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听说来了个妾室,李佳佳忽然觉得滤镜碎了一地,对元明帝的感观也不好了,好端端的,做什么拆散人家恩爱夫妻啊!
不当人了!
好在肖翰给力,竟当天就进宫跟皇帝推了这门亲事。
嗯,不愧是她李佳佳的梦中情人!
就是要这种坚定不移的操守!
元明帝也还是她的小可爱!
估计人家也只是站在皇帝的角度,觉得自己老师家里太冷清了,这才做了个媒,老师不愿意就立即改过自新了,果然好学生!
不管如何,纳妾风波暂时平息。
而邹衍那日听了自家夫人的话,也觉得有理,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跟肖翰保持距离时,又一次朝会开始了。
翌日,朝会上。
百官们鱼贯进入大殿,赫然看见阶前放了一把椅子,还铺着毛茸茸的虎皮垫,众人眼珠子不住乱转,窃窃私语。
“这是做什么呢?”
“不知道啊?”
“难道皇上得了一把椅子,要与我等品鉴?”
“这不就是一把普通的黄花梨太师椅吗?”
“做工还是很精致的,一看便是宫匠的手艺。”
不同于众人的惊讶,肖翰眼心头一跳一跳的,因为这椅子摆放的位置——离他最近。
不会吧?
不......会吧?
......会吧?
沈义甫凑近了问道:“肖大人,你知道皇上放这椅子的用意吗?”
“我,我也不知。”肖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好在沈义甫没注意,又跑去其他人那儿叽叽咕咕了。
邹衍刚刚迈了两步,想近前跟肖翰说几句话,又忽然停了下来。
犹豫之间,听得后头唱了一声“皇上驾到”,立即收住话头,回到自己位置站好。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千篇一律的开场,今日却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
有事的想要启奏,无事的开始了混俸禄的一天。
元明帝首先发话了,说道:“朕昨日得了一把座椅,雕刻得甚是精巧,朕十分喜欢,众卿看看如何啊?”
众人纷纷看向那把不合时宜的座椅,然后开启了疯狂夸耀模式:
徐东来:“吉光凤羽,栩栩如生。”
陈芳:“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陈望:“黄梨贵重,价值千金。”
沈义甫:“行云流水,精妙绝伦。”
陆本初:“......”
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唾沫横飞,要把这座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肖翰站在跟前,面色古怪,低着头,没有说话。
元明帝高兴了,哈哈笑道:“众卿所见略同啊,朕看如此好的座椅,就赐给有功之人吧。”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欲欲跃试。
然后下一刻皇上就宣布了座椅主人的名字。
“肖先生,自朕登基以来,你尽心辅佐,劳苦功高,益阳水患身先士卒,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又献上高产良种,功在千秋,实是当朝第一有功之人,朕就赐此座椅,从今以后,许先生坐而论朝。”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偏心来了!
百官们都傻了眼,坐而论朝,这在大庆都没有前例呢!
“皇上,身为人臣,尽心辅佐主上是应尽的职责,臣能有所作为,皆应皇上察纳雅言,广开言路之故,臣实不敢受如此隆宠。”肖翰心中是又感动又无奈。
感动的当然是皇帝为他花费的心思,无奈的是满朝文武都站着,他坐着,多招人嫉恨啊!
对这甜蜜的负担,他是真心无福消受啊!
元明帝心中暗叹,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谦逊了,明明身体不好,还强装着没事,不就一把椅子吗,有什么受不得的!
“先生为大庆江山社稷呕心沥血,殚精竭虑,一把座椅而已,先生当得起。”
说到这儿,大家都不自觉看了看满头银发的徐东来。
诶!
“皇上,论朝......”文御史看不下去了,欲站出来说话,却被罗家栋打断。
“肖大人功在千秋,皇上赐座乃是赏罚分明,亦是昭告天下,皇上平明之治,天下有志之士见此盛况,定纷纷效忠皇上,使野无遗贤,国家大治,此乃流芳青史的大善之举。皇上圣德,臣等叹服。”
“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好好好!”元明帝连说三个好字,点头道,“罗爱卿说得对,日后诸位爱卿若有了大功,朕亦为你们在朝堂设座,尔等不必羡慕肖先生。”
画个饼,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御史有心想弹劾于礼不合,但纵观礼部那群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是不说话,于是也都偃旗息鼓,口呼万岁了!
邹衍看着这一幕,暗自心惊。
还说什么皇上会生气?
啊呸!
皇上不仅没怒气,还特么待肖翰更好了,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里边透着邪乎!
正常的皇帝能想出,给一个二十来岁的臣子在朝会上赐座的吗?
可偏偏他就发生了!
可怜徐东来一把年纪,快七十的人了,还支着两条腿儿站着。
冰火两重天的对比,叫朝臣们侧目!
还是好生抱着这条大腿吧!
不管百官如何眼红,肖翰的坐而论朝,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肖三郎这边收到了老家来信,吓了一跳,老爹老娘居然带了大哥二哥一家来京里看他们了。
“可是有什么事?”小张氏拿过他手里的信看了看,“爹娘他们要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说是许久不见我们了,想着满丰媳妇要生了,想趁机来看看。”
“爹娘年纪大了,这么远的路能受得了吗,咱们要不要派几个人去接啊?”小张氏问道
肖三郎道:“爹娘身子骨还算硬朗,又有大哥大嫂照顾着,应该无碍。”
小张氏仰头道:“算算日子,应该这几日就到了,咱们东院后头还有两个院落,之前大柱还住过,我这就去让人打扫出来,等他们来了就能入住了。”
肖三郎点头道:“那两个院落宽敞地势平,适合老人家住。这次除了二嫂不来,其他人都来了,大小也够住了,”
“二嫂为什么不来?”依照二嫂的脾性,来京城这样的大事,竟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