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找人,她们也弄的轰轰烈烈的。
一路上走到哪里,就唤出哪里的魂体。
一群群聚拢在一起,认了廖先清的照片后,再四散开来寻找廖先清。
把当地的灭魂师们都给吓得不轻,想去灭魂的悄悄看一眼,直接吓软了腿,再不敢去。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末日到来。
然后……
咦?它们怎么什么都没做,又隐藏起来了?
灭魂师们惊呆了。
不信邪的在曾经看到万魂聚拢的地方看了一遍又一遍。
再没看到一只魂出来。
他们吊在心口的那颗石头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但是这件事也狠狠打击了他们的自信心,很长时间,这一片所有灭魂师都一蹶不振。
他们一直以为在他们清理之下,他们所在地方已经十分干净。
没想到,这全是假象。
什么没魂,人家只是不屑于出来遛弯而已。
谁能想到,在那风平浪静的地面之下,藏了数以万计的魂体!
不过,别急。
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路,如复制粘贴一般,她们走到哪里,哪里的灭魂师就崩一崩心态。
幸好她们沿的是直线,不然被祸害的可不止这么一丁点。
但是这么一番下来,还是给整个灭魂师界带来了不少的震撼。
毕竟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是捂不住的。
第一个地方发生时,他们还能嘲笑一下。
但是一个两个三个,一条笔直的线过去,无一处幸免,那就不是偶然了。
那是必然。
他们是不愿深想,如果一深想,就会想到,他们所踩的地底下,怕都是数以万计的魂体。
细思恐极。
没人愿意去想。
灭魂师界终于安静下来,浮躁之气仿佛一扫而空。
阿沅和阿月并不知道她们俩只是找个人而已,却给灭魂师界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她们只是不开心的继续找人。
但是一直靠近了叶南弦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廖先清的半点踪迹。
不过想着马上就能看到棠溪(老大),她们就又开心起来。
手牵着手,高高兴兴的去投奔棠溪(老大)。
医院。
叶南弦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有些困惑和好奇。原来魂体是可以打喷嚏的吗?
他做了这么久的魂体,还是头一次知道呢。
不过这喷嚏是不是有什么预兆?
他总觉得背后发凉……
“南弦,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是棠溪,她眼含担忧,叶南弦不由扬起嘴角,向冲她说一句没事。
只是还没说完,软软的手就贴在他额头。
叶南弦瞬间噤声,乖巧无比。
棠溪试探了下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温度不高。”还很低,冰凉冰凉的。
不过不是高温就好,证明不是发烧。
至于温度偏低,可能他就是这种体质的人吧,这种人在生活中也是有的。
棠溪收回手,笑盈盈的。
“虽然没事,还是要好好注意点啊,你看你穿的这么薄,冷不冷啊?”
看着她收回手,叶南弦心底一阵阵的失落。
柔软的小手贴在额头的感觉,舒服极了。
可惜时间太短。
他有些失望的看了棠溪的手一眼,乖乖点头:“嗯,今天我就回去多穿一件。”
他想着,或许得再去商场转一转了。
上次看到的那些衣服他都变过了,也该找些新样式。
另外快要换季,天气确实要冷了,他要看看人类这时候是怎么穿的,然后照猫画虎的来。
没办法,做了两百年的魂,不怕冷不怕热,长年一身白袍行走各处。
落伍了太久,跟不上人类这会儿的眼光了。
一时也补不起来,毕竟两百年的代沟了。
所以还是照着学吧。
棠溪看着水赫泉睡下,为他掖好被角。
招呼着叶南弦悄悄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声音才大了一些。
“你冷吗?”
“冷。”其实不冷,他甚至都不知道冷是个什么感觉了。
棠溪心疼的看着他,又看看外头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再晚一点就更冷了。”
叶南弦点头,没有一点不舍。
“好。”
棠溪笑了笑:“那我送你下去。”
“好。”
无论棠溪说什么,他都很乖巧的应好。
又乖又萌,棠溪简直要被萌化了。
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才牵上他的手,手拉着手朝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按好楼层,棠溪也没松开他的手。
而是把他另一只手也拿过来,紧紧握着。
眉头微皱:“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一边嘟囔着一边用自己的手给他暖。
叶南弦看着她的模样,温柔了眉眼。
他是魂啊,魂都是极阴的,哪怕他修为高深,凝为了实体,本质上依旧是魂体。
冰冷的温度是改不了的。
也暖不好。
可是她这样关心他,他舍不得拒绝。
哪怕知道是在做无用功,他也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棠溪一直把他送到路边,看着他坐上出租车离开。
只能看到个车尾了,才返身回去。
顺手把手揣进了兜里。
她本来是想给他暖手的,结果他手上的冰冷根深蒂固,不但没有变暖,还把她的手变凉了。
唉,又是心疼男盆友的一天。
哼着歌儿直接坐到了顶层。
水赫泉的病房隔壁,还有个小房间,是她现在住着的。
里面的用品包括被子这些都是新买的,干净的很。
手脚麻利的洗漱完,她倒在床榻上倒头就睡。
所以并不知道,一个虚幻的影子站在床头,痴痴凝望着她。
完美无瑕的面容,温柔无比的眼神。
不是叶南弦又是谁。
他上了出租车没多久,看着出租车驶出了棠溪的视线范围,就使了术法将司机脑海中他乘车的这段记忆抹去。
虚幻了身影,飘飘忽忽的跟着棠溪上了顶层。
看着她洗漱,看着她入睡。
这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
他跟棠溪说,自己在酒店订了房,每天天一黑就回酒店去住。
实际上,酒店订是订了,毕竟不订会露馅。
但他从来没去住过。
每天上了车就悄悄返回来,在房间里看棠溪睡觉。
有时候也会躺在她身侧空出那一点点位置,虚虚揽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