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贵,给老子滚出来!”
街道上一声暴吼把过路人都给吓了一跳,纷纷顿住了脚步,店内白景贵听到阴沉一笑,他似乎早已预料到陈诺要来。
铺内白家兄妹听到陈诺声音也都赶紧出去,生怕陈诺与自家叔父发生了冲突。此时白景贵连忙招呼着店内伙计持着棍棒堵在了店门口,不叫陈诺等人闯进来。
白芷柔冲出门看到陈诺一行人站在店门口,个个都满面怒气,愤恨盯着叔父白景贵。这时陈诺眼睛扫了过来,正好与白芷柔视线汇聚,二人一时间竟都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似乎都没有做好见面的准备。
陈诺有些不自在,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堂堂大丈夫怎可如此作捏,他调整了下思绪,扬起笑脸朗声打着招呼道:“柔娘!”
“柔娘?”
白芷柔微微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她晕着脸胡思乱想着:“陈大哥怎么敢叫我柔娘这么亲密的称呼,莫非他对我……”不过叫白芷柔安心的是陈诺并没有因为她有婚约之事而对她产生隔阂芥蒂。
陈诺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他着实有些失态,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称呼白芷柔这般亲密的名字,再看白景贵的脸色愈加地阴沉。
白景贵厉声问道:“陈诺你围在我店门口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陈诺愤怒道:“白景贵是不是你在搞鬼?串通其他店家欺压,不叫他们卖粮食与我?”
白景贵嗤笑道:“啧啧,我倒是小瞧你这小子了,居然这么快想到是我干的。”
“叔父当真是你捣鬼?为什么?”白芷柔质问道,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二人为何闹到了这种地步,她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
白景贵不答,只是斥责自家侄女,叫她别插手。
陈诺没想到这白景贵不做任何辩解就这爽快地承认了,神态嚣张,丝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陈诺心中恼怒,他可是好受人欺辱之人。
自打他来到这个乱世,一步一个脚印打下这么大个庄子,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手段狠辣,杀伐果决。
感受到陈诺杀人嗜血的目光,白景贵心中莫名的一慌,他在这一瞬间似乎感到了浓重的杀气笼罩着自己。随后白景贵反应过来,心下羞恼,不就是个卑贱的军户,有何可怕的?难道他还真杀过人?
白景贵尖声叫道:“陈诺,我就摆明告诉你,得罪了我白景贵,今日你休想在这徐州城内买到一粒粮食。”
“一个破落军户居然在这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神气什么?贱户就是贱户,一辈子也休想抬起头来。”
“我倒要看看你陈诺能奈我何?有本事来打我啊!”
白景贵神情恣狂,嘴巴喋喋不休地辱骂着,居然伸出了半张侧脸挑衅陈诺。
早已忍耐不住的陈诺神情一寒,他大跨步冲了上去,拢圆了手臂狠狠地给了白景贵一耳光。
骂得正起劲的白景贵只感到门面一阵风吹过,一个宽大的手掌飞速映入他的眼帘。
白景贵一声惨叫,竟被陈诺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到在地上。
白家兄妹看到自己叔父被打都急忙冲了过去将白景贵扶起,等到他爬起,满脸满嘴尽是鲜血,白景贵捂住嘴巴,手中有一颗牙齿被打的脱落下来。
打了这小人一巴掌后,陈诺都感到自己的手掌有些发麻,不过他此刻心中充满快意,忽然他看到白芷柔正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陈诺不理,只得避开白芷柔的目光,先前他已是忍耐了白景贵很久,要不是考虑到白芷柔,以他的性格早就将怒抽起白景贵来。
白芷柔,她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照看着白景贵,虽然他心中有些责怪陈诺的鲁莽,但更多是对叔父白景贵的不满。
“啊!”
白景贵凄厉地尖叫一声:“陈诺你这贱户居然敢打我,我要告官!”说着他居然对围观的人群喊道:“刘班头,你快来啊!这里有人行凶伤人。”
白景贵话音刚落,街头拐角处冲出了四个捕快,这些人都是青衣箭袖,头戴四方高帽,腰间缠着红色腰带。
为首之人腰间佩刀,余下三人或拿着铁尺,或拿着铁脚绳索,他们行动利落地冲到了白记店铺门前,看这个样子似乎早有着准备。
“是谁在伤人?”
为首的刘班头一脸奸猾,毫无公门的凛然正义之气,他吆五喝六地问道。
白景贵捂着红肿的脸庞,指着陈诺尖叫道:“就是他在行凶伤人,看看我被这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刘班头看到白景贵嘴角溢血吓了一跳,白景贵边说着边给他递着眼色,刘班头会意,他怒声对陈诺道:“在这当街之上你这刁民居然敢行凶伤人,给我拷走。”
他说完后手下的三个捕快凶神恶煞地向陈诺扑去,一旁白景贵看到,眼中满是快意,感受到脸庞火辣辣的疼痛,他看向陈诺更是怨毒。
其实这刘班头是早在陈诺四处买米的时候白景贵就安排好的,他在徐州城多年早与这公门交好,白景贵决意给陈诺一个教训,因而叫刘班头在街的一头隐匿着。
白景贵蓄意挑衅陈诺,就是要激起陈诺怒火,好方便刘班头罗列罪名缉拿,只是令白景贵没想到的是陈诺居然敢当众抽他耳光,实在失算。
方才白景贵与这刘班头的眼神陈诺也察觉到,心中顿感不妙,果然这刘班头一声令下就要枷拿自己。
“吊舍,敢缉拿我大哥?给我围上!”
陈评看到几个官服鹰犬胆敢枷拿自己大哥,火气腾地上来,他一声令下,随行的六个护卫全都将这几个捕快围在中央。
这些护卫都是护卫队中的队兵,个个身体高大粗壮,而且他们尽都打过仗杀过人,身上煞气十足。
被这些高大的壮汉围住,这几个捕快脸上惊疑不定,都不敢动手,刘班头恼羞成怒,他斥声问道:“怎么?你们这些刁民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