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您有何吩咐？”
蛇小海声音有些发颤，身子微微蜷缩，显然已经被李苟的气势压制得不敢抬头。
李苟嘴角微扬，面具后的眼神却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般平静。
他声音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必这般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蛇小海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站在距离李苟三步远的地方，却不敢再靠近。他的双手紧握，指节微微泛白，显然内心充满了忐忑。
“刚才在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李苟语气平静，却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
蛇小海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躲闪了一下。
“回…回前辈，那是郝建郝堂主，他是无归帮日月群岛分舵海香堂的堂主，也是这海香楼的楼主。”蛇小海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他也是无归帮的帮众？不过此人看起来是纯正的人族修士！”李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蛇小海点点头，赶忙补充道：“是的，郝堂主是纯正的人族修士，我们无归帮，虽然大部分帮众都是异族和人族混血，但也有纯正的异族和人族，甚至有化形灵兽。”
“原来如此，那此人和纳兰姑娘在谈什么？”李苟追问道。
“郝堂主刚才和舵主大人…呃，纳兰大人在商谈无归帮的重要事务。”
李苟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温和：“那就有趣了。纳兰姑娘亲自跑到这地方，怕是这事务不一般吧？你不如仔细说说，他们在房间里到底谈了些什么。”
蛇小海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不说？”
李苟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隐隐的冷意。
蛇小海的额头冷汗直冒，他低下头，不敢与李苟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小的…小的不能说啊！”
“不能说？”
李苟的语气微微一沉，他缓缓靠近蛇小海一步，距离仅剩一尺。
这一瞬间，蛇小海只觉得空气骤然变得冰冷，他浑身一颤，后退了一步，却被李苟抬手按住了肩膀。
“我的耐心有限。”
李苟低声说道，他的手掌微微用力，蛇小海只觉得肩膀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前辈饶命！”蛇小海连忙跪倒在地，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我可以不杀你，但前提是你要让我满意。”李苟俯视着蛇小海，声音冷漠，犹如寒冬的霜雪。
蛇小海抖若筛糠，片刻后终于崩溃，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前辈，我说…我说！他们…他们刚才谈的是鲛人袭击捕鲛船的事情！”
李苟目光一凝，沉声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蛇小海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郝堂主还提到，日月拍卖大会即将开启，无归帮似乎要借此机会展开一场大行动。”
“大行动？具体是什么行动？”李苟眼神变得更加锋利。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蛇小海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满是惶恐。
李苟目光微微一沉，蛇小海却连忙补充道：“不过，郝堂主似乎并不完全信任我，他让我在门外守着，剩下的谈话我也无从得知啊！”
李苟闻言，沉默片刻，却是松开了按住蛇小海肩膀的手，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若让我发现你有所隐瞒，下次我不会这么客气。”
蛇小海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多谢前辈！小的绝不敢撒谎！”
李苟在蛇小海磕头如捣蒜时，嘴角依旧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手一翻，一块中品灵石出现在掌心。
蛇小海的眼神瞬间被灵石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盯住了那块灵石，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深知中品灵石的价值，尤其是在无归帮这种底层帮众之间，哪怕是一块下品灵石，都足以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更不用说这种散发着耀眼灵光的中品灵石了。
“替我办一件事，这块中品灵石，就是你的了。”李苟缓缓说道，声音如同春风般温和，但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蛇小海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微发颤：“前辈，小的敢问是何事么？”
李苟轻轻一笑，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穿蛇小海的内心道：“很简单，我要你想办法留在纳兰姑娘身边，随时向我通报她的动向。”
蛇小海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恐：“前辈！小的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舵主大人她曾救过小的一命，小的怎敢背叛她？”
“救过你一命？”李苟挑了挑眉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取了你的性命么？”
蛇小海脸上满是挣扎，双拳紧握，似乎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李苟手中的灵石，咬牙说道：“前辈，小的实在不敢！舵主大人仁厚，小的绝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哦？”
李苟闻言，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刀锋般冷冽，“看来你是不识好歹了。”
下一瞬，李苟手中的灵石突然收起，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杀意和煞气压得蛇小海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可知，拒绝我的后果？”李苟缓缓说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冷意，犹如寒冬腊月的凛风。
蛇小海的额头冷汗直冒，他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前…前辈，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但小的实在无法违背舵主大人的恩情啊！”
李苟盯着蛇小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心中冷笑，这蛇小海不过是个小喽啰，他不信这点人情债能抵得过真正的诱惑。
沉吟片刻后，李苟再次取出一块中品灵石，与先前那块灵石并排放在掌心。
两块灵石散发出的灵光映在蛇小海的脸上，让他的目光几乎无法挪开。
“这两块中品灵石，只是给你的一点甜头。”
李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只要替我做事，更多的灵石，都不是问题。”
蛇小海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双眼中满是挣扎与渴望。
他咬紧牙关，双拳攥得发白，似乎在做最后的抗拒。
李苟忽然手一挥，又从储物戒中掏出八块中品灵石，整整十块灵石同时出现在蛇小海面前。
灵石堆叠在一起，灵光交织，映得整个楼道内都仿佛笼罩在一片灵气之中。
蛇小海整个人愣住了，他的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双眼几乎黏在了灵石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灵石，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灵石，都是你的。”
李苟盯着蛇小海，声音平静得犹如湖面，“只需要你留在纳兰姑娘身边，替我传递消息，事后，还会有更多的灵石。”
蛇小海的神色变幻莫测，他的双手颤抖着，不断攥紧又松开，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他的目光扫过那堆灵石，又看了看面前气势如山的李苟，心中挣扎了片刻，终于低下了头。
“小的…愿意听从前辈吩咐。”蛇小海终于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