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到这一幕,卫图也愣了一下。
适才,他叱骂天眉雪女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天眉雪女勃然大怒的准备了,毕竟这对于一个女修,一个女性化神来说,可以算是极致的凌辱。
却不曾想,此女的反应竟然不类正常女子,反倒……对他的凌辱,颇为享受
天底下,竟还有此等怪胎
这时,他亦猛地想起了,五年前生擒天眉雪女的那日,天眉雪女在被他炼尸法诀折磨的时候,那不堪的一幕。
彼时和今日身影重叠,他看向天眉雪女的目光,愈发古怪了一些,彻底明白了天眉雪女为何能被离鬼王所青睐了。
此女嘴上不说,但在心里和生理上,实则是享受被折磨的过程。
此次深夜为女献身,估计有很大的因素,想被他这“主人”所施暴。
当年,其因离鬼王的施暴,而爱上离鬼王,背叛了大雪山,并与离鬼王孕有一女。
如今,遂也因他的施暴,对他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感。
想通这一点,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世间修士万千,各有各的性格,譬如有人专门嗜好酒水,有人嗜好女色,有人嗜好杀人,有人嗜好养兽孕兽……
天眉雪女的古怪癖好虽少见,但在鬼影宫的严选下,此叛徒如此性情,却也并非难以想象之事。
或者说,正是因为天眉雪女如此,这才被鬼影宫看重,资助其突破了化神境界。
不过,这到底只是他的一些猜测,究竟是否如此,还需进行验证。
卫图眉宇一挑,决定再进行道德侮辱,他冷哼一声,斥道:“天眉道友,倘若离鬼王看到你现在这幅不堪样子,恐怕羞为丈夫了……”
话音落下。
天眉雪女的脸色登时苍白了一些。
见此,卫图不由一怔,心道原来自己看错了天眉雪女的性格,此前的一切只是误打误撞,他眼中的一些偏见。
可就在他脑海刚升起此想法的时候,却见在他的炼尸法诀感应下,天眉雪女竟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此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喜悦。
主观意识可以骗人偏己,但身体里的潜意识却骗不了人。
他没有看错,天眉雪女确实拥有不同寻常修士的古怪癖好,喜欢被他人所“征服”。
只是,就在卫图心生猎奇,想要再行一试的时候,躲藏在暗处的金蚕雪女终于忍不住了,主动显露了己身气息。
这一瞬间,在洞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卫图、天眉雪女二人,脸色都不禁一肃。
尤其是天眉雪女,更是慌张的整饬衣裙,去除污垢,像极了被捉奸的奸夫。
她慌张的向后飞退了数十步,与卫图拉开了距离,在金蚕雪女叩门走进洞府的时候,堪堪恢复了在外人面前宛如姑射仙子、生人勿近的冷艳姿态。
“夜色已深,徒儿你来温道友洞府所为何事莫不成你们二人有为师不知道的关系”天眉雪女声音微冷,倒打一耙。
大雪山尽管不禁雪女的婚姻,而且卫图作为“散修”,也是被招赘的上上人选,但问题的关键是——卫图曾和金蚕雪女的弟子林萱儿有正式的婚约。
纵然这份婚约只是权宜之计,但作为师父去抢徒弟的夫婿,无论如何传出去都不好听,也易让大雪山内部多出龃龉、裂痕。
“不知道的关系”
金蚕雪女银牙暗咬,要不是此时在卫图面前她不好发作,少说也做一回冲师逆徒,如卫图那般怒骂天眉雪女不知廉耻了。
她和卫图之间的接触虽然不少,但每一次都基本有天眉雪女在场……若说有什么关系,天眉雪女最是清楚不过了。
“此次化神会议结束,关于扫除鬼影宫余孽之事……徒儿心想师父还在外面留有孽种,心中不忍,所以前来劝说温道友助我一臂之力,说服其他同道留她一条性命。”
“现在看来,师父是终于认清了正魔不两立,想要大义灭亲了……”
金蚕雪女微然一笑,话语带刺直戳天眉雪女的腹心。
她深知,女儿是天眉雪女的软肋。
此次天眉雪女以美色当做筹码,诱惑卫图,尽管所行不正,但目的却是为了自己女儿的一条性命。
闻言,天眉雪女当即脸色一变,整个人面对金蚕雪女的气场,顿时弱了下来。
她清楚,只要金蚕雪女想,那么她女儿的性命就断然不会被其他化神所留。
说到底,现在的她空有化神之尊,连行动自由都没有,只能算是一个高等点的奴隶,根本没有任何的自主权。
现在她在卫图面前所残留的尊严,完全是靠金蚕雪女在撑场面,没有彻底忘掉、不理睬她这个师父。
所以,理论上——她哪怕把卫图得罪死了,也不宜去得罪金蚕雪女这个徒弟。
得罪卫图,金蚕雪女还能帮她说情。
但得罪金蚕雪女,卫图这个外人、和她“毫无瓜葛”之人,是定然不会帮她说话的。
她会立刻,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想及此,天眉雪女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为刚才的话找补道:“你和温道友郎才女貌,皆是一派之壁,若能喜结连理,携手共进,为师此生便足可慰藉了,死后也能去见大雪山的列宗列宗了。”
“至于小女……此子虽是孽种,但论及关系,亦算你的师妹,留她一命,待日后对战离鬼王时,或许会有些许用处。”
简单几句话说完后,天眉雪女唾面自干,在脸皮厚度上,根本不是金蚕雪女这个小辈所能比的。
听此,金蚕雪女心里冷笑连连,但在明面上,却还是给了天眉雪女一个面子,把这件事揭过不提了。
至于天眉雪女所说的喜结连理……
她则没有多想,只当这是天眉雪女的随口胡扯。
此番卫图虽因行事正派,大大增加了她的好感度,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可不会仅因这件区区小事,就把自己卖贱了价。
卫图是不错,但也只是与她同阶,在道途上,对她未来的帮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非是两情相悦,又没有高攀的理由,她没必要去将就。
……
人脉亦是一种资源。
在搜刮完鬼影宫山门内的资源后,卫图、齐瑶仙、楼狮王、金蚕雪女、三焱尊者、天眉雪女六大化神,便顺势办起了灵物交易大会,互市彼此间的积压珍宝。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形势所逼。
毕竟,曹定雄的背后,还有鬼影宫的三大化神,以及雾鬼圣地这一庞然大物。
以互易灵物交换所需,是他们在短时间内提高实力、最惠而不费的良策了。
令卫图可喜的是,这次互易灵物,他又从其他化神的手上,看到了圣佛寺的佛骨。
此佛骨比他上次从齐瑶仙手上交易的那块佛骨大上一些,是一块金光灿灿的大腿骨。
而且,此佛骨的拥有者不是三焱古尊这个“陌生化神”,而是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楼狮王。
这一点在他看来,在情理之中。
因为楼狮王是剑火宫老祖,和圣佛寺可是上万年的老盟友了,其从圣佛寺的手上,得到佛骨遗泽,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在六大化神所陈列的诸多宝物中,佛骨并不算是第一档的珍惜灵物。
所以,当卫图以手上的一些闲余五阶灵物与楼狮王进行交换时,楼狮王只是略微犹豫片刻,就直接交换了,并没有什么絮絮叨叨的提价过程。
当然,这也是得益于卫图身家不菲、底蕴一流,有丁乐正、铁龟上人、鬼婆子、曹定雄四大化神死后的遗泽。
不然,楼狮王再是性格豪爽,也不会折本交易。
“两块佛骨,应该能够我炼体突破五阶了,不过既然要晋升五阶炼体,就必须做到十成把握……不然要是突破失败,那就糟糕了。”卫图暗暗忖道。
此时和他突破化神境界时截然不同。
化神之时,他因为有金紫命格打筑的“一尺天婴”根基,必成化神,所以敢在毫无补婴灵物相助的情况下,悍然突破化神。
但突破五阶炼体不一样……
在修行过程中,金紫命格虽有发挥作用,夯实他的根基,但效果并没有如“一尺天婴”那般明显。
突破“化神”失败的后果,亦有目共睹。
——朱宗主为了突破化神,不惧死的硬冲,到头来,修为尽散,成了一个废人,只余短短几十年的寿元了。
而突破五阶炼体失败,其后果可比突破化神失败恐怖多了,毕竟后者是法体的蜕变、晋升,稍有差错,便是一步地狱。
“再等等符玲珑……”
“等她手上的佛骨到账。”
卫图深吸一口气,把从楼狮王手上得到的这块佛骨装进储物袋内,强行按耐住了自己想要冒险突破的心思。
万事求稳!
越是到高位,就越是要稳一手。
他现在,又不是一无所有的光脚汉。
其外,现在纵使他想要突破五阶炼体,也没有突破五阶炼体的闲散时间,毕竟他刚刚领头挑了鬼影宫的坛口……
不论是乘胜追击,还是暂时在北域巩固战果,这段时间他都会很忙。
……
时间缓缓流逝。
十余日后,卫图、齐瑶仙等六大化神终于消化完了攻占鬼影宫山门,并扫除鬼影宫附属势力所得的大部分战果。
此消息,亦再难在北域内部一直封禁下去,已经有流言在中域悄然升起,被仙灵道、剑火宫、炎皇宗三派所获。
于是乎,就此消息,六大化神再次齐聚一堂,商讨起了联盟的未来。
到底是进行“最终一战”,一同前往沉尸恶地,围堵以离鬼王为首的鬼影宫众修,还是就此分开,日后再聚。
众修对此争论不休。
以六打一,对付曹定雄,他们是必胜。
但以六对三,对付离鬼王为首的鬼影宫主力……他们难免会有所折损。
谁知道,这折损会不会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不过这只是表象。
真正的原因,卫图、金蚕雪女,以及天眉雪女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中域的三大化神,是想让大雪山当马前卒,消耗一波鬼影宫的实力,而后他们去捡渔翁之利。
原因很简单——大雪山作为鬼影宫的死敌,又是此战出力最大者,已经成了鬼影宫眼中的“出头鸟”了,是鬼影宫打击对付的首选目标。
报复完大雪山后,鬼影宫才会把精力放在他们中域三大派的身上。
这便是齐瑶仙、楼狮王、三焱古尊三人所打的如意算盘。
当然,这三人中也要加一个卫图。
他在战前,就对大雪山存有此等算计了。
若非如此,五年的亲密相处之下,金蚕雪女也不会对他的好感度降低的那般快,差点到了负数。
不过,和齐瑶仙三人不同,卫图算计大雪山的时候,可没有心存帮助中域三派的想法,中域三派一样被他彀入此局了。
“诸位道友倒是打的好算盘,把危险之事留给大雪山,自己逃之夭夭。”
“要知唇亡齿寒……鬼影宫又非什么正道门派,当年极乐神侯和隐鬼老人二人就以魔道手段把我派冯师兄炼为了人丹……”
“一旦大雪山覆灭,鬼影宫可不会就此实力大减,相反实力会就此大增!”
卫图拍案而起,冷笑一声,旋即放起了他百年前偷窥极乐神侯、隐鬼老人联手杀死冯元的那一幕记忆影象。
这才是他牵制齐瑶仙等人的真正后手!
对他们这些化神、门派老祖而言,鬼影宫实力强不可怕,可怕的是鬼影宫如蝗虫一样,吞噬弱小,愈来愈强。
“什么鬼影宫竟然还掌握将化神尊者炼为人丹,增强修为的手段”
登时,众修哗然一片,不敢相信。
魔道人丹之术,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术法,此法不仅在人界早已失传,而且入门的门槛亦是极高,非常人能及。
不过想及鬼影宫的背后是“雾鬼圣地”这庞然大物,他们对此也就释然了。
只是,不约而同的,他们的脸色都“唰”得一下苍白了不少,明白了自己险些铸下了什么样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