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长,前面没有路了。”
伴随着刺耳的火车刹车声,是吴老三解释的声音,孙德胜睡眼惺忪,定睛看向车窗外,发现阳光灿烂已然天光大亮了。
“怎么不叫醒我?”孙德胜横了一眼吴老三,打量起眼前的铁轨。
入目所及,通向前方的铁轨和枕木全都不翼而飞,孙德胜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捻了捻手指的痕迹,这是独轮车的车辙形状,看起来,这应该是友军的杰作了。
哭笑不得。
好在部队已经休息了六个小时,现在精神正好。
孙德胜拍了一下不知何时走到身后的和尚:
“整理部队,接下来得靠马蹄子了。”
魏大勇伸了一下懒腰,抱怨道:“咋就不能等咱们过了再拆,动作也太快了。”
孙胜胜看了下四周的地形,又审视了一下系统地图,发觉周围并没有接近的敌人,就叫大家原地休息,正好火车上有煤,可以吃点热乎的。
“团长,咱们真要在这儿生火?”王喜奎面色有些忐忑。
“这里应该是属于敌后了,万一鬼子按着踪迹找来,咱们就只能和他们干一场了。”
魏大勇拍一拍马臀,卧在他身边的大黑马不满的打了个响鼻,险些喷了魏大勇一脸唾沫。
虽然魏大勇敏捷的闪开了,在他身边的王根生却倒了大霉,张嘴正要说话,就被大黑马来了一个“倾囊相授”。
“呸呸呸!狗日的和尚,你就缺德吧,老子要洗洗,你先帮我看着火!”
说完,不等魏大勇打他,忙不迭的跑回火车,他记得有不少鬼子水壶放在里面,应该有一些水的。
虽然不想喝,但是洗洗脸漱漱口还是可以的。
“团长,也不知道咱们二营三营啥时候能跟上咱们,说实话,你就不担心他们和鬼子遇上?“
魏大勇把干粮泡在白菜牛肉汤里,和孙德胜闲聊起来。
”估计到了水泉了吧,碰上鬼子倒有可能,不过打不过他们还跑不了?对了,刚才看见有个人浑身发抖,那是你手底下的三连长吧?怎么回事?别是什么传染病吧?“
孙德胜眉头一挑,正色问道。
魏大勇呼噜着汤饭,听到此话急忙放下碗抹了抹嘴,笑道:“没啥大毛病,就是有点打摆子,回头找个郎中,弄个方子抓点药就好了。”
孙德胜不大了解这个,上辈子的话,这种毛病肯定是b超血常规伺候,实在不行就来个切片穿刺胃镜脑脊液检查,大卸八块也非得看出你是个什么病不可。
不过,现在就不太成了,就算他因为自己生病略懂些知识,可惜荒郊野岭没有电,也只能试试了。
“那你安排就是。“
孙德胜突然皱了皱眉,扫视四周,大家都在吃饭,摇摇头,叫警卫员把马牵了过来:“小王,和我去一趟前面。”
小王是个老实人,二话不说就把碗放在地上,孙德胜上了马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问道:“和尚,郎中开的方子,真能行吗?”
“司令放心,那郎中的方子不行咱就换个郎中,总有可以的。再说了,咱们之前几千年都这么过来的,难道得病的都死了不成?”
魏大勇似乎看出孙德胜有些不放心,不过他并没当一回事,等到时候治好了病,团长自然就会相信了。
孙德胜二人沿着大路策马疾驰,道路上的黄土被马蹄子倒腾的浮了起来,犹如一层薄雾弥漫在山野之间,像是一条黄色的尾巴坠在二人身后。
“团长,咱们干啥去啊?”
“看看这路平不平。”
跑了不到十分钟,前方就隐隐传来一阵声音,女子哀哭,男子狂笑。
“大爷,您就饶了俺吧,俺爹还等着俺拿药回家呢?”一个穿着红底碎花的村姑哭得梨花带雨,捂着敞开的领口拼命挣扎。
“什么大爷,这是咱们二当家的,你这个村姑今天发了,跟着我们二当家的上山当夫人,大碗吃饭,大块吃肉,不比你当穷丫头好,二当家的,上啊,兄弟们可都看着呢!”
“哈哈哈,上,上!”
两个土匪上前按住女子的手脚,嬉笑着看对方悲痛欲绝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回头给一个豹头环眼,左眉头一道刀疤的男子使眼色。
女子眼泪刷刷流淌,在抹了锅底灰的脸庞上冲出了两道雪白的痕迹,可女子的力气又怎么比得上男人,更不用说这帮土匪还是两个人。
“饶了俺,饶了俺,饶了俺...”
这女子似乎已经绝望,挣扎渐渐无力起来,只是不停呐呐自语。
“草,敬酒不吃吃罚酒,”二当家松了一下腰带,“大当家的管得严,老子好不容易跑出来,还不得松快松快,妈的,一个村姑也敢看不起老子,妈的,小的们把她给老子按住了,等老子爽完了,也请你们饱餐一顿。”
两个土匪一听这话,当即面色涨红,其中一个更是当场抖索起来,然后突然平静下来,索然无味道:“谢了,不过我老谢用不着。”
“哈哈哈哈,老谢啊,我看你小子是没救了,那就老杨独自享用吧。”二当家鄙视了一下老谢,又看着杨肥笑道。
“那就谢谢二当家了,您先请!”
土匪杨肥淫笑着,点头哈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