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瞪圆了眼,一脸茫然,什么跟什么啊。
“我的眼里能有什么,不就是眼珠和眼白吗?”棠溪翻了个白眼。
【不是!刚才有红色的东西闪过去了,我不会看错哒。】三生小手按在棠溪脸上,小脑袋几乎要钻到棠溪眼睛里。
棠溪的眼睛反射性的眨了眨,半眯着,避开她的触碰。
而她的小手按在脸上的力道太轻,有种痒痒的感觉,棠溪忍不住把她巴拉下来。
“好了,别看了。”有什么可看的呀。
棠溪忍不住心里嘟囔着。
然后伸出手,两眼放光:“糖呢糖呢?”
三生【……】
她沉默着看了棠溪半天,确定了,这就是个泡椒凤爪!跟她生气不值得。
缓了缓气息,她挥了挥仙女棒,一小堆足有十来颗糖果就落在棠溪手心。
“嗯?”叶南弦忽然扭头,向三生的位置看去。在他眼前,空气中依旧空无一物,然而却与刚才不同。
他能“看”到那一处有一个能量团忽然出现,又再度隐匿。
但即便感受不到能量团,他也没有移开目光,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里看。
眼里是满满的好奇。
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小的,还能调用这样和他们的魂力完全不同的能量,和灭魂师能量也完全不同。
那能量平和极了,又生机勃勃,像他这样的魂体,都能感觉到亲近和温和。
莫名的。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很久以前他曾见过一样。
但叶南弦确认,从未见过。
他活了很多很多年,经历了太多事,见过太多人,脑海中充斥着满满的记忆。每一部分的记忆都被保存的十分完整,连再小的事情都没有忘记过。
更别提这样特殊的存在,如果见过一次,他绝不可能忘记。
这是他的自信。
不过看了没多久,他就收回了视线。
他还记得自己是为谁而来,那不知名的能量确实吸引起他的兴趣,但也只是一些而已,远不足棠溪重要。
他转眸,柔和的目光看着棠溪。
而此刻,他们面对面站着,相距不过一米。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靠的最近的一次。
在图书馆,虽然常常能制造偶遇,但棠溪从来不愿意他坐在她旁边,所以他一直都坐在她对面。
中间隔着一张两米的桌子。
这样真好。
叶南弦静静的看着棠溪,眼底有他都不知道的宠溺和贪婪,想要多看一眼,再靠近看一看。
棠溪对此毫无所觉。
她的感知,仿佛被蒙住了一般,即便他靠的这么近,她也感受不到什么。
她正笑容满面的看着手心堆起的小小糖山。
迫不及待的拿起一颗,塞入口中。
浓郁的甜味充斥口腔,是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十分独特,里面也不知道加了什么。
棠溪不由带着疑问看三生。
三生有些小得意【这做糖的水,可是本仙女特意从仙界天池取来的,仙气凝结其中,赋予食物独一无二的味道。如何?】
“很好吃。”棠溪弯了弯眼角:“再满意不过了。”
慢吞吞吃完一颗糖,又吃了一颗。
那独特的味道十分诱人,吃过就不想再停下来。
她吃了多久,叶南弦就看了多久。
他怔怔的看着棠溪看,原来她喜欢吃糖啊,吃糖的她浑身都充斥着幸福的意味。
整个人都在发光。
更加引人注目了。
叶南弦眼底闪过暗光,心底升起不可描述的想法。
但下一刻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叶南弦,淡定。
你要的,不止是这个人,还有她的心。
耐心些,她会是你的,一定会是你的。
吃完最后一颗糖,棠溪还意犹未尽的吮吸着手指。
三生看不过又丢给她一堆。
这一次的能量异动没再让叶南弦动容。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再度看向棠溪。
抬脚,小小向前进了一步。
一步一步,几乎和她相贴在一起。
棠溪依旧毫无察觉。
甚至拿起一颗糖,准备继续吃。
但还没放入口中,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棠溪反应极快的将糖收起,手中一堆糖一并收入戒指中。
面色如常的看向病房门口。
病房的门大开着,白大褂们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结伴走出来。
脸上很是轻松。
棠溪松了一口气。看来,水赫泉的情况还算不错。
她迎上去:“各位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既然有了直觉那就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吧?他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连串问题砸上去,脸上眼底都是急切。
医院里的家属们都这样,医生们也不见怪。
温和的笑笑,有人答:“水小姐,令尊的情况很好,已经脱离了变成植物人的危险,只是身体受损太重,要好好调养调养,才能养回来。至于醒来的时间,谁也说不定,可能下一刻就醒,也可能六七天后再醒。这个就要看令尊自己的意志力了。”
棠溪闻言,欢喜一笑:“多谢各种医生了。”
“不用,我们也没做什么。”医生们扬起礼貌不失尴尬的笑。
这功劳还真归不到他们头上。
从一开始,他们下了病危通知书,又下了植物人通知,结果水赫泉硬生生打破一个个预期,强悍的从绝地求出生机。
和棠溪寒暄了两句,白大褂们便匆匆离开了。
那模样跟背后有鬼在追一样。
很快就消失在棠溪面前。
棠溪:……
人都不在了,她便意兴阑珊的收回了笑容,揉了揉微僵的脸颊,慢悠悠的进了病房。
病床上,水赫泉依旧躺着,只是气色和她回来那会儿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看着精神了,有血色了。
走到床前,俯身替他掖好被角,又转身出去了。
她没看到,身后病床上的人,眼皮颤了颤。
棠溪走后没多久,水赫泉就彻底醒了过来,他眼帘半启,有些疲惫的打量着四周。
眼神恍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这次要死定了。
却没曾想,他还是活了下来。
水赫泉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