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把火
公孙瓒被赵云激怒,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忽然后方传来惨叫之声,人马大乱,只见附近芦苇荡中乱箭齐发,射倒无数人。
亲卫忙劝道:“将军,有埋伏,快撤!”
公孙瓒看后方阵型混乱,人马挤作一团,左右芦苇一丈高,有些人惊慌失措,陷入沼泽,不能自拔。
后路被堵,不知里面有多少伏兵,大吼道:“随我冲,杀出此地!”
白马义从当先开路,公孙瓒招呼三将领兵向前,这片芦苇荡并无多大,只要走出去,依然是骑兵优势。
后面士兵自相拥挤,公孙瓒见附近有浓烟冒起,不敢再等,先出芦苇荡,只见前方已在厮杀,正是赵云领兵拦截。
“赵子龙,竟敢算计某家!”公孙瓒大怒,催马又来追赵云。
刚纵马向前,忽然左边尘土飞扬,一将疾驰而来,如同一团滚动的火焰,大叫道:“公孙瓒,别来无恙?”
公孙瓒扭头看去,见来人气势桀骜,有些眼熟,再看到他手中兵刃,顿时惊得猛提丝缰,坐骑人立而起,惊呼道:“吕布?”
他怎么也没想到吕布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比起虎牢关之时威风大减,但那股气势依然令人心悸。
“公孙瓒,吕布来也!”愣神之间,吕布已拍马赶到,赤兔马四蹄翻飞,方天戟迎面刺来。
公孙瓒不敢撄锋,急忙拨马闪过一旁,反手一枪刺去,吕布舞戟扫过,将他兵刃荡开。
掉转马头,吕布大笑道:“公孙瓒,上次让你逃脱,今日插翅难逃!”
公孙瓒冷哼一声,见吕布只带来一千人马,胆气大增,咬牙上前与之厮杀,十余合便抵挡不住,大吼道:“儿郎们,一起上!”
白马义从最精锐的五百随从一拥而上,将吕布围在中间,其余人则拦住吕布人马厮杀。
吕布厉喝道:“公孙瓒,枉你自称英雄,竟如此卑鄙!”
公孙瓒大笑道:“老子兵多,你不过丧家之犬,能耐我何?”
吕布大骂道:“以众欺寡,大言不惭,我呸!”
“吕奉先,伱屡次换主求存,却不明白一个道理:自古成王败寇,手中无权,万事皆空!”公孙瓒冷然一笑,将手一招:“儿郎们,杀!”
吕布看四周浓烟飘起,狂笑道:“俺今日便叫你也明白一个道理:擒贼擒王。”
公孙瓒自知非吕布对手,拨马退入阵中,白马义从围攻而上,四周刀枪并举。
吕布大吼一声,方天戟横扫,便有几人兵刃凌空飞起,当先两人被划破铠甲,坠马而亡。
“杀!”吕布催马向前冲突,十几人阻拦不住。
公孙瓒心惊不已,指挥士兵上前拦截,想要放箭,但乱军中又怕伤到自己人,只能不断后退。
就在此时,忽然人马两翼大乱,马蹄声震,惨叫不绝,烟雾之中,只见无数人马杀到。
“有埋伏,快撤!”公孙瓒心下一沉,见吕布在军中往来冲突,带兵往北突围。
迎面正好碰到高顺,陷阵营虽说是重步兵,但马战也不俗,一半下马结阵,一半随高顺厮杀。
正交手之时,吕布已杀散白马义从,追赶上来,大吼道:“公孙瓒休走!”
“尔等以多欺少,算不得好汉,来日再战!”公孙瓒哪敢再逗留,奋力逼退高顺,放下狠话打马狂奔。
吕布催赤兔紧追不舍,沿途拦截的骑兵都被他扫落马下,没有一合之敌,公孙瓒心中着慌,猛打坐骑狂奔。
两翼杀到的正是张辽、高顺,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逃走,其余兵马根本抵挡不住,转眼便被杀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此时芦苇荡已燃起大火,来不及逃出的士兵多被烧死,围绕着芦苇荡周围,遍野都是逃窜的骑兵,在浓烟中你追我赶,惨叫不绝。
公孙瓒虽也骑乘宝马,但比起赤兔还是稍逊一筹,眼看吕布越追越近,又分出一百骑拦截,钻入浓烟之中躲避。
好不容易逃出芦苇荡范围,只见一军正簇拥在东面路上,正是邹靖在这里整兵,忙喝道:“结阵,挡住追兵!”
原来邹靖最后进入芦苇荡,看到乱箭射出,便知有伏兵,急忙后撤,再想救援时,里面已经烧起大火。
此时见前军溃败而逃,便知情况不妙,急忙将人马布成阵势,且战且退,总算逐渐稳住阵脚。
吕布带兵追到河边,公孙瓒早已退到桥东,沿河尚有数万大军防御,步兵结阵,弓弩手严阵以待,也不敢贸然向前。
吕布大喝道:“公孙瓒,有种上前一战!”
公孙瓒盔歪甲斜,立马桥头招手道:“你有本事过来!”
两人对骂一阵,谁也不敢上前,吕布见公孙瓒虽败,但主力并未受创,只能无奈退兵。
公孙瓒下马坐在桥头,叹道:“悔不听二弟之言,竟被吕布莽夫算计。”
刘谶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哥纵横河北多年,区区小挫,不过皮毛之伤,不足以论成败。”
邹靖也道:“主公麾下精兵十万,各处守军二十万,袁绍亦非对手,何惧刘和小儿?”
“二位所言极是!”公孙瓒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原来刘和是仗着吕布支持才来报仇,但凭匹夫之勇,何能为也?”
不多时文则、范方从上游带领残兵而回,到军前请罪,此一战折损两千余人,大半都被烧死。
公孙瓒叹道:“此事怪我轻敌,与二位将军无关,且整顿兵马,来日报仇。”
刘谶献策道:“吕布、赵云武艺高强,不容小觑,可从广阳调兵,明日一起攻打良乡。”
公孙瓒摆手道:“刘和到幽州,境内必定人心浮动,此时各郡县只宜按兵不动,加强防御,我这五万精兵,足以将良乡夷为平地。”
邹靖言道:“先前二将军出兵,被刘和派兵截断后路,全军覆没,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公孙瓒冷然一笑:“明日大军齐出,将良乡围困,不死不休,刘和等不过瓮中之鳖而已,还有余力分兵?”
邹靖苦劝,公孙瓒看天色不早,传令就地安营,正好守住垣水大桥,明日留兵看守粮草辎重,轻兵直取良乡!
各营埋锅造饭,公孙瓒站立桥头,望着夕阳下黑烟升腾的芦苇荡,忽然仰天大笑。
刘谶惊问道:“大哥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