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卷珠帘“是骑兵对付步兵的着名战法之一。
其要义在于,通过骑兵的围而不攻使敌人的步兵恐惧,进而冲击己方的阵型。
通过敌人的互相残杀,达到借力打力的目的。这样,无论是敌人的溃兵被杀,还是杀人,都是我方的胜利。
“这样我们就赢了两次,可以叫做‘共赢’。”
孙德胜满意的看着鬼子慌不择路,冲击向他们的后方部队时,由衷感叹起来。
【这个词应该是这么用的吗?这个孙德胜还挺有文化的。】
王团长一副悟到了什么的样子,陈旅长表情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理。转而热情的和孙德胜打起招呼:
”孙团长,这次谢谢你们团啦,我要向师长给你们团请功啊!一个团的兵力,打垮了鬼子2000多人,不简单啊!“
孙德胜笑道:”不光是我们一个团的功劳,多亏你们阻击了他们好几天,挫伤了这群鬼子的锐气,要不然,我们的行动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再说,桃河那边的鬼子,也多亏了兄弟部队的火力支援。不过……剩下的鬼子还需要兄弟部队配合一下,我们的兵力还是不太够。”
话说战斗到现在,骑兵团也有些疲惫了,尤其是一个小时不间断的冲杀,对于战马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
王团长叫了两个营,顺着骑兵营放出的缺口切入了正面战场。
魏大勇则和王彪向着两翼运动,眼看着王根生也带着侦察营的火力部队运送到位置,侯成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立刻带着部队让开了一条路,疯狂冲击这条路的鬼子总算得了喘息的机会。
这些人本就是在阳泉做生意的,或者干脆是旅游的。
结果被片山省太郎不由分说抓到这里。
要是能打赢了还好,结果他自己进了装甲车,还被人家给消灭了不说,就连阳泉的精锐部队也给葬送了。
要是让这些土八路攻破城池怎么办?
他们的财产可都在里面,不少人在华夏开的都是血汗工厂。
可是赚了不少钱,虽然给军部上供了不少,剩下的还是很多。
更有一些工厂也建在城里,借助阳泉丰富的矿产资源进行生产,比如煤矿,铝土矿,石膏矿。
尤其是,不少人还接了军方的单子。
所以他们必须回去保住工厂,不然就算他们死在这里,军部也会把他们的所有财产搜刮干净。
他们的儿子会被送到军校,妻子和女儿会被送到挺身队,成为慰安妇就是她们的命运。
有此一条,他们此刻的势如疯虎就不足为奇了。
此时此刻,八路军组成的阵型如同一个打开盖子的水杯。
而鬼子就像这个水杯中的水,一股脑的往外涌出。
如果这支部队没有失控,就会有人告诉他们,无论进攻还是逃跑,最好小心注意敌人的侧方火力。
最后一滴水也离开了水杯。
所有的鬼子都脱离了和八路军的短兵相接。
三条粗粗的线条在平原上并行前进。
中间的线条是黄色的,最粗,大多数人只顾着逃跑,一个鬼子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队伍中间大吼着什么。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他急了,张开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去拦,却不知被谁推倒。
无数只脚丫子踩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开始还翻滚挣扎两下。
可惜无数只脚丫子选择了最短的逃跑路线,没有人为他绕路。
很快,这个人的身体就成了破布口袋,他无神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尘,盯着两侧不动了。
两边的线条是灰色的,显得细一些,如果像王根生一样,使用光学瞄准镜观察,甚至可以看到骑兵们手上的细微动作。
两侧骑兵此刻在马上双手持枪,和鬼子的部队保持平行运动的同时,还在不停地开枪射击。
后面的14团也没有闲着,在王卫国的带领下,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鬼子不敢停留,只能一边逃跑一边还击。可是,人在奔跑途中却很难进行瞄准,而且维持这个姿势很快就会感到疲惫。
魏大勇把加兰德平放在马身上,手中拆卸弹夹的同时,向着两侧高坡张望了起来。
很快,他眼前一亮,一杆红旗连连晃动,他不动声色的向着外侧移动,离着鬼子更远了些。
余光看了眼对面,王彪也离着鬼子远了些。
王根生看到骑兵队形变化,知道两个营长已经看到了他给出的信号,便对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十挺高射机枪和二十多条轻重机枪说道:
“放平枪口,自由射击,三发一点射,不用节省子弹。”
高文远等了会儿,没听见下文,高文远便问道:“副营长,投降的咋办?”
“不留俘虏。”
王根生声音淡淡,高文远点点头表示明白。其余的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面无表情的将准星套到一个个鬼子的身上。
“开火!”
“痛痛痛,痛痛痛!”
“突突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哒哒!”
顷刻之间,子弹好似泼瓢大雨洒在黄军装的鬼子队列中。
“轻机枪都要放开三脚架,因为这次是俯视射击,骑兵也兜住了两翼,所以不存在射击死角。孙团长,你这个战术设计的很巧妙啊!”陈旅长赞叹道。
鬼子就像是被联合收割机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三十多挺各式机枪射出的子弹,如同一片幕布,劈头盖脸的飘向鬼子的队伍。
王团长望着这一幕,大叫一声:“痛快,真他娘的痛快,你们可真舍得子弹!”
王根生布置的机枪阵地占据的位置极佳,以王根生所在位置和鬼子所在区域的中心点连线,恰好和地面呈45度角。
这一处地形又没有任何遮挡物,最高的一块石头仅有十厘米高,护得住头也护不住腚。
趴下还是站着其实都没有区别,不如说,趴着还能让机枪手省力一些,只需要改变更小的角度,就能让子弹覆盖一个人的全身。
“八嘎呀路!”
一个鬼子耐受不住这种等死的感觉,站起来抱着机枪向山上突突,一秒不到身上就多了七八个窟窿,一片血雾在夕阳中盛放。
“其实......我也舍不得,“孙德胜对着王团长笑了笑,”但是,只要打死的鬼子够多,就不算浪费了,是不是?“
王团长愣了下没说话。
“也对啊。”陈旅长舍不得放下望远镜,只是接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