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帅气极了的脸，青灰一片，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变成了灰白色，没有一丝焦距。只能从轮廓上，大概辨别出他的身份。
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勉强能避体。尖利的指甲，满是血污。
看到棠溪时，甚至下意识的嗷了一声，冲上来想咬她。
顾矜一声冷哼，他顿时被吓退，被顾矜的丧尸王气息一压，瑟瑟发抖，一点不像那个骄傲的洛封。
他是个哪怕处于下风也能仰着脖子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人。
而此刻的他，只是个没有意识，会害怕，会对心尖尖上的妹妹伸出爪牙的丧尸。
不知为何，棠溪有种想哭的冲动。
心口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她抽噎了两声，扯了扯顾矜：“把你的威压收起来。”
顾矜听话的收起。
“阿矜，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跟我们一起走？”棠溪又问。
顾矜想了想：“这个简单。”
说完，打了个响指，洛封不再发呆，乖巧的站在他们面前，虽然看到棠溪时，还是控制不住对血肉的渴望。
但是有顾矜在，他顶多想想，是半点不敢下手的。
美味在前，却不能吃。
洛封嗷了一声，觉得丧生都灰暗了，委屈巴巴的不行。
棠溪和顾矜把人带到了基地外一个小镇里，由顾矜给他洗了澡，穿了衣服，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总算是把洛封折腾好了。
之前是个丑丧尸，放到丧尸堆里一点不起眼的那种。
现在吧，勉强算是个帅气的丧尸了吧。
棠溪踮起脚尖，开心的摸了摸他的头，以及那张有原本三四分神韵的脸。
“二哥真帅！”
她欢快笑了笑，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那是被一根红绳吊着的透明珠子。
那天三生告诉棠溪，孟雨的来历之后，干脆不再藏私，把这珠子的作用一并告诉了棠溪。
也是那以后，顾矜神智清醒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今天，言行举止和人类一模一样，哪怕现在告诉大家他是个丧尸，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作为代价，这枚原本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急剧缩水。
如今，只剩下指甲盖那么大小一个。
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丧尸来说，应该也足够了。
棠溪摸了摸珠子，郑重的为洛封戴在脖子上。
“二哥，我等你神智苏醒的那一天。”棠溪拍拍他的脑袋：“等到那时，我带你去见大哥好不好，大哥他是个坏蛋，瞒了我好久，等你醒了一定要替我教训他一顿！”
棠溪挥舞着小拳头：“嗯，就这么说定了。”
洛封丧：“……嗷？”
他瞄见顾矜不在，顿时两眼放光，向棠溪扑来。
食物食物，嗷！
棠溪：……
二哥一点都经不起夸，哼！
举起拳头，一拳把洛封丧打趴在地，洛封丧歪歪脑袋，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之后，这几乎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常了。
每天扑——倒——扑——倒的来回循环。
棠溪都败给自家二哥的执着了。
后来，他的神智一点点苏醒，也没能改变这个习惯，看到棠溪第一反应就是扑上来。
当然，这时他已经不是为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