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
元明帝直接打断了他,着急道:“行了,赶紧来给肖先生看看。”
邱太医原以为是皇上身体有恙,没想到是安国侯,看对方的脸色也不像身体有疾的样子啊?
不过皇帝的吩咐不敢有违,连忙取出脉枕来诊脉。
这一诊。
嘶~
邱太医倒吸一口凉气。
这脉息怎么这么沉弱?
阴虚精亏。
邱太医同情地瞅了一眼肖翰,没想到安国侯竟有如此隐疾,看来真是人无完人啊!
元明帝在一旁看见邱太医的脸色古怪,变了又变,不耐烦道:“到底如何,先生身体可有碍?”
邱太医连忙道:“侯爷两尺为变脉,六脉中唯两尺沉脉不应时,两尺在脏主肾......”
“问你病情,谁叫你背书了?”元明帝道。
邱太医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于子嗣上有碍,但转念又想起才听说人家家里添璋之喜,于是换了个说法道:“侯爷体虚之症久矣,肝血不足,时常伴有眼花之状,应当好生保养,且不可过溺于女色。”
本来身子就不好,要不好好保养,使劲作,那可不得要完!
这话邱太医是不敢宣之于口的,只得尽量委婉提醒道。
元明帝不信,因为肖翰给他的印象一直很高大,是他倚仗的对象。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直有病呢?
于是又召了一位医术精湛的太医来看诊,得出了和邱太医一样的诊断。
这下元明帝懵了。
没想到肖翰竟真的体弱有病,震惊中又甚是感动,看来以前都是不想让他担心,才瞒着他的。
“先生真是用心良苦。”元明帝道,明明身子虚弱,还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真是公正无私至极啊!
“邱太医,从今以后你好生替先生调养身体,药材都捡最好的用,朕不想听到先生身子有任何不适的消息。”
肖翰赶紧道:“皇上隆恩,臣感激不尽,只是邱太医乃太医院院首,肩负圣体之重任,臣乃外臣,怎可因为自己,而使他分神,不能专心照顾皇上龙体呢!”
元明帝道:“先生放心,朕身体好着呢,让邱太医为先生诊治,朕也能安心,先生莫要推脱了。”
“那臣叩谢皇上关怀之意。”
元明帝又嘱咐道:“邱太医、王太医,今日之事要保密,不可入第五人之耳。”
还有一个当然是安林。
二位太医点头如捣蒜道:“微臣知道。”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得了这种病,怎么能不捂紧了?
待邱太医和王太医走了,元明帝深深叹了口气道:“朕不知先生苦衷,从前还多让先生为朕受累,是朕的不是。”
肖翰道:“皇上,士为知己者死。知己难遇,明君更是难逢,臣有幸得遇皇上,点石成金,自当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能报答皇上万一。”
元明帝握住肖翰的手,感动道:“朕有先生一人,满朝文武不及也!
先生放心,朕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的。”
肖翰道:“多谢皇上,只是臣自身微弱,不能耽误了邹姑娘,臣还是把她送回邹家吧。”
元明帝点头道:“此事是朕做得草率了,先生做主便是。”
肖翰道:“多谢皇上体恤之恩。”
得到皇帝的允许,肖翰终于松了口气,告辞离开御书房了。
元明帝望着肖翰的背影,又忍不住叹气。
安林安慰他道:“主子别担心,肖大人福泽深厚,又有主子庇护,一定能治好的。”
元明帝道:“朕这一生,母后走得早,父皇不喜,兄弟不亲,只有你和先生,早年就陪着朕,如同亲人一般。
朕真正能信赖的,也惟有你二人。只是先生这般人物,怎么偏生体弱,与常人有异呢?”
安林道:“或许这就是古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吧,皇上忍受磨难,如今否极泰来,成为九五之尊。肖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经受住上天的考验,最终也会苦尽甘来。”
元明帝道:“但愿如此吧。”
而肖翰这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宫门,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系统靠谱。
121忍不住吐槽他道:
【推辞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干嘛选择抹黑自己的名声啊,皇帝对你这么好,你还骗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肖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办法虽多,但这确是一劳永逸的,只要我这病好不了,以后就可以杜绝这种事的发生。
再着将来若是我跟皇帝的关系进入冰冷期,一个体弱的臣子,也可以减少他心中的猜忌,一举两得。”
121道【可我扫描了,皇帝现在对你全是好感。】
“未雨绸缪,政治场上无绝对。”肖翰道。
皇帝或许不会变,但肖翰自己要有准备,免得前后差距太大,心有不甘。
【只能说玩政治的,心都是黑的。】
“你以前的主人难道不是这样?”
【你是我第一个主人,我和你的合作属于实习。】
肖翰:“......”
搞了半天,我是个实验品?
肖翰欢快地回家,家中确是另一片光景。
西院。
邹玉儿被迎进来后,刘夫人派了几个丫鬟妈妈过来伺候,加上邹府送的下人,倒也有七八人了。
邹玉儿此刻穿着桃红嫁衣,坐在房间里,心中惴惴不安。
肖家的人把他们一行人安置在这儿后,就没有下文了,只多了几个嬷嬷,主子是一个也没见着。
邹玉儿手里丝帕攥得紧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姑娘,你是不是饿了,奴婢去叫厨房给您送些吃的来吧。”
邹玉儿摇头:“我没胃口。”
“夏荷,你去问问那几个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
小丫鬟夏荷闻言去了,不一会儿回来道:“姑娘,那妈妈说叫我们先不着急请安的事,只在院里里住着,缺什么都跟她们说。”
“不去请安?”邹玉儿更不安了,这妾室只有见过了家中主母,奉了茶,才算真正过门的。
“那......”邹玉儿又把话咽了回去。
夏荷笑道:“姑娘想问的是侯爷吧?奴婢问过了,妈妈说侯爷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