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一副看穿的样子:“看画,你又不是什么才女,偏找你看什么话?这不就是找个借口来见你么,从前我姐夫就是这样把我姐姐给哄走的,你还想瞒我!”
“我又不跟你抢那人,有什么好瞒的!”
“真不是啊!”李佳佳急了。
“行行行,不是就不是吧。”小红不争了,“不过人都在门口了,你快去见见吧。”
李佳佳认命地从自己装钱的小盒子里拿了几个碎银子,装在袖子里。
“你拿钱做什么?”小红疑惑道“这可是你存了好久的月钱啊!”
难道那书生是个吃软饭的?
李佳佳嘟着嘴道:“不是都说了买画吗!”
“买画?你?”
“嗯。”
“干什么用?”
“挂在房间里做装饰啊,等以后画这画的人出名了,还可以卖好大一笔钱。”说到卖钱,李佳佳眼睛里都是光。
小红一脸不敢置信道:“就那穷书生的画?”
李佳佳一脸笑意道:“你可别看不起他,我劝你也买一幅,等以后他的画值钱了,你想买也买不起了。”
“现在买得起我也不买,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装饰哪儿啊?”小红翻了个白眼道,还出名后卖高价,当她傻啊!
又不是每个书生都是她们家大人。
“你别后悔。”李佳佳出去了,嘴里还念叨着,“夏虫不可语冰啊。”
薛平章在门口站了一炷香功夫,李佳佳就出来了。
“李姑娘,你病好些了吗?”
李佳佳道:“都好了,还没谢谢你的山楂呢。”
薛平章笑道:“一点小玩意,又不值钱,不足挂齿。”
李佳佳道:“礼轻情意重嘛,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能有人关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羁旅之人,最是孤独难捱,我也是孤身在外,对于姑娘心中苦楚,也能体会一二。”
李佳佳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今日不是来卖画的?”
“啊,我最近都忙着准备殿试之事,没有新作。”薛平章挠头,笑道,“今日我去看了榜,已然中了。”
李佳佳闻言,果然如此:“你一定考得很不错,殿试也不成问题的。”
薛平章道:“还要借姑娘吉言。”
李佳佳想起荷包里的护身符,于是取出来递给薛平章:“这是我去佛寺时求的平安符,给你一个,祝你心想事成,遇难呈祥。”
薛平章感动地接过黄符,小心收着道:“多谢姑娘,我一定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蛤?
我的期望?
这平安符只是她之前害怕肖大人被她连累,特意去求的。
肖大人没要,这才剩下了。
这可能是个误会。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不是还住在城外吗,赶紧回去吧。”李佳佳有些心虚道。
薛平章也不知道,紧握着手中的黄符,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边走边回头看,走到走道中心,没看清路还摔了个跟头。
看见他那傻不拉几的样子,李佳佳忍不住笑,感叹命运的神奇。
曾经只能通过纸上文墨才能了解一二的人,如今却真真切切站在了自己面前。
有时李佳佳都不禁在想,这会不会时一场梦?
又或者前世才是一场梦,她其实就是李家村的李二妞!
李佳佳胡思乱想回到自己房里。
“人送走了?”
“嗯?”
小红笑道:“看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还说不是会情郎?”
“我可告诉你,读书人比咱们金贵,你可要把握好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李佳佳发现,这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根本说不通。
成亲嫁人?
开什么玩笑!
就是在现代她都不想结婚,更别说这个男尊女卑,小三合法的时代了!
有那时间,多吃几口糕点,磕磕肖兰cp,或者元宵cp不好么?
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李佳佳只想舒舒服服,自己苟着。
朝中都在忙着殿试之事,因去年弄过一遭,好些准备都还可以用,倒是省了不少事。
到了殿试这日,金榜唱名,无数学子一念天堂,一念苦海。
一甲状元庄天启,榜眼王有庆,探花薛恒。
肖翰看着那探花郎薛恒,感觉十分眼熟。
【当然眼熟了,这人你在自家酒楼见过,就是李佳佳被调戏,帮她出头的那个。】
“哦,是他啊,还挺有正义感的,文辞也犀利,是个难得的人才。”
【托宿主的福,现在一甲状元和榜眼倒是不如探花吸人眼球了。】
“那怎么可能,考试成绩还是不容忽视的因素,上一届那是个意外。”
那个卫绍祖感觉就是来搞笑的,连收场都是那么滑稽。
肖翰站在一旁看着典礼进行,之后便是御马游街,是读书人中试后的高光时刻。
不过肖翰是没心思凑这个热闹的,因为他又收到了一个弹了么订单。
都察院一个御史不知从哪儿得知那周谓之前的藏身之所是他家酒楼,就上疏弹劾刑部和大理寺失职。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刑部、大理寺奉圣命于京城内搜捕逆党,可那周谓身为逆王手下第一人,画像贴得满大街都是,却在一家酒楼藏身数年,始终未能抓获,可见无能!”
宋时岩和顾有方都麻了,明明这事是锦衣卫牵头的,那酒楼也是肖大人家的产业!
搜查人心知肚明,故不怎么搜查,才没发现异样,结果出了事就逮着他们针对!
分明是捡软柿子捏呢!
可事到临头,又不能往肖翰身上泼脏水,毕竟是他们自己碍于人家的权势,想卖个好,人家可每回都是很配合搜查的!
锦衣卫也有份,但锦衣卫是皇上亲卫,徐景可比他们得圣心多了,也拉扯不得。
宋时岩只得认错道:“回皇上,臣等无能,并不知那逆党容貌,没有及时发现,是臣等失职,求皇上降罪。”
顾有方也低着头道:“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上,这恐怕并非刑部和大理寺办事不力,那周谓能事先得知皇上行踪,设下埋伏,可见在朝中有内应,区区藏身,又有何难?”
欧阳询出列,义形于色道:“宋大人这话是何意,内应一事,锦衣卫早已查明,是早年潜伏在大内的细作作为,跟朝堂何关,宋大人莫要胡乱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