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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屋内——

柳禾听不到外头二人谈话的声响,索性耐着性子逛了两圈,脚步在内侧门锁处停驻。

这是南瑶的机关锁。

用自己家的东西来锁她,这两个人到底还是大意了。

见少女随手把玩着卸下来的器械锁,符苓抿了抿唇,只觉喉中有些紧绷。

“你怎么……出来了?”

将锁就地扔下,柳禾朝着他们缓步踱近。

她安安静静什么话都没说,意味深长的眸光却透着无声的压迫,看得对面两人皆有些心虚。

咫尺之遥——

柳禾收步站定,歪头在他们脸上来回打量。

“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虽说心下已有猜测,可她还想探得更多。

此时此刻,最难受的当属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符苓。

他既已是她的人,夫妻自当同心连体,遇到任何事都不该瞒着她才是。

可此事非同一般,加之这逆徒不打算透露半句,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片刻的功夫已观察清楚了二人的神情,柳禾暗暗打定主意。

还是符苓这里更好入手些……

这般想着,她忽然话锋一转。

“若是为难,我不问就是了。”

语罢便径自转身回屋,谁也不看。

下意识以为是自己有所隐瞒惹了人不悦,让她以为他只会站在徒弟这边,符苓不免有些心急。

正要忙着追进去哄自家妻主莫生气,转念又想到还有个碍眼的东西在。

符苓刚迈出去的步子顿住,冷脸回首瞥了长胥疑一眼。

“……滚吧。”

迎着徒弟欲言又止的神色,符苓重重摔上门。

门外之人似乎并未逗留太久,不消片刻的功夫,脚步声就已渐渐远去。

迎着身侧少女若有所思的目光,符苓视线闪烁,似有些心虚。

“这样盯着我看……是做什么?”

为了尽快转开她的注意,符苓颇为殷勤地去桌前倒了杯茶,巴巴递给她。

柳禾垂眸看了眼,却并未接过。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符苓握住杯盏的手指,白净如玉的美面上尽是盈盈笑意。

“符苓待我最好了,是吗?”

……不妙。

符苓心口一悬,却还是诚实应了。

“是。”

他此生唯这一个娇娇妻主,又如何舍得对她不好。

“那……”少女纤细的指尖缓缓挪动,纠缠着他的,“符苓能不能告诉我,他都同你说什么了?”

语笑嫣然间,依稀听得出她步步引诱的狡黠。

好似只要他说了实话,她便会尽己所能,满足他在某些方面的任何过分要求。

“……”

符苓心底蠢蠢欲动,终究还是被强行压了下来。

他不知她方才何时打开的机关锁,也不知究竟将那番话听去了几分,自然不敢贸然开口。

符苓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见少女虽意有所图,心情却是不错,并不会轻易因此事怪罪于他,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难得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他若不占些便宜,岂非亏大发了。

“我哪里好?”

符苓边问询,指尖边反客为主有了动作,似撩非撩地勾弄着她柔软的掌心。

媚眼如丝,越发显得轻佻漂亮。

“符苓自然是……”柳禾侧目看向角落,不动声色,“哪里都好了。”

见她兴致不错,再加上符苓本也巴不得将话题赶紧转开,顺势俯身,讨好般吻上了那两瓣馨香的唇。

柳禾心下打着算盘,抬手勾住了他的颈。

伴随着她异常主动配合的动作,胸腔处忽然传来一阵隐隐钝痛,像是嫉妒。

柳禾瞬间了然。

长胥疑果然看得到……

旖旎亲吻中,柳禾主动拉开了符苓的衣襟,指尖游走在雪白的胸膛上。

温软的触感宛如播撒火种,惹得男人的身体迅速升温。

符苓虽乐在其中,心下难免有些意外。

她今日确实反常得很。

此事若放在以往,惯是他忍不住先去撩拨索欢,鲜少会见如此她主动。

“今日怎么……”

话尚未问出口却已哽住。

符苓喉结轻动,愉悦仰首。

细密的吻落上他的胸膛,宛如春雨柔柔滴落,让枯竭的心脏生根发芽。

这下哪还管得了她反不反常,符苓再也按捺不住,将人稳稳抱起朝着床榻去了。

柳禾安静不语,心下默默计算着时辰。

胸腔处的隐痛越来越清晰。

就在符苓即将解开她衣带的瞬间,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猛烈钝痛,柳禾拧眉抬手捂住。

符苓动作一僵,瞬间沉下脸看向另一侧。

“……长胥疑,”语气冷极,似在强行压制着火气,“你给我滚出来。”

血脉相通。

一方便可感知另一方心意。

看她方才的反应,不用猜都知晓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符苓一声冷斥,短暂的沉寂过后忽听一阵机关响动,暗门缓缓开启。

入目一袭红衣,在暗黑中显得格外妖艳。

柳禾拢了拢完整的衣衫,顺势朝暗门开启之处看了过去,迅速锁定位置。

并未察觉她另有打算,符苓浑身被阴沉气笼罩。

此处何时被改成了互通的暗室——

他竟分毫不知。

今日被扰了兴致便罢了,一想到先前自己同她欢愉时兴许也有人在看,符苓只觉满肚子火。

“谁准你偷看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见师父动怒,长胥疑缓步而出,垂首间依稀可见唇角似嘲非嘲的弧。

“师父与柳儿深情缱绻,留我一人寂寞,我不过是悄悄看上一眼,这样也不可吗……”

说得卑微至极,好生可怜。

符苓气得直翻白眼。

当初他就是被这小子的模样骗住,还以为是个柔弱受人欺的可怜孩子。

谁承想,如今连自己都被他算计进去了。

奈何后悔也来不及。

人非草木,便是养个猫儿狗儿,这么些年下来也总会有情,更何况是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叫师父的孩子。

符苓心一软。

转念又意识到她半天不吭声,恐再闹上一回惹得人更生气了,符苓不免有些不安。

正要将人快些撵走,忽见她懒懒伸手。

竟是朝着长胥疑的方向。

“你过来。”

长胥疑一怔,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

是在叫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