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被巡逻队员抬出来放在秦府大院的“人”,抬着“人”的巡逻队员们个个身子颤栗,口鼻用布包住,眼睛迷成了一条缝,似乎是不敢去看手中所抬的“人”!
其中有些“人”还没有断气,可是也说不出来话,只是用眼珠四处转着,想闭眼而又闭不上。
这些“人”令周义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刑罚,剥皮填草,只是这些“人”的皮没有用来填草,而是消失不见了,一个个“人”鲜血淋漓的躺在周义的面前。
终于,有巡逻队员忍不住了,用手捂住了嘴巴,向着秦府外面跑去,接着吐了起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巡逻队员跑到了秦府外面.......
周义定睛向着躺在地上的“人”看去,其中还有两个活着的人,只是两人忍受不住痛苦,用着仅剩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呻吟,接着便是用没有眼皮的眼睛向着周义看过来,似乎是恳求着周义帮他们结束痛苦。
周义先是看着他们没有说话,沉默一会后,周义点了点头,接着便拔出了手中的新月。
看见周义的动作,躺在地上的两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痛苦即将结束,眼中的恳求消失,传来满足的神色。
一刀划过,躺在地上的两人眼中的神色渐渐消失,用尽最后的力量传给了周义一个感激的眼色。
茅元忠看到周义的动作也没有阻拦,或许他心中也是想这么做,两人沉默了一会后。
周义开口了。
“有什么线索么?”
茅元忠对着周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从昨晚开始,现在已经是第三家了!”
“昨晚......”周义若有所思,昨天自己才到了斜阳村,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着眼前等人的死状,周义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可是再要想抓住时,却又忘了。
摇了摇头,周义在秦府转了起来,仔细的在四周查找着线索。
一旁的茅元忠也是苍白着脸跟在周义的身后。
一间间房看过之后,除了地上的血迹之外,没有丝毫其他的痕迹,就仿佛皮是被一瞬间消失的一样。
“第一家是在哪里?”周义对着茅元忠问道。
“第一家是一家农户,住在村子的东边。”茅元忠答道。
周义沉思了一会,接着对茅元忠说道:带我去看看。”
“好!”茅元忠对着周义点了点头。
两人冒着大雨走出了秦府,由于天色昏暗,茅元忠打着油纸伞还带着灯笼,走在周义的前面为他引路。
周义则是依旧穿着蓑衣,拿着新月跟在茅元忠的后面,可是雨水太大,蓑衣也挡不住全部的雨水,将周义身上的衣服打湿了一部分。
以两人的脚力,只是一会,便走到了第一家出事的地方。
一个木屋出现在了周义的眼前,木屋外则是用竹子围成了一圈篱笆,或许是为了饲养牲畜,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地上还有着些许的鸡毛,只是此时一只鸡也没了。
周义推开篱笆中的小门,径直朝着木屋走了过去。
茅元忠也紧紧的跟在了周义的身后,为周义讲解着这里的情况。
“大人,这便是出事的第一家,是打更的更夫先发现的现场,接着去衙门报的案,衙门一看这次的事情便知道不是普通的杀人案,所以找到了我们。”
周义听完茅元忠的讲解后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地上的血迹对茅元忠问道:“这些人的尸体是搬走了么?”
茅元忠点了点头:“尸体被抬回衙门了,仵作一早就去验尸了。”
“仵作那边有什么发现么?”周义询问道。
“唉,没有。”茅元忠对着周义摇了摇头叹了声气对着周义答道。
周义在木屋内四处走动着,桌子、凳子、窗户、这些东西都是完好无损,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总不能是这些人自己将皮拔下来的吧!”周义在心中想到。
眼看这里也查不出线索,周义又走出了木屋,看着院子内的一地鸡毛,周义有些疑惑的对着茅元忠问道:“这院子里的牲畜哪去了?”
“估计被衙门捉走了吧,毕竟这家也没人了。”茅元忠有点伤感。
“是么......”周义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天色越来越黑,今天应该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了,于是周义转头对着脸上带有担忧之色的茅元忠说道:“等这件案子结束我才会离开,有事可以直接来客栈找我。”
茅元忠听到周义愿意留下来后,脸上的担忧之色去了大半,连忙点头对着周义说道:“多谢大人!”
周义对着茅元忠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去酒楼将玉醅先接到自己的身边。
一旁的茅元忠看到周义走出了院子,也连忙跟了上去,用手里的灯笼为周义照明。
“你跟着我干什么?”周义有些疑惑。
“现在天有点黑,我用手里的灯笼为大人照明。”茅元忠带着一点谄媚之色对着周义说道,毕竟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件案子还得靠眼前的大人。
“你不用去巡逻的么?”周义转头接着问道。
“不用,现在还早呢,我先将大人您送到酒楼,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孩子。”
听到这里,周义看了一眼茅元忠,随后说道:“好吧。”
两人并肩而行,走在街道之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越下越大,雷声紧随其后,闪电则是将斜阳村照的时亮时暗。
这股风雨欲来的气息让茅元忠皱紧了眉头,心里隐隐有着不安,这件事自己怕是不能解决了,还是得靠自己身旁的这位大人了。
茅元忠正低头想着,却突然发现周义的脚步停下了,抬头一看,酒楼已经到了。
眼前的酒楼在昏暗的世界里依然是灯火通明,暖色的光芒稍稍驱散了茅元忠心里的担忧。
接着便跟周义走了进去,只是刚一进去,茅元忠就觉得稍稍有些不对劲。
酒楼的大堂里面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在座的客人是一点交谈声也没有。
茅元忠转头看向了柜台,却是没有发现酒楼老板的身影,在柜台之上敲了两下后,一个人从柜台之下站了起来。
“我说掌柜,你蹲柜台下面干什么?”茅元忠对着眼前的人问道。
“我这不是在下面拿账本么,话说茅大人有什么事?”酒楼掌柜对着茅元忠解释道。
茅元忠悄悄指了指大堂的众人,随后对酒楼的掌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只见酒楼的掌柜对着茅元忠勾了勾手。
茅元忠看到掌柜动作后也凑了过去。
酒楼掌柜靠着柜台垫了垫脚,伸长了脖子,凑到了茅元忠耳边小声的说道:“咱的酒楼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了!”
酒楼的掌柜说完,还对着茅元忠使了一个眼色。
茅元忠有些不解,便对着掌柜使眼色的地方看去,果然,在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只见靠近角落的那张桌子之上,一个女子坐在了那里,身着宫缎素雪绢裙,可能是因为天气较冷的缘故,肩上还披着一件织锦镶毛斗篷。
女子只是侧着身子对着众人,用纤纤玉手举着桌上的酒杯向嘴里倒去,尽管只能看见女人的半张面孔,可是也让大堂之内的众人为之倾倒,包括此时看过去的茅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