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夏同样无法净化了这些水滴,可进了端砚里的水滴,就算再逃了出来,也沾上了墨色。
在儒修眼里,天下墨水一般黑。
那些水滴,就已经不再是五行剑灵的水滴,而是他许冬夏的墨水了。
这下,轮到五行剑灵惊讶了。
只见五行剑灵拼命地召唤那水灵,却发现毫无感应,不由内心震撼,说道:
“这...不可能的,你到底做了什么?吾乃五行之主,水灵应该听吾的,你竟然能收纳了水灵,让水灵像是消失不见一般,这...”
五行剑灵弄不明白,只觉得诡异,看向许冬夏的眼神都变了。
眼前这个身穿儒衣儒袍的读书人,好像不简单,不是好相与之人。
但五行剑灵不会轻易被许冬夏吓唬住,哪怕是剑修上官莹,都拿五行剑灵没辙,岂会让一个儒修给收拾了?
良晌。
五行剑灵脚踩灵剑,来到许冬夏面前,两眼充满愤怒,不羁地接着道:
“哼!休想诓吾!你一定是有什么收服水灵的法器或技法而已,光靠镇压五行中的水系,那可降不了吾。现在,让吾用世间青火,以天地为炉,将你焚化为灰烬吧。火灵!燃烧!疾!”
五行剑灵双手一挥,地上的火焰纷纷开始凝聚,到最后化为一条更加粗大的火龙,扑向许冬夏。
许冬夏眼底一寒,这剑灵还真有两把刷子,可惜遇上了许冬夏。
身为儒修,许冬夏可不仅仅是一个死读书的书生,而是以天地、日月、四季、节气等凝练自身的修行者。
只见许冬夏袖子一甩,从袖子里荡出一张宣纸,以及一根狼毫毛笔,望着漫天的火焰,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
“时寒日暖,温故知新,乃薪火相传之道。儒者,读书修身走天下,也是要有火的。火,可烘书,可烤笔,可暖体,可温神,最主要的是可积怒。”
“今日,就借你的火焰,替许某暖暖身子,顺道烘干一些书笔吧。”
宣纸一出,大量的火焰被吸附过来,然而宣纸仿佛表面有一层油腻,并没有跟着燃烧起来,很快火焰被宣纸一一熄灭,换来的是宣纸里的水分更少了,干燥的宣纸,品质反而变得上层。
至于狼毫毛笔,更是干脆。
在天际上,大笔一挥,将火焰主动牵引过来,笔尖一沾,画下一道道痕迹,书写下了一个“火”字。
那火龙一下子就像产生了灵智,钻进了狼毫毛笔之中,随后毛笔通红,隐隐有丝竹开裂之声,但眨眼功夫,就没了动静。
火灵,同样被熄灭了。
五行剑灵得意的水火之灵,被许冬夏拿来锻炼法器了。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赵钱李真服了许冬夏这个老六。
明明是一尊大佬,却躲在后面,先前一直在打酱油,现在看许冬夏对付五行剑灵,这完全是吊打的级别。
剑修的实力已经很恐怖了,赵钱李想不到儒修也这么可怕,不由内心思忖:
“幸好,远亲不如近邻。这许冬夏在青竹村当村神,与我一直相安无事,谈不上深交,但也没结下梁子,要是像石猪山的石毅一样,恐怕我现在也危险重重了吧?”
赵钱李越想,越一阵后怕。
然而,五行剑灵和许冬夏却是打着打着,打出了火气。
剑冢之中,只剩下五行剑灵一把灵剑了,而冰霜雪剑认了主,往后也不会继续留在剑冢里。
因此五行剑灵没必要藏拙,猛地催动剑力,以五行护体,重新唤出了各种五行神通,只见五行剑灵双手轻掐,喝道:
“哼!狂妄至极!你等不敬五行之主,吾现在就判定你等的下场,在五行里沉沦吧。”
“五行神通!启!相生相克,永不破解。”
“土遁!土墙困阵,石刺突出!疾!”
五行剑灵话音刚落,在许冬夏的四周,包括赵钱李几人,凭地而起,都飞快地竖立了无数的石墙,这些石墙宛如建立地牢一般,眨眼功夫,就将众人都困在里面。
石墙坚实,上官莹以剑气一斩,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剑痕,可见五行剑灵的五行神通,想要破解,并不能依靠单一的碾压。
这还没完。
五行剑灵又喃喃一念,连续用出神通,一时之间,在赵钱李等人身边,异象四起。
石墙之下,天空渐渐地下了雨滴,这些雨滴竟然能隐隐吸收赵钱李几人的仙力,哪怕是剑修上官莹,剑力也在被侵蚀。
而石墙的表面,开始生长出一株株参天大树,先是树芽,然后肉眼可见地变成树苗,到最后已是二人合抱的壮粗之树,树上面生长出来的树叶、树枝,无风自燃。
远远望去,就像一棵老树着了火,且火势越来越大,化作一片火海。
神奇的是这些树木并不受影响,反而生长得更快了,树叶就像抽丝般吐出来,作为火海的供料。
木生火。
有猛火的燃烧,石墙更加坚固了,隐隐表面被炼化出一层金石。
这些金石,缓缓地流动,凝聚在一起,幻化成小金人,伫立于石墙之上,开始对许冬夏和赵钱李几人发动攻击。
“哼!五行神通,金木水火土!看你们怎么破,区区的一二道镇压水灵、火灵的法器,就想在吾面前撒野?真是放肆!现在,你等该论罪领死了。”
“诛杀!”
五行剑灵命令一下,五行之灵纷纷齐力出手,不仅仅是地面上突然冒出来的石刺,坚如利剑,天空下的雨滴也带上了棱角,刮得人生疼。
此外,石墙上的参天老树,除了拼命生长出树叶,还从树干内,拔出一根根长长的标枪,向许冬夏等人掷来。
至于火焰,漫天飞舞,所过之处,皆是炙热无比,难受得热汗透衣。
最强大的,当属小金人,这些小金人仗着可塑性极强,居然呼朋唤友,朝赵钱李几人杀了过来,意图近身搏战。
“大人,怎么办?这剑灵好像有些厉害,俺们光靠徒手,恐怕早晚会被它消耗到累叭为止。”
牛王粉一对牛眼,此时也不再莽撞了,然而逃又没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