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妖这才没作妖,愿意窝在原地。
但不代表竹妖就好对付。
许三茂到了南街山的西侧,望着春水河,只见春水河的河水高涨不退,却没有漫过南街山,不禁啧啧称奇,看来赵钱李说得不错。
许三茂将目光放在了竹林,问道:
“赵大人,此竹林种得极妙,有挡水阻风的妙用。只是隐隐有妖气传出,大人得小心,多加戒备。”
身为考核仙官,许三茂很满意赵钱李的态度,至少来到这儿,赵钱李没有半句是搪塞与撒谎。
心情一好,自然也就多嘴一二句。
“多谢许大人提醒。许大人,此处竹林,乃山脚下青竹村的村神所赠,许大人真乃慧眼,一眼就认出了其已成妖,没错,此地的竹妖,亦是棘手之事。”
赵钱李坦坦荡荡,直接言明竹林内,有竹妖,免得许三茂大意,走入竹林内,受困而死。
闻言,许三茂从储灵袋倒出一把长剑,仙力注入长剑之内,催动剑气,向竹林斩去。
“啪!”
竹妖感受到威胁,伸出大量的竹刺,直接架住了许三茂的长剑。
长剑仅仅斩下十来根竹刺,仙力消耗一尽,不得不原路返回。
“赵大人,此竹妖恐怕不好对付了。不过,赵大人放心,属地内有妖精作乱,为患祸害,乃是常事,本官回去之后,如实禀报即可,柳府君自有安排。”
许三茂说到这,就想转身,向南街山另一边走去,考核嘛,如同巡察,总得到实地走一走。
突然!
异变突生。
春水河河内,水底一百米处。
手握河神官印的春水月咧嘴一笑,挂起一脸的冷酷,阴恻恻地说道:
“呵,赵钱李,是你先惹本官的,今日本官连本带利,还给你。看看你的仙官之帽,还保不保得住。”
只见春水月将仙力注入官印,随后一翻,在河内祭了出去。
瞬间,翻江倒海。
河水开始咆哮、沸腾,水位更是直接涨了近三十米。
最可怕的,春水河的河水像长了眼睛一般,居然全向南街山这儿冲了过来。
河水如洪流,宛如水龙冒头,腾空而起。
“赵大人,这...”
许三茂懵了。
好端端的,春水河突然就发起了洪水,看样子还是冲着赵钱李来的。
这妥妥的,有积怨。
而选择在这时候发难,许三茂不傻,知道是做给自己看的。
“许大人,来不及多说了,快!跟本官走!”
赵钱李看了一眼水势,要是上次大战时,春水月用出这一招,赵钱李早掉头就跑了,哪敢和春水月硬滏。
其实,赵钱李误会了。
春水月还真没这本事,春水河的河水泛滥,春水月本来就搞不定。
只是以前春水月还会用绿水珠,稍加引导,现在少了绿水珠,春水月直接摆烂,用官印强行改变河水的走向。
给南街山来个水漫金山。
许三茂哪敢怠慢,转身就逃,跟在赵钱李身后,一路逃回到南街山顶。
幸好,有竹妖在前面,抵挡了一下河水,赵钱李等人才能轻松抽身,不被大水冲走了。
“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河水...这洪水为何突然兴起,还向南街山袭来?赵大人,你可知什么时候会退水?本官前来考核,也有时限要求的,三日之内,必须回到府城,否则本官的仙官之职不保,你的考核结果,恐怕府君也不会认。”
许三茂望着流淌快如轮转的河水,顿时傻眼了,要是这河水困他一二个月,许三茂都要怀疑回去府城,柳善武会不会先锤了他。
赵钱李比许三茂还焦急,神色一凛,目光冰寒,也在发愁这春水河的河水,该如何治。
“许大人,莫急,且听本官详细诉说。”
赵钱李看了看许三茂的面色,许三茂并没有幸灾乐祸,可见和河神春水月不是一伙的,于是将来龙去脉提了一遍,
“许大人,本官与春水河河神有积怨,此河水是他前来打击报复了,至于何时会退,本官亦不知。不过,许大人放心,本官会在规定时间内,将大人护送出南街山,安然回到府城。”
考核仙官,无论如何,至少得活着,绝不能死在南街山。
赵钱李刚安抚好许三茂,还没想出办法,只能任由河水越过南街山,在南街山分流而过。
有的流向北边,向石猪山流去,更多的河水,则向南边折道,朝螺岗山奔流而去。
这时,罪魁祸首的春水河河神春水月冒头了。
只见春水月在河水中间,浮起了半截身子,望着南街山山顶,高声喝道:
“赵钱李,还记得本官春水月么?你无故斩杀我春水河河伯、诛杀本官护卫水族,还抢走了本官的绿水珠,害得本官无法掌控春水河,如今河水泛滥,失控流至南街山,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春水月当河神,以前勉强还算合格,但最近春水河的确诡异,而春水月搞不定了,还遇上了赵钱李这个二愣子。
动不动就出手,斩杀了春水月的手下。
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若不打击报复,这叫春水月怎么混呀?
“春大人,本官素来行事,从不向他人解释,你既然发水犯我南街山,就莫怪本官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赵钱李也怒了,怒火积心,但赵钱李引而不发,隐忍在内,只是望着春水月,淡淡地反驳道:
“你也知你手下那些鱼妖、虾妖,莽撞无礼,想打杀朝堂仙官,本官奉命镇守南街山,诛杀叛逆,何错之有?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本看观春大人此举,实乃取死之道也。”
赵钱李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要是春水月挑事的时候,不在考核期间,赵钱李或许还能看在同为仙官的面子上,不与春水月计较。
但现在?
不行!
春水月主动引水,冲击南街山,下场只有一个。
唯死而已。
“星辰何在?保护许大人,许大人但有少了一根毫毛,本官唯你是问,你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