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巨大的声音,只要不聋就不会听不到。
会议室众人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
“出去看看。”
一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冲到走廊上,警惕的查看四周。
防止有人偷袭。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样多么多余。
因为做这事的人根本就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身影,就那么大喇喇的站在走廊尽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那人他们也熟悉,今天才见过。
——水娇娇。
今天比试大放异彩的女生,同时也是被他们亲手赶走的天才。
心底又是一痛。
不过看到棠溪前来,他们心底不由又升起那么点奢望来。
这么晚独自前来,她是不是还舍不得这里,想要回来?
这时候他们集体遗忘了,学校变成这副模样跟棠溪有脱离不开的关系。
只奢望着这个被他们赶走的天才能主动回来,带他们重回巅峰。
棠溪并不知道他们心底在想什么。
不然早就唾弃不已了。
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人?
亲手把人赶走,见人发达了就想拉回来,当别人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棠溪纤细笔直的站在走廊尽头,长发轻舞。
森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更添几分冷然。
她的目光从眼前的人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像是带了刺一般,每一个对上她眼神的,都被刺的缩回了视线。
棠溪微抬下巴,矜傲又漂亮:“我今日来,只问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是谁的?”
她摊开手掌心,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瓷瓶。
瓷瓶有些粗陋,上面却画着诡异的花纹,竟莫名的好看,有种浓浓的邪气,让人望之生畏。
看久了,会有种心神都被勾走的感觉。
那是前学校的封印瓶,独有的。
那诡异的花纹,就是前学校专属的徽记。
在场的都是前学校的骨干人物,怎么会不认得这瓶子。
他们看着那小小的瓷瓶,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好久过去,才有人试图糊弄过去:“水同学,这瓶子咱们学校那么多,都长的一模一样,这谁分的清是谁的啊,你说是不是。”
“谁跟你咱们。”棠溪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一双眸黑而沉:“我跟你们,从来没有咱们。”
“你……”那人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的,眼球充血。
棠溪却已经收回瓷瓶,在手心把玩,声音中似乎带着些许不耐:“或许我换个问题,当初是谁让廖先清去害水赫泉的?有谁知情,有谁同意?”
听到这个问题,在场半数人都是脸一僵。
棠溪记性好,一眼看过去,就全部记在了心里。
笑得很是玩味。
很好,这里一半人都参与了。
就算没参与也知晓。
真好!
她的眸底染上一丝暗红,让人瞧见就心惊胆战。
“你们胆子很大啊,心眼倒很小。”棠溪歪歪头,眉头皱着:“你们是不是忘了灭魂师界的规矩,不得伤害普通人?而且,我寻思着,我也没得罪你们吧,是什么让你们宁愿犯了灭魂师界的大忌,去夺一个普通人的性命?嗯?”
棠溪目光如刀,打量着他们。
一群人纷纷避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他们要怎么说?
难道说因为你不肯原谅廖老师,怕你出去泄密影响学校的声誉,所以先下手为强把你能告密的队象先除掉。
其实计划里除掉水赫泉,下一个就是棠溪。
但是现在的结果也都看到了。
水赫泉没死,这是探子拼死传回来的消息,据说身体大好,和受伤之前没有什么两眼。
眼前的女孩儿更不用说了,她比任何人都活的滋润。
甚至绽放了她独有的耀眼光芒,让无数人注意到她,显而易见,她会迅速成为灭魂师界的新生代传奇,名利双收。
也成功让他们后悔不跌,估计下半辈子也要睡不安稳了。
想到这里,他们都羞愧的垂着头,第无数次后悔曾经的决定。
是他们亲手把天才推出门外,还结了大仇。
是他们亲手毁了学校,光荣不在,低到尘埃里。
棠溪看着这一个个沉默的人:“怎么,不肯说?那好啊,那就一起等待灭魂师协会的审判,一起进大狱反省吧,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嘛。”
“等等,我说!”
棠溪话音刚落,一个人就坐不住了。
他抬手,一连点了十几个人:“建议是他提出的,他们几个都同意了,这几个是提供凶魂的,还有那两个,整个计划是由他们制定的……”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一瞬间,众人后悔的情绪一扫而空,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人,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自己人捅刀子。
尤其那被点到的十几人,眼里像是带了刀子,如果可以杀人,那人恐怕早就被凌迟了无数次。
同时,心底带上浓浓的恐慌,避开棠溪的视线,一点都不敢看。
她知道了。
她会怎么做?
会不会杀了他们给她爹报仇?
可是那水赫泉明明没有死,应该可以从轻发落吧。
要不然跑路吧?
这么多人,都分开跑,她难道还能都抓住不成?
想到这里,他们就很默契的怒吼一声,发挥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棠溪眼眸微眯,只默默看着,完全没有动作。
十几人松了口气。
还停留在原地的则奇怪的看着她,她竟然没有追出去,难道她只是纸老虎,只是嘴上说说的而已?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们就被看到的一切疯狂打脸了。
砰砰砰!
连着几声巨响,跑的最快的人都撞在一个透明屏障上,撞的头晕眼花,狠狠反弹了回来。
像下饺子一样吓了一地。
众人:……
现场安静的一根头发落在地上都能听到,他们僵着身体,看着地上凄凄惨惨的同僚,陡然升起了兔死狐悲还是唇亡齿寒的悲凉感。
他们今天,似乎是逃不过了。
他们有些茫然的看着那撞完人又隐没的屏障,心底一阵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