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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柳禾不情不愿应下,符苓自然不知她打了什么小九九,抬手在小太监发顶揉了一把。

“这才对,本宫喜欢听话的小东西。”

柳禾心下默默翻了个白眼。

她是东西,他不是东西。

“本宫有些乏了,今日便先说到这里,”美人慵懒摆手,随口道,“小柳,送三殿下出去。”

柳禾一哽,恨不得用眼神在这家伙身上射几个窟窿。

明知她不喜长胥疑,居然还让她送。

转瞬又意识到另一侧的长胥疑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顿时浑身不自在。

符苓缓缓勾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美目里满是戏谑和讥讽。

这家伙……

他既故意要看戏,她自然不能被他看了笑话。

柳禾目不斜视,一扭头朝前走去。

“殿下请。”

见她如此客气规矩,对待自己比陌生人还不如,长胥疑眸底倏忽闪过一抹暗红。

二人并排着出了门。

“夜深了,殿下回去路上记得留神。”

敷衍流程走完,她毫不留恋转头就走。

手腕却忽然被他一把攥住。

“柳儿,”他低声唤她,隐含关切,“我带你走,师父那边回头我会跟他……”

柳禾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躲开了。

“不用你假惺惺。”

这师徒二人沆瀣一气,保不准就连让她听到的那些话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想让她对眼前这个人心生怜悯,将过往种种都一笔勾销?

……做梦。

看着小太监头也不回的果决身影,再看身子僵硬久久未动的徒儿,符苓歪在门框上笑。

多年痴心人啊,可惜未必会有好结果。

真令人唏嘘。

好不容易摆脱了长胥疑,奈何还有另一个令人头疼的家伙需要她应付。

美人一袭红衣,露着半截雪白的胸脯,正靠在榻上懒洋洋地看她。

行动间,纤白脚腕上的铃铛清脆悦耳。

见她进来,符苓略一抬手。

“天不早了,服侍本宫沐浴就寝。”

眼前的美人袅袅婷婷,举手投足间宛若人间尤物。

柳禾这会儿却只想把他脑袋拧下来。

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娘娘了。

“你自己没手吗?”她咬牙切齿,忿忿地瞪着他,“我没来的时候你怎么洗?”

符苓挑了挑眉,面不红心不跳。

“自己洗啊。”

“……”

敢情是今日逮住她了,铆足了劲儿使唤。

知道自己若是不照做,今夜怕是别想睡个安稳觉,柳禾骂骂咧咧去给他倒了水。

满肚子火没处发,她索性多加了两大桶滚开的热水。

敢使唤本公公……

烫不死你。

见满屋里蒸腾的热气几乎将浴桶淹没了,符苓扇扇子的动作一僵,不禁缓缓拧眉。

“……你什么意思?”

这是让他沐浴,还是烫死猪。

“没什么意思啊,”小太监歪了歪脑袋,满脸无辜,“天渐凉,担心你受风寒,特意把水调热了些啊。”

调热了……些?

符苓笑得古怪,随手往浴桶水里伸进去了一根指。

只在水里浸了瞬间的功夫,他再把手指头拿出来时,却已是通红一根。

“好贴心的小公公,”美人似笑非笑,目光如丝,“你要不要先进去试试?”

怕他真把自己随手丢进去,柳禾迅速警觉后撤。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

到底还是符苓率先妥协。

“……算了。”

今日原是存了心有意逗她,也没指望她认真干活。

毕竟若堂主大事有成,她的身份也不会做这些粗使活计,还是得被一众下人好好供着的。

见符苓自己有条不紊地调了水温,柳禾扭头欲去。

她可没看男人洗澡的癖好。

前脚即将跨出门的瞬间,脚步忽然一顿。

……不对。

她是来盯着这家伙的,万一他趁自己走了暗中密谋,那可就亏大发了。

柳禾打定主意,搬了个小板凳回身坐下。

“……”

哪能猜不到她的小心思,符苓缓缓挑眉。

“你敢看我?”

回想起先前被她撞破秘密那日,少女的一声惊呼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被他问得哽了哽,柳禾耳根一烫,却还是嘴硬着。

“有什么不敢?”

反正她又不是没看过。

既然眼睛已经脏了,也不差这一回。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那令人震惊的硕大画面,柳禾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在她印象里,喜欢扮作伪娘的人似乎都是那里有问题……

这个想法一出,瞬间让她愣怔住了。

难道是……

符苓他不举!

脑门子忽然被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想什么呢?傻了不成?”

柳禾瞬间回神。

有了这个念头,她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也没那么可恶了。

身体上的残缺铸成了性格上的变态,这也不完全是符苓的错,需得怪造化弄人。

“我先前竟从未想到这点……”

一时唏嘘,柳禾忍不住轻叹。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你,可一码归一码,你身体残缺之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见她忽然认真,符苓反倒愣了。

身体……残缺?

他这副皮相好看得很,也没缺胳膊少腿啊。

下一刻。

小太监满脸可惜,振振有词地继续说。

“你硬件条件不错,可见不是先天不足之症,若遇到好的大夫,定能治好这种隐疾的……”

什么硬件条件,什么隐疾?

符苓愣怔了好半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死丫头该不会以为他……

“不过也没什么,”小太监摆摆手劝说着,“男女之事不过逢场作戏,有没有都无所谓的,你也不必介怀……”

话音未落。

柳禾只觉得身子一悬,屁股蛋和小板凳瞬间分离。

“……哎!你干什么!”

符苓这两条将她托起来的臂膀紧贴着身体,让她真真切切地意识到——

眼前这个看似娇弱妖媚的美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身子被他扔在了软塌上,柳禾眼睁睁看着他栖身而下,直直地压了上来。

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不成是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不行的事实,想换个人试试?

“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符苓似笑非笑,满眼蛊惑地看着她。

柳禾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