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的奖励!”
吼完,花辞觉得不对:“谁要喊你爹,你配吗!”
就真的是十分拒绝了。
花晚照觉得,牧临笑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典范。前一刻,还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下一秒就能对着花辞狐假虎威。
“你,以后不准再在花辞面前话说八道!”花晚照指着牧临笑说。
花辞正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感觉到花晚照把自己举了起来,与她平视。
他有些心虚,不敢直视花晚照的眼睛。
“还有你,也不准对牧临笑没大没小!”
牧临笑:“谁胡说八道了!”
花辞:“我才是前辈,他应该尊重我!”
两人异口同声。
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心有灵犀”,两人又同时偏过头。
真就是默契十足。
花晚照气笑了:“好,你们两个继续‘玩’。我走!”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牧临笑刚把人哄好,怎么可能让花晚照就这么跑了。
花辞这么急吼吼地回来,不就是为了见花晚照么。
两人不约而同追上去,一人抓着花晚照一只手。
牧临笑连忙解释:“晚晚,别走,我就是觉得逗小孩挺好玩,你不觉得看他炸毛的样子挺有意思吗?”
花辞也不甘示弱,他不像牧临笑那么能说会道,但他发挥小孩子外貌的优势,轻轻晃着花晚照的胳膊:“娘亲别生气,我就是不想叫他爹……”
花晚照狠狠剜了牧临笑一眼,蹲下身对花辞说:“不想叫就不叫,本来你和他也没关系。但你也不该有事没事就气他,牧临笑为了解决云倦知有多努力,你应该知道。”
“哦,知道了。”
花辞这次乖乖应声。
“好了,你去玩吧,我和牧临笑有话说。”
花辞示威一般看了牧临笑一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牧临笑挑眉:看来这位虽然身份可望不可即,但这心性,还真就是个小孩子。
刚要和花晚照说话,牧临笑就看到花晚照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看。
“晚晚,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招惹花辞就是了……”
见牧临笑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花晚照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花辞虽然是世界意识,但没有复杂的心思,你不要教他一些没用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带色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牧临笑点头。
“云倦知还是没有消息吗?”
说到云倦知,牧临笑就严肃起来。
他摇头,神请满是费解:“之前花辞圈的十三个地方都里里外外搜查了,按说我们都这个搜查力度了,不该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因为仙门大比,修仙界各大宗门空前团结,在一剑风沙公布了云倦知可能藏身的地方后,主动请缨搜查云倦知下落。
可都入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花辞也感应不到吗?”
“他要是能感应到,早就告诉我们收拾了。”
也是,花辞对云倦知更加深恶痛绝,只会希望尽快铲除这个祸害。
牧临笑:“再等几天,还有几个宗门没有回复消息。”
孤辰带着花辞突然冲进来:“娘亲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
“我刚刚感应到,好几个人的魂魄突然消失了。”
魂魄消失……
***
仙盟祁家。
祁家主站在下首,冷汗涔涔地看着云倦知把地上的人吸成人干。
祁家其他主事人站在两边,个个噤若寒蝉。
祁家少主不忍看这场面,把脸别到一边。
“这次怎么就这么点?”
祁家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五大宗门查得厉害,不好在这附近抓人,而且人数太多也会引起怀疑。大人放心,还有几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云倦知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就在祁家主以为这波混过去的时候,云倦知再次开口。
“一剑风沙最近有什么动向?”
祁家主胆战心惊,自从仙门大比中断,五大宗门的内部消息他是完全探听不到了。
因为仙门大比出的事太大,除了仙盟的人,只有定禅山的弟子活着出去,其他人全死在了祭献中,他们这些没有参与仙盟大比的原高层被那些死了弟子长老的宗门天天追着要说法。
“嗯?怎么不说话?”
祁家主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属下无能,请大人再给属下几天时间!”
云倦知悠悠地开口:“上次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吧?似乎,上上次也是……”
祁家主身体抖得像个筛子,嗫嚅着不敢再说话,生怕惹到这位。
祁少主年轻气盛,眼看云倦知如此对父亲,站出来说:“要不是你非要在众目睽睽下动手,仙盟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吗……”
听到儿子的声音,祁家主顿时面如土色。
所有人如仗马寒蝉,一个字都不敢说。
“孽子,乱说什么!还不下去!”祁家主回头低喝,然后又壮着胆子朝云倦知说,“请大人不要和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属下马上加派人手查探一剑风沙动向。”
“爹,这人就是个祸害、疯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与这种人为伍!”
祁家主吓得都跪不住了,也顾不上云倦知,起来就要一掌把人轰出去。
云倦知这时说:“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个疯子。”
霎时,整个大厅的人连呼吸都屏住,生怕引起云倦知不快。
只有云倦知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你出生时,亏了七分天资,本活不过三岁。是你爹抱着你求到我面前,你才能有现在元婴期的修为。”
“我又没求你救我!”
“庭儿!”
祁家主又气又急,说话音调都变了。
“既然你如此不稀罕,我就收回好了……”
“大人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祁少主的身体慢慢升空,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地上那些人一样。
“不——”
在祁家主绝望中,祁少主已经变成干尸的尸体落到地上,变成湮粉。
本就不该存活的人,以异世之法活了这么久,就算是死去,也不配留有一具全尸。
“庭儿!”
祁家主跌跌撞撞倒在祁少主的衣服旁边,收拢起那些衣服和粉末,像疯了一般喃喃自语:“庭儿…庭儿……”
“这个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说完,云倦知甩袖离开。
而跪在原地收拾儿子最后的遗物的祁家主,眼中闪过一抹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