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伍的行进是一种味道,牲畜的味道。
行军的过程则是一种消耗,对后勤的消耗,对牲畜的消耗,也是对战士本人的消耗。
小诸葛擦了擦汗,八月的秋老虎很凶猛,但是第二兵团的军纪很严格,不许打赤膊,更不许摘帽子,他只能把帽子摘了脱,脱了摘,很是烦恼。
看着远处望山跑死马的群山,和近处荒无人烟的草地,他眼珠子转了转,驾着马快跑了几步,赶上了正在看地图的魏大勇:
“师长,咱们这一天天的是干啥呀,不是从西往东绕圈子,就是从东往北绕圈子,连根鬼子毛都没瞧见,上头到底是个啥意思?“
”老子哪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魏大勇也是一肚子郁闷,来的时候也不敢做什么霍去病的梦,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个运输大队长的功业。
人生真是魔幻极了!
小诸葛见他发火,不敢硬顶,憋着一肚子气嘟嘟囔囔:”你是师长,凭啥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俺也能当师长。“
他自以为自己声音小,却不料魏大勇是水磨的功夫,耳朵上的功夫特意练过,专对夜战暗青子等,是以竟然被他听了个正着。
毫无征兆,一个大脖子,吓了小诸葛一跳:
”老子要是知道司令咋想,那我不也能当司令了!你小子本事不大,牢骚不小,去,通知各连,天黑前越过丰宁,你亲自通知!“
”......是!“他苦着脸去了,魏大勇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地图发呆。
“呼呼——”
崎岖的山路上,国崎登气喘吁吁的站在路边,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拉得长长的,后队时不时的还传来零星的枪声。
“这个可恶的家伙,简直就是一块甩不脱的膏药!时时刻刻的骚扰,也不嫌烦吗?”
从丰宁撤走的当天夜里,国崎登就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家口告急,乌兰察布告急。命令他所部即刻西进支援。
并且就在夜里的时候,遭到了不明部队的袭击,火力之强大密集完全出乎意料,仅仅是一道展开的火力网,就组成了一个V字型的巨大杀伤面积。
无论是2000米的超长射程,还是引导射击的曳光弹,都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苏联撕毁了互不侵犯条约。
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不顾的机枪开道,既不绕后包围,也不派出部队进行试探攻击,上来就是大面积的火力覆盖,岗哨刚刚发出警报,八路军的火力就把他们撕成了碎片,一时间,国崎支队,不对,现在得叫国崎师团了,完全是被打懵了!
真的是被打懵了!
但李云龙如此突施冷箭,虽然打了国崎登一个措手不及,却也成功的让国崎登率部逃走了,也算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了。
夜战之中,就算士兵各个配上了机枪又怎么样,不能说没有精准,但是总比白天差了许多,真正让国崎登难过的是,反而是部队一度恐慌失去控制的场面。
死于身后八路军机枪下的士兵只有不到1000,自相践踏甚至开火的造成的伤亡却近乎达到半个联队。
如果他知道一种叫做“营啸”的东西,应该就不会这么惊讶了,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向本部承认了自己“丧失警惕”的错误。
因此,虽然明知道率军远去张家口支援是一招臭棋,也还是不甘愿的接受了,只要小心谨慎,做足防备,他相信即使对方武器精良,最终的胜利者也一定是自己。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士兵的素质才是军队最优质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