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前面的一个修士涨红了脸:“居庸尊者的弟子怎么了?居庸尊者尊者的弟子就能让人送死吗?”
“自然是不能的,不过——”花晚照亮了亮手里的玉牌,“我这人有个怪癖,喜欢用玉简记录东西。虽说我不认识你们吧,但我要是找仙盟要这次参与探索秘境的宗门世家的名单,仙盟总不至于不给我,是吧?”
“你想干什么?”有人战战兢兢地问。
“不想干什么,你们可以走。不过,等出了秘境,我会安排弟子复制玉简送到你们家而已。”
“你!”
有人当即想对花晚照动手。
花晚照也不惧:“想清楚再动手,牧临笑和君思归就在你们身后。”
“你到底想干什么!”最开始攻击花晚照的修士问。
“打啊!”花晚照说,“这么多人,还怕百来只凶兽不成?你们高阶修为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可是凶兽!而且都是高阶凶兽!”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那些凶兽的皮毛硬的出奇,轻易不能伤到它们!”
有人崩溃地嚷嚷起来。
花晚照指了指他们身后:“那又如何,人家三个人都能拦截一阵子,你们这么多人不行?你们这么跑能跑到什么时候?还是说——”
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射出寒光,花晚照的语调也低沉下来:“你们打算让我们拖着,你们好逃走?”
那些修士顿时不说话了。
“行吧,”花晚照扛起镇邪,慢慢走向战场,“那你们就好好祈祷吧。”
她的脚步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敲击在这些修士心头。
有人傻傻地问:“祈祷什么?”
“当然是祈祷我们会死在这里。”花晚照突然回头,脸上带着森然的微笑,“但凡我们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们就别想再在修仙界混下去!”
花晚照气势实在太强,这些有些有的咽口水,有的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办?”
这些修士面面相觑。
现在花晚照没挡在他们面前,他们反而不敢乱动了。
“八方行书!”
牧临笑的十三响已经用到八了。
“天化·无妄!”
君思归的天之卷同样运到第五式。
二人脚下,凶兽的尸体已堆积成山。
“幻雪·葬日!”
漫天飞雪而下,每一片雪花都化作一片冰刃,在镇邪的剑气范围内,所有凶兽被无数冰刃凌迟而死。
不过随着凶兽数量的减少,战斗的难度也在显而易见地增加。
首先就是凶兽的活动空间明显增加,它们的攻击更加凌厉且肆无忌惮。
另一点就是没了密密麻麻的凶兽做肉盾,牧临笑他们放大招也要注意不误伤自己人。
“君思归!”
花晚照把弦歌丢给君思归,却被牧临笑半路拦下。
“靖澄师兄,我的不群就先借你用了!”
把不群塞到君思归手里,牧临笑拎着弦歌重新加入战斗。
君思归:……这俩人在玩什么?
不过,不群上手后,君思归发现,这把剑切这些凶兽确实更容易一些。
如果是自己的剑,就更顺手了。
“天泣·弃天!”
元婴巅峰的气场全开,散离的曲折剑气,往复的迷离身影。
人影错动间,剑光夺目,凶兽已是受困于剑网之中。
再加上——
“十一弦!”
二人极招交汇,转眼,凶兽倒下一大半。
“牧临笑!”
一个火球从天而降,正好砸在准备偷袭牧临笑的凶兽身上。
是那些修士。
他们终于出手了。
花晚照这时拍了拍灵兽袋,一道白色流光伴随一声清越的长鸣冲天而起。
“归徵羽,你放出音域,帮助小白限制魔音的外传!”
小白,花晚照为白雾鸾取的名字。
归徵羽手一拨琴弦,铮铮响起,将还活着的凶兽圈在一个圆形音域中。
空中的白雾鸾配合着发出刺耳的嘶鸣,但在音域的控制下,并没有外溢。
牧临笑、宁辰昊和君思归纷纷施法,火术、雷术、风术不断落下,音域中的凶兽不断哀嚎、惨叫,在魔音的摧残下,抵抗越来越弱。
花晚照回头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修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不动手的话,这些凶兽的内丹都是我们的了。”
那些修士入门初醒,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凶兽终于解决了。
看到那些修士瘫在地上,牧临笑一边挖内丹一边说:“赶紧把战利品收了,这里血腥气这么重,就算有结界也会逸出,很快会吸引新的凶兽。”
那些修士一听,一骨碌跳起来,赶紧去挖内丹。
挖内丹倒是不怎么花时间。
战利品收割完后,赶紧撤离现场。
走出战场数十里,众人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疗伤的疗伤,打坐的打坐。
“你们怎么惹到那些些凶兽的?”君思归问。
其中一个修士说:“不知道,我们也是被追的。”
“是邵家人,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带了一些凶兽,然后一路跑,一路不断有新的凶兽被惊扰,然后加入,就变成这么多了……”另一个修士解释。
被点名的邵家修士顿时无地自容。
其中一个梗着脖子说:“我们也不想跑啊,可那凶兽刀枪不入,法术不侵,我们也没办法啊。”
正是那个最开始对花晚照出手,又对花晚照出言不逊的修士。
牧临笑刺人不带眨眼的:“事实证明,那些修士是能杀死的,而你的手里正攥着一颗凶兽的内丹。”
那个修士顿时无话可说。
但他的队友却说:“你们大宗门的弟子,又是剑修,我们怎么比?”
这么一说,那人又恢复了理直气壮。
“就是有这种想法,你们这些世家才越来越没落。”花晚照沉声道,“我就想知道,有什么凶兽是只能被剑修杀,而其他修士没办法的?”
众修士:……
“行了,小师祖,和他们说那么多也没用。”牧临笑拍拍道袍下摆,“既然已经脱险,就此分道扬镳吧。”
有人还想说什么,却不敢触牧临笑霉头。
有一个修士壮着胆子开口:“那个…花道友……”
“什么?”
“玉简……”
花晚照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我诓你们的的。”
众修士顿时傻眼。
在牧临笑的笑声中,在修士复杂的目光中,一行人踏着月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