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口聊了几句后，贾东升看出来了，杨秀茹有些憋不住，打算说正事了。
既然如此，他就做了一回好人，直接帮着对方开了个头：“秀茹嫂子，不知道今晚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心里，贾东升已经打算好了，对方既然如此有诚意，把家传医书都要给他找来了，如果问题不大，那就答应下来。
都是邻居嘛，外加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找到自己身上了，尽量别为难人家。
可惜，杨秀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感觉到难办了。
“东升，嫂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话就直说了。”
“当然她秀茹嫂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贾东升认同的点点头：“咱们都是邻居，不用拐弯抹角的。”
“那好，我就说了。”
杨秀茹咽了咽口水，看得出她还是有些紧张，不过也很正常，事关自己男人的前程，而她男人的前程，又事关他们家的生活，她能不紧张吗？
“是这样的，进了十二月份，炊事员的升级考核不也开始了嘛，我家傻柱今年已经到了可以参加的年限了，只是我问他，他说参加了也过不了，我这不想着咱们都是邻居，来问问你，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杨秀茹并没有把什么事都说出来，比如傻柱得罪人，有人卡着他，而是含糊的询问，就当傻柱没跟她说过这些。
不得不说，杨秀茹的做法很聪明。
如果她直接把傻柱得罪了李怀德的事情说出来，却还要让贾东升给帮忙，那可以说是在为难人了。
如今这样说，那贾东升想给办，到时候贾东升自然会知道里面的事情，如果办不了，还可以利用李怀德与傻柱的关系，婉拒他们。
当然如果直接就给办了下来，那贾东升到时候在提出李怀德的事情，就能得到他们更大的人情。
可以说，怎么着，贾东升都不吃亏。
但......
这件事不是吃不吃亏的问题了，而是他本身就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贾东升也没想到，杨秀茹上门，说的居然是傻柱炊事员升级考核的事情。
这可就让他有些为难了。
原因很简单，刚刚进入十二月份，李怀德就跟他说了一下今年的炊事员考核问题，并且特意指出，今年的考核，继续压傻柱，不让傻柱考核通过。
没错，李怀德特意点出来傻柱的问题。
说什么傻柱挖厂里的墙角，并且今年还给与了处罚，立身不正，身上有污点，总之就是各种借口，不给傻柱考核升级的机会。
贾东升能怎么办？
他跟傻柱的关系，可还没到帮他与李怀德对着干的地步。
也正是从李怀德的这番话，他算是明白了，为何51年就进厂的傻柱，到了65年，剧情开始的时候，才8级炊事员了。
上面有人卡着，你能升上去就怪了。
但是......
凡事，就怕有个但是。
倒不是看杨秀茹一个女人找上门，他心软了，而是对于杨秀茹说的医书和笔记，贾东升挺上心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笔记的质量，他只是猜测应该有点东西，但毕竟没有看到实物，如果为了一本流水账，就去找李怀德，帮着傻柱说和说和。
总感觉自己有点太圣母了一点。
嗯，还是那句话，不见好处不办事，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秀茹嫂子，你知道傻柱为何去年就到了可以升级考核的年限，却并没有提到八级炊事员吗？”
贾东升的话一出口，杨秀茹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明白，说出这番话，大概率贾东升是不想帮忙的。
否则起码也要先去了解情况，然后再跟她说这番话，可没去了解，就直接说，杨秀茹就清楚了，这意味着贾东升知道傻柱与李怀德之间的事情。
可就让她这么放弃，杨秀茹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嫁到了城里，为的当然是过好日子，而过好日子，就得指望自家爷们，否则她能怎么办？
心里千回百转，面上不动声色，杨秀茹露出不解之色：“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我就听说炊事员升级考核，除了年限外，还有厨艺的要求，难道傻柱的厨艺还不够好？”
她在装傻充愣，贾东升看到了杨秀茹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不甘之色，心里面就了然了。
“既然知道傻柱的情况，还来找我？”
贾东升心里暗道：“你这个女人，不讲究啊，坏得很。”
当然，成年人的世界，哪来的那么多讲究的事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杨秀茹为的是傻柱的前程，贾东升的目的，则是杨秀茹许下的医书和笔记，只不过，为了不知名的行医笔记，就去找李怀德，是不值当的。
哪怕他真的去找李怀德，大概率也就是打个招呼就可以的事情，但，一样不值当。
所以，看着杨秀茹漂亮的脸蛋，贾东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秀茹嫂子，我跟你说句实话，透个实底，这也就是你和俺家嫂子和媳妇关系不错，否则我不会跟你直接说实情的。”
“嗯嗯，谢谢你东升，你说我听着。”杨秀茹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
“傻柱的脾气很不好，在厂里得罪了很多人，其他人我是不在意的，以咱们两家的关系，帮个忙，让他考核通过，完全没问题，但......”
说到这里，贾东升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才继续道：“但是就在一号，轧钢厂的李副厂长跟我谈论今年考核问题的时候，特意指出傻柱不可以通过。”
“甚至连考核李副厂长都不允许傻柱参加。”
随即，他看向杨秀茹的大眼睛，问：“秀茹嫂子，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杨秀茹明白吗？
当然明白了。
她本以为傻柱的问题虽然严重，但是以贾东升的能力，应该是能解决的。
没想到，傻柱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的矛盾这么重，人家居然特意提出来傻柱的考核不能通过，甚至连考核都不让参加。
这......
该怎么办好呢？
杨秀茹有些颓丧了起来，心里一片茫然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