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夺舍了竺天香吧？”花晚照想到一个恐怖的假设。
花晚照双手环胸，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一边走，她还一边自言自语：“不是不可能，竺天香当时情况很危险，要夺舍比平时要容易很多。而且，竺天香前后反差很大，竟然弃道从武，这不合常理。”
“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在仙门大比的表现确实让人大跌眼镜。而且我不是也说了，她的身法带着一剑风沙的痕迹。”
说起这些的时候，牧临笑的神情很是认真。
花晚照也想起来了，当时牧临笑还说过，竺天香的身法起码有三十年的根基。
难道竺天香真的被夺舍了？
这只能说明那个魂魄很不一般。
那个魂魄的身份是什么？
为什么隐藏在那个链坠里？
现在他们手里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小师祖想什么呢？”
眼前是一张突然放大的脸，花晚照下意识后仰，顺便一把推开那张脸。
在她有动作之前，那张脸的主人就自觉退了回去。
“没想什么，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去修炼了……”
花晚照被吓了一跳才想起她还在和这人冷战，提脚就往外走。
“小师祖，你说，若果竺天香真的被夺舍了，她原本的目标会是谁？”
牧临笑的话成功让花晚照停下脚步。
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明明屋外的阳光那么灿烂，她却觉得置身寒冬。
花晚照不寒而栗。
她机械地回头，呆呆地看着牧临笑。
“小师祖是天水灵根，更是水灵体，有比小师祖更合适的夺舍对象吗？”
她知道牧临笑说的是对的。
如果这么想，那岂不是连她的穿越都是一场阴谋？
虽然她早就觉得她经历的事情和小说中的描写大相径庭。
虽然她也猜测那个所谓的系统有问题。
虽然……
“喂，牧临笑……”
花晚照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也略显沙哑。
“嗯，我在。”
这个时候身边有人，让花晚照稍稍安心。
即使那个人是之前让她很不爽的牧临笑。
她慢慢走到最近的椅子旁，坐下。
这时的牧临笑异常有耐心，等着花晚照捋顺自己的心情。
好半天，花晚照才重新开口。
“我引气入体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牧临笑语气轻快，“还是托了小师祖的福，我不仅一下子到了元婴后期，而且凝婴之前受的暗伤还都好了。”
花晚照扯了扯嘴角，明显没被牧临笑这故作轻松的样子逗笑。
“那是第一次，我和系统对话。”
系统？
牧临笑快速搜索了对花晚照读神的结果。
所谓系统，可以理解为人类的高科技，系统以虚拟形态寄宿在特定人类身上，给宿主发布任务，宿主完成可获得奖励，算是一种金手指、外挂。
花晚照看了不少系统小说，牧临笑没细看这部分，但不妨碍他理解花晚照的话。
“它跟我说，只有阻止一剑风沙覆灭，我才能活下来。如果我拒绝，就把我送回去。左右都是个死，我就接受了任务。”
牧临笑点点头。
这种选择很正常。
如果花晚照选择回去，那她面临的就是飞机失事，死路一条，留下来说不定还能搏出一条出路。
“但是，这个系统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
花晚照：“它不是随时都能和我联系，还要等我进阶大圆满或者进大阶的时候才能联系。”
牧临笑：……
这不是奇怪了，是离谱了吧？
“这是我炼气大圆满的时候，它说的。但是，等我筑基时想联系它，它却消失了。之后，我筑基大圆满和结丹的时候，它没再出现。牧临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牧临笑顺嘴说：“这怕是冒牌货系统吧？”
“冒牌货？”
“依我看，那什么系统就是那个魂魄伪装的。”
饶是花晚照脑洞再大，也没想到这一层。
她盯着牧临笑，示意他继续。
“修士进阶的时候，有两个阶段灵气是最活跃的，一个是大圆满，一个就是进大阶。那什么系统正好只在这两个阶段能和小师祖连线，说这是巧合，小师祖你信吗？”
花晚照无意识地摇摇头。
“所以，我认为，这是那个魂魄早就盯上小师祖了，利用那个所谓连线的时机吸收小师祖的灵力，为夺舍做准备。”
牧临笑这个推论太过阴暗，花晚照有点接受不能。
前世，她就生活在一个简单的环境中。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也没有生死一线。
到了这边，她拜了一个超级牛逼的修士为师，只这层身份在，就注定不会有谁没脑子地攻击她。
所以，花晚照的生活和修炼一直顺遂无比。
那些阴谋和黑暗，对她来说只存在小说和话本中。
“牧临笑，我先回去了。”
说完，花晚照就闪身离开。
***
天空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
花晚照的小院外，牧临笑就那么站着。
重夕撑着伞走来。
“大人的心情很乱，你做了什么？”
“你要好好保护小师祖。”
牧临笑认真地说。
重夕认识牧临笑的时间不长，却知道他不是这么严肃的人。
“大人是我的契主，我自然会全力保护大人。”
“本座姑且信了你的话吧，小师祖已经卷入一场阴谋。本座有种直觉，和仙魔大战脱不了关系。”
眼角的余光瞥了重夕一眼：“你不也是因为这个，才主动和小师祖结契吗？”
“……我不知道大人和仙魔大战有什么关系，只是明白，她已经发现这么多蹊跷，幕后之人不可能让她置身之外罢了。”
说完，重夕走进小院。
***
花晚照这次收拾心情的时间有点长。
但对牧临笑来说，这几天虽然有点不太好过，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惊喜。
“牧临笑，我想清楚了，我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和算计的感觉。我们对对掌握的情报吧，完完全全、毫不藏私的那种。”
牧临笑笑了：“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