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不到，也不妨碍棠溪怒火高涨。
好呀，这还带倒打一耙的。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底没点AC数的吗？
他们以前怎么肆意伤害水娇娇的，就全当失忆了吗？
哎呦，不行，她这个暴脾气，忍不了。
事已经做了，她不否认。
但她不容许他倒打一耙给她泼脏水。
棠溪挽起袖子，蹲下身，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言简意赅：“闭嘴！”
虽然听不到，但是看着他嘴巴一直动啊动的，她也很烦的说。
少年噎了一下，还不服气的想继续说，却在迎上棠溪眼神那一秒，不安的吞咽了口口水，不能动了。
也就是这时，周围有些纷乱的声音又回到她耳中。
那层能量膜悄无声息的撤走了。
棠溪侧头看了一眼，才发觉不知何时众人已经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通通围拢过来，好奇的看着。
其中也夹杂着前学校的老师学生，他们大多满目惊惶，生怕又招惹了什么强敌，看少年的目光满是怨怼。
都这种时候了，他们还是那样。
自私冷漠，出事只有怨怼。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吧，都这般困难了，这样也算正常。
但也有几个和水娇娇同班的，曾经欺负她欺负的极狠的男女，也认出了棠溪，一个个瞠目结舌，也猜出了少年被按着的原因。
当即一个个强挤出人群，跑了。
棠溪没在意，收回视线。
抓着少年的衣领，字正腔圆的跟他讲道理：“首先，我没有和凶魂勾结，既然你知道学校是因为我变成这样的，你定然见过那两只魂，她们是不是凶魂你不知道？”
少年眼底满是倔强，却不敢开口反驳。
“再有，我也要纠正一下我的错误，学校变成这个样子，从来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自己。你们曾经如何对待水娇娇的，不记得了吗？怎么敢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
“同学，搞清楚这个因果关系，是你们先欺负水娇娇，还不知悔改，将我开除，我的朋友看不过眼，为我讨个公道而已。所以究根结底，是你们自己作的。”
少年咬着唇，在棠溪的强迫下开始回忆。
那些冷漠针对嬉笑讥讽，让他心头一哽。
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们确实是做错了，但是，但是：“但是你未免做的太狠了，我们只是排挤你而已，又没有危及你的性命，你却毁了整个学校！”
“没有危及性命？”棠溪带着笑重复了一遍，声音却像是冰珠子砸下来：“你说错了，在测试的时候，曾经那个水娇娇就已经死了，因为老师的疏忽，你们的忽视。现在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水娇娇了。”
棠溪此刻再想起在测试教室发生的一切，还有些不舒服。
那时凶魂失控，疯狂的对学生们出手，所有人尖叫着东躲西藏，利用着自己学到的东西和凶魂对抗。
他们结着伴，让自己更加安全。
除了水娇娇。
在平常被针对，生死关头依旧被针对，即使是一起躲避凶魂，她也被排斥在外。
这样也没什么，毕竟人都自私，也没义务拼着性命危险去帮别人。
但是，他们做的不仅如此。
好几次，水娇娇被推出去抵挡凶魂的利爪，她身上的伤和血，都是这么来的。
可能在他们眼里，她这个废材就这么一点用处。
在生死关头为他们充当人肉盾牌。
却没人问问她愿不愿意当这个人肉盾牌。
等到棠溪到来，灭杀了凶魂之后，他们互相搀扶着安慰着离开，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包括那些曾经伸出过手的人。
他们没有一丝愧疚。
少年哑口无言，继而恼羞成怒：“你这是胡搅蛮缠！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不是活着站在这里了嘛！”
“那你也没死啊。”棠溪慢条斯理的堵了一句。
“不止是你，学校破败成这样是不错，但是我问过她们了，从半年前至今，没有一条人命丢在这里。”
少年：……
他张了张口，自己也茫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哦，他们都还活着，只是以前那种风光滋润的日子都不在了而已。
棠溪说了最后一句话：“而且，你见识还少呢孩子，真正的狠你还没看到过呢。”
就如剧情中，为了维护学校名誉，学校派人用凶魂害死水赫泉。
这一次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有棠溪送去的仙器护着，水赫泉焉能有命在。
棠溪忽然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
说起水赫泉差点遇害这件事，她都忘了，当初光记得廖先清这个执行者了，都忘了问清楚，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学校里的高层们，在其中都担当了什么角色。
不过这件事显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问。
还是等晚上吧。
晚上黑漆漆的，无论是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都是极方便的呢。
棠溪微微一笑，手一松，少年坠地，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恰在此时，一道铃声响彻校园，这是比试大赛开始的提醒。
各家学校的代表人物相携着走出来，其中便有沈桥南。
他们之前在房间里畅谈，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变故。
出来一看，才惊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一群人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变了。
一个是鲁和的带队老师，他一眼就认出棠溪。
另一个自然是沈桥南。
他没认出棠溪。
却看到了躺在地上被“欺负”的男生，当即脸色一变，刚才还讨好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那么一瞬间，众人好像又看到了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沈天才。
下一刻，他身形如电，就出现在棠溪个男生中间。
他眼底还带着慌乱，将男生小心翼翼的扶起：“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她欺负的你？”
沈桥南仰头，一双带着杀气的眸怒视着棠溪：“你是何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的学生！”
他没认出她来。
理所当然的。
沈桥南是谁啊，灭魂师界的顶级天才，怎么会记得一个区区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