶则笑着婉拒:“这一次如果没有疯神医的毒药和解药,我哪能拿回自己的庚帖?我感激疯神医都来不及,哪里能分钱?”
好闺蜜不要白花花的银子,苏又夏不赞成了,“哪能这么说?如果没有你的这个事,就用不上疯神医的毒药,也用不着疯神医出手。说起来,这事叫相辅相成,少不得你,也少不得疯神医。所以,大家都不要谦让,有钱就拿。”
疯无害也是这个意思,“我一把年纪,手里拿那么多钱,也不能带进棺材里去。只要小徒弟肯给我养老,我老头子身上有没有银子,倒在其次。”
说话间,递给小徒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卿宝笑眯了眼,挨着师父身边坐下,小手手抱着师父的手臂,小短腿在下面晃晃荡荡。
“师父放心啦,一日之师,终身为父,卿宝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她不说孝顺,只说孝敬。
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是木头人。
在她看的书中有说,孝而不愚,敬而不顺,是为大孝!才不是后世传的孝顺呢!
回到护国将军府,几人直奔药房。
疯无害打开其中一个柜子,从一堆小瓷瓶中取出一个,倒出三颗漆黑的药丸,交给小徒弟。
卿宝拿在手中,不解地问:“师父,咱们把药丸直接交给范家人吗?”
疯无害摇头,“那样显得不大值一万两。你把药捣碎,用一碗水烧开后,倒进碗里交给范家人。他的毒拖延的时日有些长,让他们分三次来取药,到时就药到病除。”
“成!卿宝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众人吃过晚膳,范府来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来的人是范文琦,亲自把一万两银票,郑重地交到疯神医手中。
卿宝这才慢悠悠的把一颗药丸交给阿碧,煎成黑沉沉的药水。
范文琦把那碗热腾腾的药,慎重地装进食盒,答应明日再来取两次。
疯神医很大方的给仨二货每人分了两千两银票,自己独占四千两。
范思明的病治好后,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挠痕。
经此一病,他只觉得自己死里逃生,没有继续纠缠太史瑶,也不再记恨苏又夏。
此事至此,得到圆满的解决。
很快,到了永安楼新开张的这一天。
苏迎春天没亮就先出发了,这是她的事业,比任何人都要用心。
这天梁俊和苏正阳都告假,就为了支持苏迎春和卿宝。
至于为何有卿宝,是因为昌伯和胖婶将永安楼的一成股份给了卿宝。
虽然昌伯和胖婶真心疼爱卿宝,但给的这一成干股,绝对不是私人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卿宝把现代化管理的理念传授给他们,并且教给他们做火锅的点子。那一成干股绝对物超所值!
在这寒冷的冬日,没有什么比吃一顿火锅更令人享受的,生意肯定火爆!
在青石河村,两家人做了那么久的邻居,大家都是老熟人,开那么一大家酒楼,一家人自然是全力支持。所以,在饭点来之前就前去捧场。
没想到在永安楼门口处,几姐妹一下马车,就碰到多日不见的梁飞尘和何梅英。
刚好梁飞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何梅英下马车。
“何姨!”
“何姨!”
“……”
卿宝兴奋地冲过去,本来想跟以前一样,扑进何姨的怀里,让何姨感受到她爱的冲击。
小孩子人矮心大,卿宝刚开始冲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直到快要靠近,梁飞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后衣领拎起来。
秒变挂件的卿宝:“……”
她眼神迷茫,就这么在空中轻轻荡漾。
“你何姨身怀六甲,可扛不住你这个矮冬瓜。”梁飞尘哼声提醒。
卿宝这才注意到何姨隆起的腹部,眼睛光芒大盛:“哇!何姨有宝宝了耶!太好啦!以后何姨和姐姐们,哦,对了,还娘亲生的宝宝,你们都多多的生!卿宝给他们组建一个蹴鞠队!”
“哈哈哈……”
大家都乐了,不管是自己人,还是路过,又或者走进永安楼的客人。
何梅英点点她的脑门,温柔地笑道:“你才多大点,就催生了?”
“嘻嘻。”卿宝摸摸脑门。
后面爱玩的苏又夏目露亮光,蹴鞠队?很好玩的样子!
她暗暗决定,她以后尽可能的多生几个,有孩子们陪她踢蹴鞠,肯定很好玩!
卿宝无意中的一句话,导致苏又夏往后余生,与唐瑞一口气生了八个宝宝!
当然,这是后话了。
苏凝秋离二姐最近,注意到二姐脸色很明显的兴致盎然,心里莫名打了个抖。
她敢保证,二姐肯定在天马行空一些超出正常人范畴的事。
不管二姐怎么想,苏凝秋走过去,亲切又不失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何梅英见到得她真传的爱徒,面上更是笑开了花:“凝秋,你前些日子送过来的那一副绣品极好,可以出师了。哪怕你一人开绣楼,也足以撑得起门面。”
苏凝秋惊喜地看着师父,不敢相信,“真的吗?我,我真的可以?”
何梅英郑重地颔首:“你要相信自己,苏家的女儿都是好样的!”
许娘子的五个闺女当中,唯有苏凝秋话最少,也最不自信。
现在,她比起在青石河村时,看起来好多了,不再畏缩胆小,但总觉得少了一些自信。
她相信苏凝秋的潜力,这个徒弟内在的韧性,远超她的几个姐妹。
将来她的能力一旦得到大家的认可,心底那些局限她的不自信,就会烟消云散。
“你年纪轻轻就能绣出如此完美的烟雨图,不出三年,你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话是师父说的,师父总不会打自己的脸吧?”何梅英笑着拍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