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衙大堂,知县徐大立通过审问伙计小田,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武大与薛明亮确实有交集且发生了冲突,难道是薛明亮找了青云赌场牛旺财找人报复武大,而后牛旺财就安排了陈六和赵五去袭击了武大?那么陈六交待牛旺财说武大欠了钱,那再审问一下青云赌场的账房先生和管家看看有没有见过武大,武大有没有借过钱就知道谁在说谎了。想到这里,徐大立便命人去带青云赌场的账房先生和管家过来。小田也暂时收押到大牢。
一上午的审讯断断续续,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青云赌场的账房先生和管家被带到了县衙,徐大立先喊账房先生上了大堂。
“草民见过徐大人。”账房先生深鞠一躬,说道。
徐大立问道:“听闻武大欠了赌场的钱,具体是何时?欠了多少?”
账房先生略一犹豫,说道:“回徐大人,武大是昨天上午欠了赌场二十贯,答应下午来还,结果没有来。”
“武大是在赌场输钱了么?他具体玩的什么?怎么输的?”徐大立继续问道。
“回徐大人,我在后堂,不在前面,具体情况不知。”账房先生解释道。
“那有没有打下欠条字据呢?”徐大立问道。
“呃,武大说不识字没有写字据,牛掌柜说那就不用写了。”账房先生一句话露出了马脚。
武大明明识字的,也会写字。
“那你见过武大么?”徐大立问道。
账房先生又沉吟了一下,回应道:“没有。我在后堂。”
得,这账房先生推的倒挺干净。
徐大立又喊青云赌场管家上堂来,管家深鞠一躬,喊道。
“草民宋应星见过徐大人。”
徐大立看了看他,还是同样的问话。
“听闻武大欠了赌场的钱,具体是何时?欠了多少?”
“回徐大人,武大是昨天上午欠了赌场二十贯,答应下午来还,结果没有来。”宋管家也是同样的回答,基本上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个老师教的。
“武大是在赌场输钱了么?他具体玩的什么?怎么输的?”徐大立继续问道。
“回徐大人,武大玩的种类很多,赌场的几个项目基本上都玩了,他带的钱输完了,才向赌场借的钱。”宋管家回答道。
“谁借给他的钱?有没有写欠条?”徐大立继续问道。
“二掌柜牛旺财借给他的,有没有写欠条,我不清楚。”宋管家回答道。
“武大在赌场待了多长时间,输了这么多钱?”徐大立问道。
宋管家略一迟疑,回答道:“一个时辰。”
“何时?”徐大立紧追不放。
“巳时。”宋管家说道。
“那你见过武大了。还记得他的容貌么?”徐大立问道。
“呃,见过,不过忘了他的容貌了。来往的人太多了。”宋管家回应道。
“巳时一大早,就有很多人么?”徐大立问道。
“呃,是的。”宋管家说道。
“蒋县尉。“徐大立给县尉蒋东梁勾了下手。
蒋东梁来到徐大立旁边,徐大立与他耳语了一番,蒋东梁便去了后堂。
半柱香的工夫,一排六个犯人上了大堂,高矮胖瘦都有。
“宋管家,看看哪个是武大?给我指出来。”徐大立说道。
宋管家眉头一皱,来到六个犯人跟前,来回转了一圈,指着一个个头最低的犯人说,“这个是。”
徐大立指着个头最低的犯人,问道:“你是武大么?”
个头最低的犯人抬起头来,回答道:“回大人,草民是牛二。”
宋管家一皱眉,不是都说那武大三寸丁么?个头应该不高啊。怎么不是这个?
“宋管家,你再想想,看看是哪个?”徐大立继续问道。
“那是这个,这个是武大。”宋管家指着倒数第二高的一个犯人说道。
“宋管家,你确定么?”徐大立问道。
“呃,确定。”宋管家心里一横,说道。
“你是武大么?”徐大立指着个头第二低的犯人问道。
“回徐大人,草民是章三。”个头第二低的犯人回应道。
宋管家一时傻了眼,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徐大立,又扭头看了看账房先生,无奈地低下了头。
徐大立示意将六名犯人带下去,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宋管家。
徐大立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宋应星,蒙骗本官,你可知罪?”
宋管家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草民知罪。”
“徐大人,草民实没有见过那武大,那武大也不曾来过青云赌场。所以,武大没有欠赌场的债。”宋管家说道。
青云赌场的账房先生听闻,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草民知罪,刚才所述虚假内容,实则是二掌柜牛旺财吩咐的。”
“那牛旺财现在在哪儿?”徐大立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追问道。
“他昨晚跟西门大官人离开了赌场,说是去东京汴梁去了。”账房先生继续说道。
“将此二人押下去。带武大众人上堂。”徐大立说道。
值班差役将两人押到了大牢里。
武大、陈六、罗金巧凤、丁佑安、高乐、小田、祝有财等众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罗金巧凤,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有什么要讲的么?”徐大立看着罗金巧凤问道。
罗金巧凤看了一下伙计小田的表情,估计也瞒不过去了,便把昨天上午薛明亮与武大相遇发生冲突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那早上问你,为什么你要隐瞒呢?”徐大立问道。
“本来没打算隐瞒,可是早上我家公公对我说,他知道了昨天的事情,让我不要声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薛明亮与武大没有相遇就好了。所以,我也只能说着公公的意思。至于公公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我问了小田,他说他对谁都没有讲。这样看来,我猜测是薛家的人过来跟公公交待了也未可知。”罗金巧凤说话时声音有些哽咽,徐大立对罗家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也知道这个罗金巧凤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也没个一儿半女,天天还得伺候着公公婆婆受着气,便不忍心再训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