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多加了点内容,可以回去看看)
然而,即便之前的枪声震天响,那些驻守在后面的士兵们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壮汉只能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靠!”
剥皮男有些气急败坏的抓了抓头发,看着眼前这个胸前被破了三个大洞的尸体有些恼怒。
“你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杀了他吗?多了几个洞,我的技能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你知不知道?”
如花耸了耸肩,把手枪收回了背包里,一脸微笑的看着剥皮男,好像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责怪而生气。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是还要屏蔽掉里面人的感知吗?不然等会冲出来一群人把你射成筛子就不好了。谁知道你居然会在他身上翻车,啧啧啧~”
刚走到壮汉尸体旁准备发动技能的剥皮男动作一僵,抬起头不善的看着如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剥皮男语气不善的质问道,虽然他的表现确实拉夸了点,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换作如花来对付这个壮汉结果也不一定好得到哪里去。
在火车过道这种狭隘的地方,枪可不一定有拳脚快。
“哎呦呦,我怎么敢瞧不起大爷您呢,大爷威武雄壮,看得我都石更了~”
如花用粗糙的嗓音夹了夹,那诡异的声线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剥皮男:“……”
他算是发现了,这一次副本的轮回者们好像都不太对劲。
或者说,就没什么看起来稍微正常一些的人。
匹配的全是些怪胎,就凭他的道德水平,放在一般的副本里就算不是人人得而诛之,那也差不多了。
但是在这里,和这些牛马相处起来,他反而感觉挺无助的。
他总感觉,自己的道德水平在这一批轮回者当中说不定还算得上是中上游。
不管怎么说,剥皮男这下子是被如花恶心到了,也没敢再说些什么,生怕对方再用这种让人恶寒的语气来恶心自己。
深吸一口气,剥皮男重新把手插进了壮汉的后背里,开始发动自己的剥皮技能。
…………
“没事,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保你没事!”
士兵坐在一旁,油灯的光亮忽明忽暗,拍打在他的脸上,令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被绑在椅子上的倒霉蛋痛苦的嚎叫着,之前被沾满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的痛苦让他备受折磨,此时此刻连话都说不清楚,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士兵冷笑着,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又怎么会被抓进这里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然等会那个虐待狂回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士兵恐吓道。
“天地良心啊,我只不过是在厕所外等着上厕所,他们就说我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个好人,就给我抓进来了啊!”
倒霉蛋哭着,看起来好像快要崩溃了。
“………”
见倒霉蛋这副凄惨的模样,士兵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说的情况属实吗?反正他是不知道的,毕竟又不是他抓的人,他只不过是闲的没事干过来凑凑热闹,要是能顺便捞上一笔功劳就再好不过了。
反正之前那个虐待狂连堵嘴的抹布都不知道取,虽然不清楚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但显然不是很聪明。
就算真的要满足一下自身的特殊癖好,那也可以等审讯完了再整嘛,到时候想整多久整多久,岂不美哉?
“嘎吱——”
木门的酸叫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逐渐接近的沉重的脚步声。
士兵恍若未闻,继续盯着眼前这个倒霉蛋。
他来这前面摸鱼摸习惯了,和待在这里审讯别人的壮汉都混熟了,光是听这脚步声都知道是这壮汉回来了。
“怎么了,摸鱼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多摸一会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士兵随意的说着,同时挪了挪屁股,准备起身给壮汉让个位置。
“嗯。”
“壮汉”发出了低沉而嘶哑的闷哼,听起来就像是嗓子不舒服一般,并没有回应士兵的话。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过来,让士兵起身的动作一顿。
“怎么回事,出去一趟还粘血了?难不成是撸过头了?”
士兵开玩笑般的问道,与此同时,壮汉离他也越来越近。
“审讯犯人,哪有不粘血的。”
壮汉声音沙哑的说道。
“怎么,你感冒了?”
“嗯。”
“真羡慕你们这些国王卫队的家伙们啊,每年能拿二十四薪,还有各种补贴,那里像我们这些苦哈哈。”
士兵感慨着,离开了座位,朝另一边走去,看起来是要返回工作岗位了。
“嗯。”
“壮汉”不假思索的回应着,此时,他与这名士兵的距离已经离的够近了。
壮汉举起了自己的手,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在油灯光芒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倒霉蛋颓废的坐在座椅上,看到壮汉手中的匕首,瞳孔微缩。
壮汉高高扬起手中的匕首,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而扭曲的笑容,就像是贴了一张劣质的皮套一般,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不过是区区土着,还不是任我拿捏!
剥皮男如此想着,就要顺势给予这个甚至没有名字的士兵致命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看似毫无防备的士兵突然转身,昏暗的光芒照亮了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与身上白色的制服。
他似乎对壮汉的举动毫无意外。
剥皮男看着士兵的表情微微一愣,突然感觉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互换了过来。
“砰砰砰——”
尽管为了不让这个所谓的壮汉发现异常,士兵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拿着手枪,但这并不阻碍他在一秒钟内清空弹夹。
剥皮男尽管在那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挥动匕首朝对方砍去,但是,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一瞬间,壮汉身上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漆黑如墨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壮汉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射完一梭子之后,士兵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容的给手上的手枪换了一个弹夹。
“咔嚓!”
“砰砰砰——”
士兵朝着地上的尸体又连开了数枪,心脏、脑袋等致命部位被重点照顾,几乎都被打成了筛子。
“咔——”
子弹又打光了。
士兵将手枪举到自己的面前,吹了吹从枪管冒出来的硝烟,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噗——”
一种诡异的,像是把生鸡腿掰断的声音传来,地上的壮汉尸体突然开始诡异的蠕动了起来。
“不是吧,这都不死?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士兵见状,一边掏出一个弹夹给手枪换弹,一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直接躲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倒霉蛋身后。
倒霉蛋:?
自己今天不会出门没看黄历吧?你身为一个军人,这么畏畏缩缩的躲在我身后是什么意思?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倒霉蛋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毕竟壮汉倒地的地方离他不远,从壮汉生前想要背刺这个士兵的表现来看,估计要是有什么异变,他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噗嗤——”
壮汉的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扭曲了起来,就像是这副皮囊下的肉体脱离了他的皮肤,想要挣扎着出来一般。
眨眼间,壮汉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形,大量的黑血从各种地方流了出来。
四周被铁链锁住的人民见状,都被恐惧充斥了内心,纷纷想要躲避这看起来十分怪异的尸体。
不过因为被铁链限制,他们能够活动的范围并不算大,甚至由于互相之间的推搡,还有人差点跌倒在壮汉的尸体旁。
“草,你们谁推我!”
一个男人被推倒在地,又由于铁链的限制被半吊在了半空中,由于铁链锁住的是他的双手,这么来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快脱臼了。
火车并不算宽,壮汉的位置又比较偏向他这一边,等他缓过神来抬头的时候,壮汉离他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壮汉的脸——或者说曾经是脸的地方。
壮汉的脸已经被扭曲到了腹部,着整张脸只有原本一半的大小,眼珠子的位置看不到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幽暗的黑洞。
这个男人被吓傻了,一时间居然没了反应,呆呆的看着壮汉双眼的位置,那双如同黑洞般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根本移不开视线。
噗——一大股黑血从壮汉双眼的位置喷了出来,直接喷了这个男人一脸。
这股黑血就如同硫酸一般,在接触到男人的一瞬间就让他发出惨叫,一大股的青烟从他脸上冒起,伴随着烧烤般的声音,他的脸瞬间被腐蚀的面目全非。
其他被铁链锁住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退的更快了,一个个都挤到了墙壁的边缘,恨不得直接缩到列车车皮焊接的缝里面去。
在其他人见了鬼一般的注视下,原本属于壮汉的皮壤直接炸开,充满腐蚀性的黑血四处飞溅,让周围的人们骂骂咧咧的躲避着。
下一刻,无数的惨叫声回荡在这节车厢里面。
“啊啊啊——”
被绑在椅子上的倒霉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由于角度原因,他面对的方向是壮汉皮肤最完整的那一面,飞溅过来的黑血较少,但是还是有几滴见到了他之前被鞭子抽打过的伤口上,原本就已经开始恶化的伤口顿时溃烂了起来。
蹲在倒霉蛋后面的士兵这个时候也终于站了起来,见到四周的惨状,心情不由得一阵沉重。
还好没有黑血飞到自己这边来,军方可没有医保啊。
“啊!该死的!”
一个浑身上下被涂满了黑血,就像是在粪坑里面游泳了一圈在爬上来一般的剥皮男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疯狂的看着躲在倒霉蛋后面的宪兵。
在套皮状态时,他受到的伤害是有减免的,会优先由皮壤承受,皮囊能够承受的伤害与受害人生前的实力强相关,但是剩下的就得由自己承受了。
但是面对两梭子的子弹,就算是真正的壮汉来也够他死个十回八回了,更何况只是一层皮。
他至少中了五法子弹,好在他通过与恶魔交易强行变更了伤害判定,把原本应该命中心脏和脑袋的子弹转移到了左腿上,让左腿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他只能金鸡独立一般的站着。
代价则是,恶魔会随机吞噬他背包里的道具或者人物的属性点。
道具倒还好,吞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具,而且这次的副本也都用不了,但是他这回运气太差了,直接扣了他三点的属性点。
就算这次的副本能够通关,如果他的评分不算太高,或者有支线任务的加持的话,他结束即亏本,血本无归的那种。
真是倒了血霉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异常的!”
剥皮男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盯着躲在倒霉蛋后面的宪兵。
就是这个家伙,导致他损失惨重,等他有机会了一定要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宪兵则是凝重的看着这个从壮汉皮囊里面钻出来的怪物,他刚刚打了十几枪都没打死他,虽然看起来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势,但却并不致命。
他手里面只有最后一个弹夹了,要是没发挥效果的话就只能等死了。
后面那些只知道打牌的蠢货怎么还不过来?这么大的枪声都听不到吗?!
宪兵咬牙切齿的想着,这群渎职的玩意,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肯定要把他们都送进宪兵总团的大牢里面去。
至于现在,他打算拖会时间,时间一长,总有人会发现不对劲的。
“你不了解约翰,他审讯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身上粘上一点血腥味。”
宪兵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点着的一盘小小的熏香,虽然很劣质,气味很刺鼻,但正好可以压过血腥味。
剥皮男刚刚不要钱般到处乱洒的黑血除外,这已经超出了熏香能够处理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