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娄晓娥拍了她的头一下,笑道:“这话别出去瞎说,不然非得闹起来不可。”
“闹就闹,谁怕谁!”,何雨水哼哼一声,一脸不爽道:“我可不怕,大不了都不要脸了呗。”
“屁话!”,于小石白了何雨水一眼,没好气道:“就你哥现在秦淮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闹?别还没跟人家闹起来,你跟你哥就得先闹翻。”
闻言,何雨水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变得更加丧气起来。
她知道这话是对的!
“行了行了,生闷气没有用,这人啊,得到跟失去,就在循环之中,有些事,就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时机未到,事倍功半,时机成熟,事半功倍。”
于小石说着,笑了笑道:“这快要过年了,该逛街就逛街,心里憋着烦心事还不是一样得过日子,何必呢!”
何雨水听着这话就叹气一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在屋里聊着,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水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娄晓娥刚想约她出去逛逛街呢,就听见有吵架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其中一个还是贾张氏。
“走,去看看!”,何雨水迫不及待站起来,话音刚落已经开门跑了出去,于小石跟娄晓娥见状是摇头失效。
“我们也去看看!”,娄晓娥说了一声,也往外走去,刚好看到梁拉娣开门,两人就结伴出了后院。
于小石悠哉悠哉跟在后面,来到中院,就看到贾张氏跟院里的一个陈婶吵着。
“张大妈,你也别扯东扯西,我要是没亲眼看到你在饭馆子里改善伙食,也不敢说这话。”
陈婶说着,一脸不满道:“你家难,院里的人该帮衬就帮衬,一些欠账都不说年终账清的话了,都想着有了难处,等你家松缓些再还钱。”
“呵呵,我们是自作多情啊。”,陈婶指着贾张氏,哼哼一声道:“这难着难着,都难到饭馆子改善生活去了,还三个都是肉菜,张大妈,你这日子过得悠哉啊,怎么的,说两句怎么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钱还了。”
“你今天要是把钱还了,这以后你就是一天三顿,一顿七大盘八大碗都在饭馆子里吃,我要是说一句,我就不姓陈。”
此言一出,跟贾家有点债务的都附和起哄起来,欠钱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而借钱出去的自己吃糠咽菜,谁不糟心。
“我没吃,就是出去溜达的时候遇见了熟人,被叫进去聊了一会儿。”贾张氏有些心虚辩解起来,陈婶闻言嗤笑一声道:“你就别辩解了,我亲自看到你点菜,结账,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哪吃。”
“朋友?你的朋友怕是一个鬼吧!”
贾张氏脸色变换起来,她心中暗骂起来,今天都走得够远了,没想到还能被院里人看见。
“还钱,我们也要吃肉!”,一人说了一声,其他几人也附和起来。
“我没钱,等秦淮茹回来你们跟她说,钱是她借的,又不是我借的。”,贾张氏知道已经辩解不了,索性直接耍赖起来。
院里看着热闹的人都被这句话给搞破防了,不少人都嘴角抽了抽。
此时,何雨水见贾张氏这样,眼睛一转,便开口道:“张大妈,你们这一家子还真讲究。”
“秦姐回娘家说身上不方便,从我哥那儿借了五块钱,你这边呢,却先进馆子了。”
听着这话,贾张氏目光看向何雨水,想要骂人,大家此时一听何雨水的话,就更不舒服了。
好家伙,这有钱的手里攥着改善伙食,而秦淮茹却时不时嚷嚷着难,这把大家当成什么了。
“柱子,你是真大方。”,一人啧啧一声,看着傻柱道:“平时又是饭盒又是借钱的,这人家改善伙食的时候,也没叫你一声。”
傻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眼看情况已经越发失控,一大爷易中海咳嗽一声后道:“行了行了,都别搞得阴阳怪气的了,这年尾年头就得是乐呵呵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别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听着一大爷这打圆场的话,有人不乐意了,不满道:“一大爷,这院就你家条件最好,有些事你当然看得过眼。”
“可我们不一样啊,凭什么人家该吃吃该喝喝,却欠钱不还,怎么的,我们的钱就是用来养得某些人肚满肠肥的呗。”
“对,一大爷,您就别打圆场了,今天我非得把两块五毛钱收回来不可,快要过年了,我也得多整一个肉菜,不然多亏啊。”
“就是就是,我也一样,我家那小丫头还差一身新衣服呢,新年新气象,账收回来给她买多好,不然非得埋怨我这个当妈的不可。”
“……”
一个又一个出声,借出去钱最多的是三块,最少的也是一块,纷纷都不干了,这钱今天要是不收回来,过年的日子都觉得不舒服。
一大爷易中海也头疼了,知道贾张氏这偷偷打牙祭算是把这些人得罪了。
此时,一大爷易中海对贾张氏也无语得不行,你馋了要打牙祭,可别被当场抓包啊。
现在好了,谁乐意呢?尤其是把钱借出去的人。
“张大妈,你身上要是方便,今天就把账给清了吧。”,一大爷易中海对贾张氏说着,这除了傻柱的,加起来才十二块钱,再吵下去,只会更得罪人。
“我没有!”,贾张氏黑着脸出声,头摇得像拨浪鼓,还钱?还什么钱?
蠢货一个!
见她这反应,一大爷易中海心中暗骂一声,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说几句服软的话,再把钱还了吗。
今天出了这事,简直就是给秦淮茹挖坑,这以后秦淮茹要跟院里借钱,谁乐意?
此时,一大爷易中海对傻柱使眼色,让他说几句把这事圆回来,傻柱也知道这事一出,等秦淮茹从娘家回来,少不了又要被院里的一些人阴阳怪气几句,便准备说几句把事先缓和下来再说。
谁知这个时候何雨水也注意着自家老哥呢,看到一大爷易中海那使眼色的动静后,她就知道不好,便伸手拉了自家老哥一下。
傻柱被拉了一下,下意识偏头看去,何雨水对她微微摇头,轻声道:“别抗事,不然什么话都冒出来了。”
说着,何雨水目光直视一大爷,露出些许不满,每一次在秦淮茹一家子的事情上,这一大爷总是喜欢将自家老哥拉过去绑在一起,有时候她都不明白,一大爷易中海这是什么想法。
一大爷易中海被何雨水目光盯着,也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让傻柱这个时候开腔会被“集火”,可他不是都想着待会儿给收尾了吗。
眼看贾张氏嘴硬就是不同意还钱,一大爷易中海又不再搭腔后,三大爷阎埠贵道:“那就等秦淮茹回来再说吧,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什么用。”
几人看着贾张氏那脸色阴郁的模样,一人冷哼一声道:“行,趁着大家都在这儿呢,也都明白事情始末了。”
“等秦淮茹回来,也别说我们是丧了良心去逼账,就这钱,再继续被欠着,想到一次我都得给自己几大嘴巴子。”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起来,贾张氏见状,有些心虚回屋去了。
贾张氏回屋,其他人也纷纷说着这事,各自回家。
“这事,哎!”,一大爷易中海叹气一声,贾张氏今天这操作,简直就是给秦淮茹扯后腿。
“叹什么气!”,一大妈露出些许不满道:“还一大爷呢,刚刚那种话也就你说得出来。”
“这种事要换做是你处在人家的位置,你会舒服吗?”
一大爷易中海听着这话就脸色微红一下,他无法反驳。
“以后你就长点心吧!”,一大妈说着,颇为无奈道:“贾东旭确实是你徒弟,可有些事,你别下意识的就偏向秦淮茹一家子。”
“老易啊老易,有些闲话那是说有就来的。”
“说句难听点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亲公公都得注意避讳一些事,更别说你这个只是一个师傅的名号而已。”
“行了行了,别扯那么远了。”,易中海摆摆手让一大妈不要再说了,一大妈哼哼一声,坐到火炉子边,不跟易中海说话。
另外一边,屋里,何雨水也正训着自家老哥:“哥,刚刚你要是出声,你知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何雨水说着,叹气一声道:“老哥啊老哥,我知道你对一些事不在意,可你真得好好想想了。”
“没看到刚刚一大爷都被堵在墙角无法转圜吗,你说话,那就是惹火上身。”
闻言,傻柱抽着烟,苦笑道:“雨水,我当然知道这些事,可有时候看不过眼了,总得要说几句话的。”
“所以你就是非不分!”,何雨水气急了,怒道:“怎么的,老哥,你下意识的觉得秦淮茹跟你亲近,所以你就是非不分的要先维护着。”
“老哥啊老哥,你不要总是用你的善意来掩盖你做一些事的借口,这院里谁不知道你气性一上来那是又记仇又口无遮拦,可你扪心自问,你能在一些事情上对院里的其他人口无遮拦毒舌,会对秦淮茹还有贾张氏毒舌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何雨水说着,愤愤然继续道:“你说你心善,我看你就心态没摆放好位置。”
“你要是能够做到对秦淮茹一家子有难就帮,有错就说,不偏不倚,我何雨水把话放在这里,你能做到我要是唧唧歪歪,你大嘴巴子抽我。”
被妹妹何雨水一顿说,傻柱直接沉默了,是啊,他真的做到了不偏不倚吗?
“雨水,这扶危济困的事,有点偏向是很正常的吧。”,傻柱有些心虚出声,何雨水冷笑起来。
“是啊,你总是喜欢这样,认准了是扶危济困的善心,其他的就都忽略了。”,何雨水呵呵冷笑出声,直接道:“那你自己想想,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后院大茂哥跟你不对付,你们是一言不合就互相埋汰甚至打架,那时候你倒是没有偏向,都想着不让自己吃亏了。”
“有时候人家大茂哥来上一句,你都得奔着奔着去找茬,可贾张氏有时候怼你比大茂哥严重了,可你呢,笑呵呵的像个孙子一样。”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奔着奔着去找茬了呢?你倒是拿出跟大茂哥对阵的气势来啊。”
“当孙子的都会发脾气呢,你比人家孙子都不如。”
被怼着,傻柱脸色涨红起来,想要反驳两句吧,又无法说几句,谁让何雨水是直接揭开了这里面的东西呢。
“行了行了,你这张嘴我怕了行吗。”,傻柱果断认怂,何雨水见状,也不再多说,听着这语气,她再说下去,老哥又要瞎扯来遮掩了。
恰到好处最好!
后院,屋里,梁拉娣跟娄晓娥也在聊着这事。
“这院里这么多事吗?”,梁拉娣觉得今天有点刷新她的世界观了,家里有钱去改善伙食,却非要借钱用度,牛了!
别看今天只是贾张氏的事,可她梁拉娣敢保证,这其中,秦淮茹也跑不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娄晓娥笑了笑道:“就这事,等秦淮茹回来,还有一番拉扯的。”
“能有什么拉扯?”,梁拉娣不解:“都这个地步了,除了还钱,还能有什么拉扯?”
“谁知道呢!”,娄晓娥摊了摊手,对梁拉娣道:“这院里故事多着呢,梁姐,你就看着吧,这以后不缺让你觉得发懵的事儿。”
梁拉娣听着这话,顿时也无语了,这是得经历多少奇葩事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
第二天,院里的人依然在议论这事,贾张氏是关门闭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下午,秦淮茹背着瑰花,手提着袋子,带着棒梗跟小当回来,刚进四合院,她就发现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来到中院,进了屋,将手里的袋子放下,又把瑰花放到床上睡觉后,她才对婆婆贾张氏问道:“妈,昨儿个出了什么事吗,我回来怎么感觉院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呢。”
贾张氏脸色很快涨红解释起来,想要说事儿,却又说不出口。
别看昨天她硬着耍赖,可冷静下来后,她也知道昨儿个的事后,把一些优势都给毁了。
见她这反应,秦淮茹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妈,你又干嘛了?”,秦淮茹问直接的,贾张氏却把头底下来不说话,或许是觉得面对秦淮茹让她不安,又起身回内屋去了,还把门给关上。
如此丝滑的动作,让秦淮茹都呆了一下,回了神,脸色微变的她,出了屋就去一大爷易中海家。
“一大妈,您知道我那婆婆又干什么事了吗?”,进了屋,秦淮茹问了好后,就迫不及待询问起来。
一大妈看着秦淮茹,神色有些复杂,叹息一声道:“秦淮茹,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难还是假的难,有些事,你多考量清楚再做吧。”
闻言,秦淮茹顿时心里一咯噔,什么叫“真的难还是假的难”,她家的困难还有假的不成。
“一大妈,事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您给我说说。”,秦淮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一大妈这话都说得有点刺耳的感觉。
“昨天你回娘家,你婆婆去饭馆里改善伙食了,还是三个肉菜。”,一大妈说着,又道:“还被陈婶亲自看到了,现在院里你跟人借钱的人家要你还钱。”
秦淮茹傻了,随即,她脸色也涨红起来。
难怪进了院子就感觉在屋外的人看到她回来眼神就不对劲。
难怪一大妈刚刚的话听着就有点刺耳的感觉。
改善生活,有条件了是应该的,可她那婆婆贾张氏的这举动,简直就是无形的嘲讽。
感谢了一大妈一句后,秦淮茹转身快步返回自家屋子里,进了内屋,秦淮茹就目光直盯婆婆贾张氏。
“进馆子,三个肉菜,我的好婆婆,你哪怕只点一个肉菜都行啊。”,秦淮茹这个时候真的想给这个婆婆一巴掌,平时撺掇着自己去借钱,说这样做可以体现一家子真的很难很难。
她秦淮茹照做了,这家一块,那家两块的,她都借了钱。
可这个婆婆是怎么做的,啪啪打脸啊这是。
打别人的脸,打自己的脸!
这简直就是对人家好心把钱借出来的最大的嘲讽。
看,我们借钱出去的都没这么豪气,可那可怜兮兮说自己难的,把钱借到手的,却豪气得很。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一顿饭的事!
“我……我就是好久没……”,贾张氏想要辩解,秦淮茹气笑了,怒道:“好久没吃了是吧?”
“这话你跟我说我会信吗?就在四天前,那半斤肉是喂狗了?”
“秦淮茹,你怎么说话的呢?”,被接连怼着,贾张氏也有些来气了,她是不在理,可秦淮茹骂她像骂孙子似的,她可受不了。
“我怎么说话,我就这样说话。”,秦淮茹泪水涌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啪啪声响中,她怒道:“我只知道,钱要还,还要被人说。”
“困难?以后这种话我都不敢再跟人家说了,说了我怕人家还我一句:“呦,你家日子都那么舒服了,我们家都比不上呢,那还有难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