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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州城就如同是在沙漠之中孤立的绿洲。

斑驳的土城墙明显没有得到有效维护,墙垛都缺漏了不少,黄色土墙上还带着些许裂缝,还有几道赤裸的尸体挂在城墙上,脖子被绳索缠着,整个躯体似乎都在随风飘荡。

张三用望远镜看着冷清的城墙,无视那些尸体,在城墙上没有发现人影,整个沙州城似乎是空城一般,无人镇守,无人警戒。

地面没有绿意,只有一洼洼雪白的积雪,映照着这座远古城池已经不复往日荣光,变得破败不堪。

从自己所站的位置到沙州城可以说是十分平坦,若是站在城头之上,配备望远镜,城外的敌人一览无遗,难怪能够成为河西走廊的战略要地。

“怎么说?”

张三放下望远镜,目光依旧保持眺望的姿势。

身旁的李狗蛋还有队长们纷纷收回目光,相互对视后,李狗蛋皱眉开口道:“感觉一个冲锋都能直接冲入城中。”

“城墙无警备,城门大开,要不是我们有心算无心,某还以为对方施那什么空城计。”

队长皱着眉说道。

“空城计?”

几人不约而同开口,然后再齐齐看向那远处的古城。

“那就闯一闯这空城计。”

张三搓着下巴,饶有兴趣说道。

“某愿请先锋。”

一个队长朝着张三抱拳躬身,这并不是抢功,那古城不管空不空,总要有人去试探一下。

战场上,只有空城一方强而敌对弱,空城计才能成功,否则,没有威慑,就谈不上什么心理博弈。

就好似现在这般,不管是毫无预警也好,还是精心准备也罢,总会有先锋前去试探。

“准。”

张三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沙州城中应当有我方人员,否则光靠那些妇孺,不可能从城中逃出来。”

别小看了沙州城中那些暴徒,一个暴徒都能管一个村,更何况是五十多个,就算无法守城,但让一两个人看住城门,不让城中的妇孺逃跑还是很简单的。

“让人都准备一下,北先出五十骑,突击南门,北边分百人,能进就进,不能进别勉强。”

张三转身,一边朝回走,一边有条不紊地传下一个个命令。

要打就趁着对方措手不及的打,可别列好队之后,慢慢走过去让对方有准备的时间。

没多久,数十匹马被清点了出来,勇武营团其他可能缺,但就是不缺马。

妇孺们被聚集在一起,清点完人数后,由士兵直接看守。

进入战时状态的战士们没有平时的嬉笑脸,牵马套鞍,然后翻身上马,调整腰间和背上的武器。

骑兵们被聚集起来,为首的队长向战士们说清楚观察沙州城的情况,并且下放各个小组任务。

伍长什长们在进城之后,就要立马控制自己的队伍,避免有人掉队或者是失控。

骑兵冲南门是主攻,而北边的可以说是佯攻,但转佯为主,两方都是主攻也不是不行。

“相互检查装备。”

队长大喊着,随后扫视了一遍,道:“上马。”

骑兵整齐如一,动作犹如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翻身上马。

“前进。”

先锋开始行动,马匹先是从缓坡中露出竖立的马耳,然后才是马头,人头,渐渐整体都出现在地平线上。

“匀速。”

队长甩动缰绳,座下战马晃了晃脖子,马蹄加快了一些。

冲刺需要估算距离,这些都是队长需要掌握的本领,如何最有效的利用马力。

随着队长战马加速,身旁身后的骑兵也齐齐跟上,整个骑兵队的速度渐渐提了起来。

沙州城中,处处残垣断壁,还能看到被积雪掩盖住的木炭露出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一些墙角被搭成棚子,有人抱团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而那些完好的房屋之中,不断有淫笑和叫骂声传出来,没多久,一个穿着兽皮衣的大汉就边提裤子边走出来。

“呸,跟尸体一样,松松垮垮,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小女孩的滋味好。”

大汉对着外边看管的人笑骂道。

闻言,那人点头表示认可,笑着说道:“前天才弄死了俩,滋味虽然好,可真不经弄啊。”

“别说,你还真别说,现在城里的都玩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近部落的人再来,让我等尝尝鲜。”

大汉说着还擦了擦嘴角。

“会来的,那哈力王太蠢,都不知道烧粮仓的,现在我们守着粮仓,谁来都得听我们的。”

那人笑呵呵的指向城门,继续道:“咱就是不关门,这样周边部落难民看到了,就会进来瞧瞧,可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等等。”

汉子抬手制止了对方说话,耳朵动了动,郑重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闻言,那人也安静了下来,然后双手护在耳边,作成招风状,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刚才太使劲了?都干晕了都?”

说话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汉子见状,就确认了对方也听到了,那是马蹄声。

咚咚咚~

城门那边看门人使劲敲了几下铁片,然后就将手上的木棍扔到一边,撒腿就往北边跑去。

本来就是十分松散的组织,仅仅为了一些吃食和女人,那可没有必要送命。

守门人看到了门外那奔腾而来的骑兵队,一瞬间就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判断。

什么警戒提醒,他都敲三下了,就算是尽到了提醒的责任,再多那就过分了。

汉子忙不迭跑到主道上,然后就听到了三声不大响的警钟,而后顺着警钟方向看向了南门,旋即看到了守门人跑开。

当视线再次回到城门的时候,仅仅是一瞬,他拔腿就跑,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的。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看上去强壮了些,但可不是什么巴特尔、巴图鲁,那些有勇气反抗的人早死在了车轮斩的屠刀之下,能活下来的,哪个不是跑得快、躲得好的。

这种人就算聚集成千上万,也一样是一盘散沙。

南门发现敌人,那当然是从北门跑。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那种近乎共鸣的增强下,听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本来还在屋中享受的人,纷纷提着裤子跑了出来,左顾右盼,看着已经乱起来的街道。

不着一缕的妇女爬着出现在门后,空洞的双眼充满了麻木,她用双手感受着地面的震动,随着震动越发的强烈,她那干裂的嘴唇忍不住咧开,嘴唇崩裂,鲜血直接从裂缝中流出。

沙州城最大的建筑物已经被烧毁,可其中还是有些完好的房间能供人居住。

一个壮汉急匆匆的敲响房门,大喊道:“军师,军师,不好了,有骑兵,有很多骑兵打过来了。”

等壮汉喊完,房门一下子就打开,屋中站着一个精瘦的男子,身上也是裘皮大衣,头上还戴着皮毛帽,急匆匆问道:“大过来了?可知道是谁?明军吗?”

闻言,那壮汉愣了一下,道:“不知道。”

精瘦男子顿时就说道:“这种消息都不知道,你还想当首领。”

嘴里说着,精瘦男子从房中走了出来,道:“那现在城内已经乱了,当务之急,应该去拦住那些要跑的人。”

“为何?”

壮汉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十分不解道:“为何要拦下,不跟着一起跑才对嘛?”

“你傻啊,若是都跑出去了,那对方肯定骑马追上来,只有将人留在这里,让他们杀,我们才有机会可以跑。”

精瘦男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后转身,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说道。

“有道理,不愧是军师。”

壮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军师,敌人从南边来,我们现在往北边跑,然后我让兄弟去把北边的铁闸门放下。”

“那兄弟怎么走?”

军师停下脚步,拉住壮汉,差点整个人都被壮汉拖着走。

“没事,他可以从城墙放绳走,只要我们先给他备好马。”

壮汉作为明面上沙州城最有实力的人,一点都没有考虑过留下来战斗,甚至连谈判都不想谈,

在经历过哈力的屠杀之后,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要是那些难民什么的,他还敢欺负欺负,可对方是骑兵,那就告辞别见了。

两人走出院子,有一群人正牵马等着,在他们周围,有骑骆驼的,也有骑驴的,但骑马的比较少,大多数都在壮汉这里。

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敢过来抢一匹马。

壮汉将军师的想法告诉众人,旋即就有一人站出来,主动请缨要去关铁闸门。

“不好,北门被人关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痛苦大喊道。

“该死,有人想得和我们一样,现在我们被留下了。”

没等军师开口,壮汉就立刻大喊道。

“走,往南门跑!”

等铁闸门打开,那人家早就杀到了,不如赶赶速度,说不定往南跑还来得及。

没有掌握全局的信息,总是还会存在侥幸的心理。

至于南门为什么不放铁闸门下来,那得去问问那不知道跑哪去的守门人了。

另一边,不久前的先锋队看着沙州城越来越近,随后领队再次提速,这一次,马匹开始跑动了起来。

整个先锋队的铁蹄震动着大地,随着速度,整齐的砰砰声犹如战鼓般传向四周。

缓坡上,张三用望远镜看着先锋队与沙州城的靠近,在先锋队开始冲刺之后,张三立刻转身,道:“上马。”

都已经进入冲刺状态了,沙州城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可以说沙州城已经拿下了。

先锋队直接毫无阻碍的冲入城中,为首的队长一瞬间就拔刀,斜在身侧,大喊道:“吾等乃大明勇武营团,放下武器,速速投降,逃者,杀无赦。”

刚喊出来,迎面就撞上那些南逃的人,所有骑兵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微调马匹角度,随后举刀,砍下。

鲜血直接喷洒在地面,将路边的积雪染红一片。

“吾等乃大明勇武营团,放下武器,速速投降,逃者,杀无赦。”

砍下几人之后,那些跑步向南门的人一个个都颤抖跪到地上,耳边这才清晰听到了骑兵的含糊。

这些是明军,正规军中的正规军,可不是土鲁番那些部落骑兵。

先锋队的骑兵在进门之后就立刻留人控制南门,这是早就商量与安排好的预案。

而队长带着其他人开始了骑马与砍杀,对于不听话,没有跪下还妄图逃跑的人,给予他们的就是刀与箭。

奔驰在主道上,一路向北,控制南门之后,必然也要控制北门,如此北边佯攻队就可以直接进城。

也不算是佯攻了个寂寞,毕竟这城根本就没有防守。

壮汉与军师远远看到冲过来的骑兵,顿时亡魂大冒,听到骑兵队的喊话,一瞬间就直接抛弃了马匹,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这里的人都在逃,主路逃不了,那就转到小路,能躲一时是一时。

在他们的选项中似乎只有逃和降,反抗什么的,不存在的。

一些看着先锋队往北门跑的人,刚想要爬起来,以为对方忽略了南门,自己是不是能够趁机逃跑。

面对他们的,是十个骑兵所看守的城门。

骑兵横刀立马,目光冷冷注视着眼前奔跑而来的人,大喊道:“停止前进,否则,死!”

要是自己方的人再多些,比如有个成百上千人,或许会有人高喊着对方只有十人什么的话。

可是沙州城里不过五十余壮年,整条主道上站都站不满,更何况,跑到南门这边的人还没超过十人,更不可能反抗。

来南城门的人没有冲动,见对方没有直接射杀自己,就直接停下脚步,双膝跪在地上。

避免自己被射杀的同时,他们在等,等自己这边的人多一些,或许还有什么机会。

北门已经关了,这事他们知道,所以想要逃的人只能来南门,而敌人明显兵力有限,仅留南门十人,并非没有机会。

各种各样的侥幸心理在这些人心中回荡,甚至是南门前的尸体都被他们无视。

只要刀没有落在他们身上,那么他们永远会侥幸,永远会觉得投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