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跃青驱车前往卓诚烟酒店,老板娘黄小美正在货架前整理商品。
“呦,美姐,这是上的新品么?”梁跃青问道。
“唉呀,一个领导的货,这么多。”黄小美指着门口一摞十几箱酒,说道。
“这个产品怎样?”梁跃青随口问道。
“看你干什么用了?”黄小美笑着说道。
“哦,送人呢?”梁跃青问道。
“送人,就送通货,价格一目了然,也好变现。求人办事,人家也觉得你有诚意。”黄小美微微一笑,说道。
“那倒是的,那这酒也有市场?”梁跃青问道。
“一般人数多的家用宴请,比如红白事,就用这种,包装上档次,名字唬人也是茅台镇的酱酒,至于口感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黄小美说道。
梁跃青轻轻拿起货架上摆放好的一瓶酒,手里掂了掂,转圈看了看包装,“啧啧,比飞天的(包装)还精致。”
“那是。看着有面儿啊!老家农村过年也兴送这个。”黄小美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梁跃青继续问道。
“嗐,领导家办事儿,这也是别人送的,据说是大集团定制的专用招待酒,直接送了五十件,没用完,剩了十几件,就放我这儿了。”黄小美解释道。
“哇噻,那不少钱啊。”梁跃青看着黄小美写好的价格爆炸签,说道。
黄小美把价格签粘在了货架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1280元”,梁跃青看到价格,先是吓了一跳,这1280元一瓶可真不便宜,然后仔细看看,在价格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箱”字。
“1280元一箱,这价格中规中矩,还是可以的。”梁跃青说道。
“那是,京东淘宝上都有标品价格,599一瓶。”黄小美说道。
“拿货价不得500一箱?”梁跃青随口问道。
“一瓶飞天搞定!”黄小美压低声音,偷偷说道。这黄小美与梁跃青打交道时间久了,有时会无话不谈,上次黄小美的母亲生病从乡下来住院做手术,还是梁跃青给帮忙挂的专家号安排的双人间,彼此都挺信任的。
“这么多?”梁跃青看着眼前十二箱共计72瓶白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全部。”黄小美笑吟吟地说道。
“美姐,这单不少赚啊。”梁跃青赞许地说道。
“嗐,挣个房租而已。”黄小美倒很平静地说道。
看来这里边学问怪多啊!
梁跃青想了想,待要继续问下去,这会儿有顾客进来提货。
梁跃青便拿了两瓶飞天,两条软华子,付了款,给黄小美打了声招呼,离开卓诚烟酒店。只听后面传来黄小美与后来的顾客争论的声音。
“刚见那个小伙都拿了两瓶,怎么没有呢?”
“不好意思,先生,人家预订的,您也可以预订,我催一下,下周五,嗯,下周四,您来拿货。”
“我现在就要,两瓶。你说多少钱吧!”
“你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现货,一瓶加八百,要么?”
“要!”
梁跃青看着手里一瓶加了五百就拿到的现货,感慨道,这挣钱真快啊!一句话就多挣了六百块。
梁跃青把烟和酒放到自己汽车后备箱的箱子里,驱车回到家,简单的做了个饭,吃完看了会儿电视,看到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半钟,便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正要进入梦乡,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梁跃青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市人民医院急诊科一个女医生廖珊珊的电话。梁跃青跟她认识有一年多了,见过两三次面,但都是工作上的关系,私下里没有接触过。万疆恒运公司代理的一款镇痛泵在急诊科有使用,也就这些交集。
这么晚了,她给我打电话干嘛?
难道是有客诉?那应该联系直管的业务员啊。
或者打错了?
电话铃声忽的停止了,短暂的安静后,铃声再次响起。
梁跃青瞅了一眼,仍然是廖珊珊的电话。他接通了电话。
“您好,廖医生,有事儿么?”梁跃青率先开口说道。
“跃青……不要走……我……我……”话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子声音。
显然,对方没有听见梁跃青的问话,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梁跃青也无法分辨来电的人是否是廖珊珊。
“您好,跃青,对吗?”话筒里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跃青。”梁跃青有些迷茫的回答道,这是啥情况?
“您的朋友,在我们餐厅喝多了,请抓紧过来把她带走,我们要打烊了。”话筒里的男声直截了当地说道。
梁跃青有些懵,他猜想人家是电话打错了,便说道。
“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确定是要找跃青吗?”
“跃青,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呜呜呜呜……”廖珊珊夺过电话,哭泣道。
“廖医生,廖医生……”梁跃青试图叫醒廖珊珊,但好像只是徒劳。
“我们餐厅在迎祥街37号,莱茵河畔西餐厅,你快来。已经打烊了。”中年男子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
梁跃青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十点八分了,本来是想给负责市人民医院的业务员打个电话,让他过去。就在翻找电话号码的空档,梁跃青想了想,算了,既然给自己打的电话,又是点名叫的自己,那就过去看看情况,给她送回家去。
梁跃青穿好衣服,下了楼,开动汽车,赶往迎祥街,好在离自己家不是太远,十五分钟的车程就赶到了。梁跃青一路上都在回想着这个廖珊珊长什么样,却印象不是很深刻。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三个月前,只记得这个女医生中等个头,瓜子脸,好像戴着一副眼镜。
梁跃青每天见的医护人员也多,有医生有护士,大家都穿着医护工作服,有时还带着口罩,不是重要的客户,都是简单记一下名字和电话,有的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给交换。
梁跃青左思右想了半天,也只是对廖医生的轮廓有个大概的印象,再想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