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女人模样,棠溪吃了一惊,同时,眸光骤然转冷。
这,可是个熟人。
女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一看就给人好感。
可是棠溪却对她好感不起来。
因为她,就是廖先清!
那个自己失误将未封印好的凶魂放到测试教室,害死原主的女老师。
就在不久前,她为了降低这事的影响,还特意跑去找学生们一个个道歉。
其余人都大度的原谅了,因为他们说到底都没受到什么损伤,最多就是一点惊吓而已。
而只要说一句原谅,他们就可能得到廖先清的人情,学校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而原主,却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她说一句拒绝原谅怎么了?
人是不是都这样,刀子没捅在自己身上,就可以轻描淡写,抹去一切伤害?
而真正受伤害的人,却被说小肚鸡肠,被排挤,被差别对待……仿佛受害者和罪魁祸首颠倒了个。
廖先清就是这种人之中的佼佼者。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
可是她却像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若不是这把火烧到她身上,她才不会出来这么“丢人现眼”。
亲自的,一个个的给学生们道歉,对她而言应当是件很“丢人现眼”的事吧。
毕竟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别人原谅她是应当的,不原谅她就是该谴责的。
学校也这么想吧。
所以这才几天啊,就迫不及待的对水赫泉下手了。
棠溪倒是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
她意外的是,来人竟然是廖先清!
她哪来的脸呢?
她有脸吗?
棠溪真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剧情中这女人还成为了灭魂师学校的楷模,嫁入了灭魂师中的豪门,幸福一生。
呵!
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
这句话可真没说错。
棠溪看着廖先清,面容淡淡,不起一丝波澜。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有风暴在凝聚,等待一个爆发的点,让人心惊胆战。
叶南弦就站在她的身侧。
他不认识廖先清,也不清楚其中诸多渊源。
他更不知道棠溪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但无所谓,他只要站在她身边就好了,她所喜的,他便喜,她所恶的,他也恶。
其余的,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而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这个女儿,就是导致棠溪如此生气的源头,该罚。
叶南弦目光冷的吓人,他抬手,随意捏了个指决,一个精巧至极的印记就凭空出现他指尖。
他两手并拢轻轻一弹,那印诀就落入廖先清身体中。
她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觉得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很冷,像是从盛夏瞬间落入寒冷刺骨的寒冬里。
本来殷红的唇也呈现出乌青之色。
不过在漆黑的室内,哪怕借着月色,颜色变化也不甚明显,棠溪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冷冷看了廖先清半晌,她准备动手了。
天要把她送到自己手上,那岂有放过之理。
何况,她既然敢带着这凶魂伤害一个普通人,就该做好被裁决的准备。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这个裁决者并不那么正式,甚至带着私心私仇,务必要让她死的很有体验感。
棠溪弯了弯唇角,眼底不染尘埃,看上去纯然又无辜。
然而三生却退开了好几步。
一直飞到床上才停住。
总觉得宿主在憋什么大招!
她没有猜错,棠溪抬手摸了摸戒指,下一刻,笑盈盈的从中抽出了一把刀。
刀身从戒指中被一点点抽出来,最后终于呈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三生和叶南弦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中的刀,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刀,很锋利,雪亮的刀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它的长度。
怎么着,也有个两三米长吧。
棠溪手拿着它,像是偷玩大人东西的小孩儿。
棠溪却很满意,拿着宝贝刀,左摸右摸。
三生久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棠、棠棠,你、你这是?】
她都被震惊的结巴了。
棠溪挑了挑眉,十分自得。
“网上有个段子,扛着四十米的大长刀,允许你提前跑一米,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特意打了这把刀。”
【……】三生半晌无语,小声喃喃【打这么长的刀动静应该不小吧,我怎么没见过。而且……】这刀顶多三米,哪来的四十米啊。
棠溪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顿时脸一红,轻咳一声。
“这刀不是才开始锻造嘛,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材料,就只打了这么长度,不过等我以后找到了好材料,还是会继续加长的。”
棠溪美滋滋的畅想着未来,扛着一把四十米大长刀叱咤风云的场景。
三生:【……】
可能是她太老了吧,和棠棠这样的年轻人代沟太大,都接不上棠棠的脑回路了。
已经几千岁的,年纪很大的三生轻咳了几声,一脸沧桑。
玩笑开完,就该办正事了。
棠溪收起脸上的笑容,举起长刀,直直向廖先清劈了下去。
她依稀记得,这把刀她用了特别罕见的材料锻造,别看造型一般,威力极强。
堪称削铁如泥!
切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她这刀因为材料属极寒,在切入人体时,极致的冰冷就会封住伤口,导致没有血液。
因为血液都化冰了,冻住了伤口。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刀势在必得,还给了她一个便宜的死法。
这么干干脆脆死掉,没有丝毫痛苦。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发展。
她的长刀落下,即将碰到廖先清时,一阵白光骤然亮起,极为刺眼。
棠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侧头避开下强光。
然而手底下却依旧不放,誓要把她劈成两半。
然而她发觉,刀,怎么也砍不下去了。
一个极为强大的力量横在刀和廖先清之间,将她护的滴水不漏,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但同样的,它也没有余力反击。
棠溪微微眯眸,眼底的光更冷,她一言不发,再度加大了力量,本来被顶起来的刀再度压了下去。
白光暗淡了一下,似乎是后继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