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另一个空间,”重夕的声音响起,“有什么隔绝,我的感应不准确。”
牧临笑马上就明白,一定是重影那个二哥搞的鬼。
“我们是重影前辈送过来的,并非之前被丢过来要您处理的人,前辈这么做是何意?”牧临笑扬声问。
无人回答。
知道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牧临笑让重夕尽力确定花晚照的位置。
之前重影告诉他们这是五行秘境,那么即使具体的考验不同,结构上也该是一脉相承。在火之界他们过了三关才见到重影,那么这个土之界理论上也至少有三关。
如果考虑之前的森林是第一关,那么这就是第二关。
但崇亦说过,他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山上,山崩了后才进入树林。
那么,对崇亦来说,现在是第三关。
重影提醒过他们,他二哥的脾气不好。
脾气不好就是把他们分开吗?
既然要分,那人应该有能力把他们一一分开,为何要把小师祖单独和他们分开?
牧临笑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
重夕话音刚落,无数无形无状的影子扑了过来。
一同而来的还有呼呼风声。
牧临笑马上挥剑劈了过去。
剑砍到这些影子的时候,并没有砍到实物上的感觉。而且这些影子被劈开后,有的一分为二,有的又重新凝聚回去。
十分棘手。
“牧师叔,把夜明珠扔了!”
牧临笑这时也发现,那些影子虽然是扑过来了,但也只在夜明珠一定范围内围着夜明珠转圈圈,就像夜明珠周围蒙上一团烟雾。
远远地把夜明珠丢了出去,那些影子马上跟着夜明珠跑了。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有很强的趋光性。”君思归说。
几人达成一致,那影子不知到底是什么,还是不要再贸然拿出光源的好。
眼下虽然身处完全黑暗的空间,但神识还能用。
“我找到大人的方位了!”
重夕说完,就朝一个方向游去。
没错,游。
一群大男人在黑暗中游,这画面着实十分滑稽。但在这完全黑暗的幻境,谁都没有吱声。
至于神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个空间类似于完全失重,想靠修为直接御空而行基本不可能。
崇亦也许能做到,可他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所以,谁也别笑话谁。
想到崇亦和花晚照是一起失踪的,牧临笑就一阵烦躁。
“我的感应就到这里了,”重夕停下,“前面似乎有空间节点,大人应该就在另一边。”
牧临笑探出神识。
神识好像撞到什么一般,弹了回来。
不难受,有点痒痒的感觉。
不群上手,牧临笑运足灵气朝结界砍了过去。
刺耳的金属刻划声音传来,结界纹丝不动。
“你们让开点。”
牧临笑剑意化九,朝着同一点攻击。
细微的破碎声响起。
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牧临笑一剑捅穿了那个破碎点,手腕一转,一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出口出现。
花晚照和崇亦果然站在另一面。
几人依次走进这个全新的空间。
这是一片草长莺飞的草原,阳光和煦。
但突兀地建了个三米的高台,一个穿着铠甲的魂就坐在上面。
他应该就是这片土之界的主人,重影的二哥了。
牧临笑也不墨迹,上来就质问坐在主位上的那个魂:“把小师祖和我们分开,前辈意欲何为?”
那个魂轻飘飘地说:“吾很欣赏她,想让她做吾的八世云孙媳。”
“你!”
牧临笑正要发怒,崇亦拦住了他:“别动手,我和远祖都说清楚了,我对你家小师祖没那个意思。”
***
花晚照和崇亦站在这个哪里都散发着友好气息的环境中。
“牧临笑他们呢?”
左看看右看看,花晚照没看到其他人。
“他们在该在的地方。”
上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两人望去,看到一个人坐在高台上,身披黄金铠甲。
那人看不清面容,从声音判断,该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前辈就是重影前辈的二哥、这个土之界的主人?”
“是吾。吾名,重焱。”
花晚照垂下眼思考。
这人说牧临笑他们在该在的地方,按照火之界的模式,难道是还在继续闯关?
那为什么单单把自己拎出来?还把崇亦也拉过来?
想到崇亦之前说的遭遇,她总觉得这个土之界主人在莫名其妙地针对崇亦。
应该不是错觉吧?
“花晚照,说清楚,”崇亦抓着花晚照的肩直摇,“什么重影的二哥,土之界的主人?你怎么没告诉我?”
这个距离花晚照很不习惯,她不客气地拍开崇亦的手:“你刚说完你的经历,地震就来了,我有时间和你说吗?”
崇亦讪讪。
“女娃娃,你很敏锐,吾很欣赏你。”
说完,重焱慢慢把脸对向崇亦。
说是脸,其实还带着一张金质面具。
“吾是你八世远祖。”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崇亦的眼神十分复杂。
似是激动,又好像是如释重负。
花晚照联想到梦韶年说的,崇亦下到深渊之底是带着目的的。
莫非他的目的就是去找自己的祖宗?
感觉到花晚照的疑惑,崇亦扯了扯嘴角:“我这一身修为,多半不是我自己修来的,而是先辈为我灌顶而来的……”
接下来,是崇亦的自述。
从小,他父亲就告诉他,他身负一个使命,找到自家老祖。为此,在他爹弥留之际,把自己毕生修为全部送给他,还说,他的爷爷也是这么干的。
如果,他不能完成家族的使命,那么,在他死的时候,也要把自己的修为送给自己的儿子。
在他立下心魔誓言后,他的父亲溘然长逝了。
不久之后,他的母亲也油尽灯枯,坐化了。
临走前,她母亲千叮咛万嘱咐,那个盒子要等他晋升合体之后才能打开。
他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安葬了母亲之后,他就打开了母亲唯一的遗物。
——一个据说传了八代的盒子。
里面有一封看起来很古老的信,信上述说了他的家族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