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立继续审问罗金巧凤:“那薛明亮昨天去了你的门店拿衣服了么?薛明亮与武大有没有遇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大人,薛公子去门店拿衣服了,但他与武大时间上有先后,两个人没有遇到。”罗金巧凤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回应道。
“谁先?谁后?”徐大立继续问道。
“薛公子先来,走了以后,武大官人才过来。”罗金巧凤说道。
“昨天你店里还有谁?”徐大立追问道。
“还有店里伙计小田。”罗金巧凤说道。
“来人,去罗记绸缎庄紫石大街店带伙计小田上堂。”徐大立眼见这罗金巧凤也问不出来什么,便扔下了一个令牌,去带店里伙计。
值班差役小海喊了声“是”,拿到令牌,出了县衙,去往紫石大街。
审讯间,老丁酱肉铺的老丁头和伙计高乐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徐大立分别审问。
“丁佑安,你上次是何时见到武大的?”徐大立面向老丁头问道。
“今天早上啊,武大昨天晚上戌时就过来了,在我们店里一起吃的饭,他说家里闹鼠患,在我这儿将就两晚,所以他昨晚到刚才都是在我店里。”老丁头说道。
“你确定武大昨晚一晚上都在店里么?”徐大立问道。
“确定,因为我那店铺只能门外落锁,里边锁不了,昨晚我们吃完晚饭,闲聊了一会儿,大概亥时我就把店铺的门锁了,离开了店铺,武大就被锁在里边了。”老丁头回应道。
“那你店里能够住下人么?”徐大立问道。
“可以,平时我中午忙完就在店里午休,有张小床可以躺的,被褥枕头都有。”老丁头说道。
“那你今天早上是何时见的武大?”徐大立问道。
“今天早上,我见武大就是辰时了,他跟伙计高乐采购完生料回来。”老丁头回答的很流畅。
“那么,高乐,你是何时见到的武大?”徐大立转向高乐,问道。
“回大人,今早刚到卯时,我去店铺开的门,武大那时候还没起,我叫醒他,他洗了把脸,我们就驾驴车去采购生料去了。”高乐开始有些紧张,说了一会儿便放松了一些。
“你们去哪里采购生料?何时到的?见了谁?”徐大立继续问道。
“城南祝有财屠宰场,去到正值卯时,见了掌柜祝有财啊。”高乐回应道。
“来人,去叫城南屠户祝有财。”徐大立又扔下一个令牌。
“是。”值班差役小超回应道,拿了令牌,前去城南屠宰场。
徐大立问着话,眼见双方说的事情完全按两条路线并行而走,没有任何交集。
他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
如果武大和薛明亮没有遇到,也就没有发生冲突,那陈六和赵五袭击武大这个事情就没法与薛明亮联系在一起?这陈六和赵五的主使青云赌场二掌柜牛旺财又找不到人,也无法断定牛旺财是受了薛明亮指示找人报复武大。
这事情有因才有果。这罗金巧凤不说实话,可是难办,想到这里,徐大立喊了一声:
“来人,将陈六、武大、罗金巧凤、丁佑安、高乐,全部收监。”
众差役喊道:“是”,“是”,一拥而上将几人全部摁住,押到后堂大牢。
武大一愣神,这徐大立什么意思,便瞅向徐大立,徐大立面沉似水,没有丝毫表情。
“冤枉啊大人。”
“大人我冤枉。”
罗金巧凤和老丁头纷纷喊叫道。
徐大立均没有理睬。
陆少然看徐大立一视同仁将堂上的众人都带了下去,应该是有自己的主意,便默不作声,接受差役的押解。
待众人被押到堂下大牢后,徐大立就坐在条案后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歇息了一会儿。
“报徐大人,罗记绸缎庄伙计小田带到。”
“报徐大人,城南屠宰场掌柜祝有财带到。”
差役小海和小超,先后将两个证人带到。
“好,先把祝有财带到堂上来。”徐大立说道。
祝有财被带到了堂上,徐大立见是个满身油腻,身材魁梧的大汉,便问道:
“来人姓名?做什么的?上次见武大是什么时候?他见你都做了什么?”
“回大人,草民祝有财,经营城南屠宰场,上次见武大,就是今天早上啊,卯时,他跟小伙计高乐一起来的,来了就是采购生料啊!猪大肠猪小肠共八副,猪尾巴八根,猪头猪心各八个,猪耳猪蹄猪手各八对,猪肘子一十六对。”祝有财报起采购的明细来。
“那武大昨天有去你的屠宰场么?”徐大立问道。
“昨天没有去,他前天去了给我说了,昨天有事情要办,所以他昨天没去。”祝有财说道。
“那今天早上去,武大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徐大立继续问道。
“没有,和往常一样。”祝有财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
“那好,传罗记绸缎庄伙计小田上堂。”徐大立喊道。
小田被带上了堂,他瞅了瞅知县大人威严的面容,低下了头。
“小田,你可知罪?”徐大立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堂之上的众差役也被吓了一跳。
小田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小声回应道:
“草民不知何罪?”
“现在有人来县衙举报你昨日在绸缎庄店面殴打了他,可有此事?”徐大立厉声问道。
“没有,我没有。”小田喊道。
“说你敲诈他不成,心怀歹意,便殴打了他。”徐大立继续说道。
“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不愿意给足货款,而且还调戏……”小田说了一半,发现说漏了嘴,忙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大胆小田,公堂之上岂可乱语?你说的谁调戏谁?”徐大立再次拍了下惊堂木,吼道。
“草民不敢。只是……”小田仍然不肯坦白。
“来人,给我打二十杀威棒。”徐大立一声令下,两边差役就上来扯住了小田的胳膊,将他摁倒在地。
小田哭嚎道:“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徐大立给堂上差役摆了摆手,差役松开小田。
小田显然是吓住了,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