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普通女孩儿并没什么区别。
可是成为无生后，一切就变了。
为了成为魔尊，为了坐稳魔尊的位子，她不得不让自己改变性格，变得霸道又脾气恶劣。
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而且他刚献祭那会儿，她是真的心情很差，脾气根本好不起来。
作为她得力手下的十大魔将深有体会。
她脾气怪异又嗜杀的名声传出去之后，反倒被魔族认可了，而人仙两界则是深深忌惮着她。
她尝到了甜头，也习惯了那样，久而久之，就变不回来了。
哪怕剥离出最纯白的灵魂，成为棠溪，灵魂里也带了些她的霸道。
这已经根植在她灵魂中，无法抹去。
“其实，并不难的。”无生脸上浮现恬淡的笑容：“毕竟魔族以实力为尊，我的实力强，就没人敢忤逆。你怕还不知道，现在魔族已经是三界最强，人仙两界颇为忌惮，却不敢招惹我们。”
无生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离苍心一软，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真棒。”
无生不由扬唇笑。
离苍眼底却闪过一道冷光。
虽说棠小溪按照他设想的轨迹走来，而且比他预料的还要成功顺利，但，这并不代表一切东西被抹去。
比如，丹真的背叛。
十万年前，出于信任他才将东西交给丹真，由他来转交。
结果他阳奉阴违，害棠小溪吃了那么多苦头。
本来，随着那两样东西的，还有一句话，但现在也不必想了，肯定没有到棠小溪的耳朵里。
丹真！
等他回归那日，便是他倒霉之时！
“对了，有件事我也得告诉你一声。”无生组织了下语言，才微蹙着眉说道：“三生，她过的不太好，你不是抹去她记忆送到精灵森林了嘛，但是仙界又将她找了出来，负责收集你的神魂碎片。而且，她的本体……”
离苍瞳孔一缩。
但却没有太意外：“我早有预料，仙界不会放她逍遥自在，毕竟她是他们眼中，我的唯一牵绊。不过有我的仙符在，她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便足够了。她十万年来受的委屈，待我回归，便一一替她讨回！”
离苍眼底闪过寒芒，又低头握住无生的手：“还有你的。”
无生眼圈微红：“嗯。”
她柔柔的靠在离苍肩头，和他一起看眼前的美景。
景色宜人，湖泊清澈蔚蓝，依偎而坐的男女，相配极了。
……
无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色还有些迷茫。
余光瞥见湖泊才坐起身来，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到海神权杖时，不知道触动了什么，进入了它其中的芥子空间之中，还见到了离苍的一缕残魂。
后来和他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无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
她从来不是这样嗜睡的人啊。
可能是他在身边，就极其的舒适吧。
无生抿了抿唇。
不过，他呢？
无生刚要起身，一道身影就从远处闪现而至，出现在无生面前。
无生仰头，就对上离苍带着笑意的星眸：“可睡好了？”
刷！
无生的脸红了个透，轻轻点头：“睡好了。”
“那你也该出去了。”离苍道。
无生一惊：“你……你要赶我走吗？”
她心头一紧，手上也不知轻重。
离苍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指尖温柔的抚过她的眉眼：“从今往后，我再不会离开你。”
“那……”
“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再不出去，外面的人怕是要急死。”离苍勾唇。
外面的人……
无生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鱼清锦那张面容。
眉头微皱。
阿锦一向特别黏她，恨不得一刻都不分开，那次离开了三天他就那么不开心，这次她又突然消失。
无生咬了咬唇瓣：“那，那我现在就出去。”
不过看着离苍的眼神还带着依依不舍。
离苍轻笑：“不用这么恋恋不舍，你出去之后，便可与权杖契约，以后想见我了，就喊我一声，便能进来。”
“嗯嗯。”无生连忙点头。
不过，她也有些为难：“但这样的话，我势必要将权杖带走，人鱼族却是早已将权杖视为族中守护神物，缺不得它。”
“这不难，权杖是可以分离出分身的，对于这些小世界而言，权杖的一道分身也足够他们受用无穷了。而且，棠小溪，人鱼族缺的并不是权杖，缺的只是能守护族群的至宝。”
无生眼睛一亮：“我懂了。”
“那就去吧。”
“那我走了。”无生咬着唇瓣：“等我找到时间，就再来见你。”
她忽然踮起脚，轻轻碰了下他的脸侧。
然后不等离苍反应过来，就红着脸消失在原地。
离苍微怔，然后，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压都压不下去。
他抬手抚上脸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真好。
——
无生出了芥子空间，就直接出现在石门前。
一眼就看到了鱼清锦。
他蜷缩成一团，窝在地上，头发恹恹的，毫无生气的模样。
无生一愣，有些不确定的喊：“阿锦？”
鱼清锦还沉浸在无生消失的噩梦中，听到她的声音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他身体僵了一下，一点点一点点的将头抬起来。
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映入眼底，鱼尾下一地珍珠……
他哭了。
这个认知，让无生心头猛的一疼，像是被什么割了一下。
正要开口，眼前却闪过一道黑影，是鱼清锦，他从地上弹起，直接撞到无生身上。
双臂紧紧嘞着她，头埋在她肩头，似乎在嗅她的味道，半晌还停下动作，红着眼，委屈巴巴的说：“棠棠，你回来啦，你真的回来了。”
他吸吸鼻子，又是两颗珍珠掉下来。
声音低落又可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无生抬手接住那两颗珍珠，眼神复杂，双臂收紧，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阿锦这么漂亮这么乖巧，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丢下你离开？”无生几乎拿出了自己最极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