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棠溪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歪头看阿月。
阿月努努嘴,干脆避开她的视线,扬着下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戳穿就戳穿吧。
本月无所畏惧!
大不了挨一顿打,她还能灭了自己不成?
不过她闭着眼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棠溪动手。
不由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却见棠溪还站在原本的地方,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了,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棠溪翻了个白眼:“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哪还记得,不就换个名嘛,现在换回来就好了。”
阿月愣了。
她呆呆的看着棠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脸竟然慢慢的红了。
其实,她不是那么坏的。
是吗?
棠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肯定会当场反悔,狠狠锤她一顿。
竟然说她坏?
哼!
你才坏呢!
棠溪低头,没急着回病房,从兜里摸出一把糖来。
“呐,你最喜欢的草莓味软糖。”
阿沅眼神还在放空,听到她的声音茫然的歪了歪头,特别萌。
棠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半晌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怎么,不吃?”棠溪呼吸逗她。
阿沅这才看到她一手的粉色袋子糖果,顿时眼睛一亮,似乎隐隐约约还闻到了草莓味的香气。
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吃吃吃!”
棠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同类,一样爱吃糖的同类。
眼底的光芒更加柔和了。
把手中的软糖尽数放在她的手心,看着她喜滋滋的模样,眼底一片柔光。
有时候她都怀疑阿沅是不是生来与她互补的。
她不爱吃草莓味,刚好,阿沅最爱草莓味。
她不爱软糖,刚好,阿沅最喜欢软糖。
她最讨厌的草莓味软糖,恰恰是阿沅最喜欢的。
多好啊。
棠溪弯起唇角,十分满足。
“慢慢吃,吃完了我这里还有。”棠溪又摸了摸阿沅的小脑袋:“就在外头吃吧,我先进去了。”
阿沅将目光从糖果上恋恋不舍的收回,嚼着口中的软糖,乖巧的点点头。
棠溪又跟阿月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进了病房。
她一进去,叶南弦的视线就看过来。
“棠棠!”他轻轻的唤。
棠溪俏皮的眨眨眼,做口语:“等等我。”
她走到床边,又看了眼水赫泉的情况。
才放心的走回来。
坐在叶南弦旁边,窝在他怀里,拿起一旁的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而叶南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糖。
他专心致志的拆糖纸,每拆开一颗就轻轻递到棠溪口边。
她就会张口,轻轻咬住糖,含入口中,脸颊上鼓起一个可爱的小鼓包。
叶南弦每每被勾的不行,总会趁她不注意亲昵一下。
棠溪毫不在意。
甚至非常满意。
看着喜欢的书,吃着不断的糖,还有小美男陪伴,简直到了人生巅峰。
哦耶!
——
门外,阿沅吃了好几颗糖后,那颗迟钝的小脑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似乎知道自己闯什么祸了……
她把阿月叫了阿月。
而在此之前,她们是互换了名字,她该把阿月叫做阿沅的。
阿沅整个人斯巴达了!
呜呜,她把阿月坑了。
阿沅哭丧着脸,连最喜欢的草莓味软糖都不想吃了,收起来后磨磨蹭蹭的蹭到阿月身边。
小心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甩呀甩:“阿月,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阿月摇摇头:“没事。”
那煞神没跟她计较呢,阿月美滋滋的想。
只是阿沅依旧难过的很,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这么坑自己的朋友,她实在不是个很好的盆友。
阿沅抱着阿月,开始默默的反省。
阿月本来想跟她说没事的。
但是太久没感受过阿沅黏人的她,低头看看阿沅,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感觉自己在占便宜,赚大了的说!
——
又过了几天。
棠溪已经从阿沅口中得知了她们所做的事。
不由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
阿沅是真的对她好,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她却挺身而出为她讨公道,为自己做那么多。
哭笑不得却是她把自己要做的给做完了。
她都还来得及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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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挺好的,省了她的事嘛。
而经过这么些天的调养,水赫泉的身体总算是大好了。
行走自如,说话流利,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开始结痂。
于是,就准备出院了。
棠溪把他送回家,就准备离开,因为她还有很多事她还需要去做。
水娇娇的任务,可不止是保护水赫泉就够了的。
这只是她愿望的一部分而已。
还要完成她一直以来,临死都不忘的夙愿。
——找到害死母亲的凶手,为她报仇。
而至今,那仇人的端倪也没显露半分。
除此之外,棠溪还想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再多做些什么。
在生前,她一直被称为废材,并因此受到种种不公平的对待,虽然她没提,但棠溪能感觉的到,她十分向往成为强者。
摆脱那些侮辱、欺凌。
也得到大家的认可和拥护,证明她其实不是那么无用。
她笨是笨,但不是说勤能补拙吗,她希望自己能在勤奋以后,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华。
这对棠溪来说,是个不难实现的目标。
所以棠溪打算烂好心一把,完成这个她很想却未曾说出口的愿望。
可怜的女孩儿啊,如果你还在,就好好看着吧。
从今天起,废材这两个字,将会从你身上摘去。
水娇娇这个名字,将会涅盘重生。
水赫泉早就料到这么一天,没有多难过。只是终究还是不舍,他捧在手心的娇娇啊,终究是长大了,她要飞走了,离开他的羽翼。
但不论如何,他都会牢牢的站在这里,为她建立起港湾,等待她的随时回归。
棠溪临走时,水赫泉忽然想起什么,在身上寻找了一番,却没找到他要找的。
棠溪问他在找什么,他才不好意思的说,她特意寄来的东西,不见了。
之前他没见识,就当个普通的饰品。
直到那件事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