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丽虹等人寻找着艾青时,在离首都不远的京郊茂林处赫然有着一栋别墅。
趁着月色被绑过来的艾青,并没有受到伤害,而是被关在顶楼的一间屋子里,里面有吃有喝,却没有自由。
陈窈推开门,就见艾青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看似睡得十分平稳,但对于陈窈这种曾经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来说,一眼就知道,艾青正在装睡。
陈窈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戳穿艾青,而是走到床边,俯下身:“阿远说那件东西一直被他随身带着。我去查过,那天只有你去过阿远的房间,而第二天东西就丢了。所以,你告诉我,它被你带去哪儿了?”
艾青的确没有睡着,而是从被带到这儿后,就一直在思考,她太着急了,昨晚在陈窈面前直接不打自招,不应该直接说东西不在她这儿,这已经让陈窈明白,那份文件是真的被她看过。
当她听到陈窈推开门,高跟鞋敲击发出的声响逐渐与她的心跳声重合。
“砰砰砰”
“哒哒哒”
然后在离艾青很近的地方又消失。
“砰砰砰砰……”
艾青不知道陈窈是否已经听见了她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听见陈窈的声音在靠她靠得如此之近响起。
陈窈望着闭着眼睛的艾青,目光不断流连在她的脸上,见艾青的眼皮微微的颤动,笑了笑。
“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害你,而是救你的命。如果你真的看过它,想必也能理解我这句话吧。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这么完完整整吗?”
艾青眼皮的颤动越发明显,陈窈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越灿烂。
“我可以答应你三个任何的条件并且在你说出完三个条件前保证你的安全。”
陈窈低下头,凑在艾青耳边:“所以,你要不要,交给我呢?”
陈窈吐出的热气染红了艾青耳边,但她等了很久,艾青的眼皮像蝴蝶振翅起飞一样,始终闭着双眼。
其实陈窈并没有看见艾青搭在右手上的左手动了动。
陈窈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见艾青和之前进来的一样,毫无动静,明白自己劝说失败了。
“艾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很不想在这么细皮嫩肉上留下什么可怖的痕迹。”
陈窈坐在一边,继续道:“艾青,在阿远和你接触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你。你说,如果我把当年你在国外治病的一切发到网上,你的粉丝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你?还有那个不知情,为你和男朋友分手的,你的经纪人,杨……”
艾青还是睁开了眼,她望着陈窈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愧是你,为了一个我这样的小人物,差得如此清楚。”
陈窈见艾青睁眼,并不意外:“鹰搏兔子,都还要竭尽全力,你以为我放心把你放在我的计划中,是什么都不清楚吗?”
艾青望着头顶,并不想和一直威胁自己的陈窈对视。
天花板上奢华的吊灯如一团火照在艾青的眼中。
“陈窈女士,东西不见了,难道不应该好好问问东西的主人吗?”
陈窈没想到听到艾青这样的一番话,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突然,陈窈面无表情地俯下身,伸出右手放在了艾青的下颌处。
然后,慢慢收紧。
下颌处的疼痛感随着陈窈的用力越发地明显,艾青并没有喊痛,但脸颊两边因为疼痛迅速涨红。
“窈,窈女士,你,为什么,会,额,这么生气?”
艾青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眼里毫无惧怕之意。
陈窈笑着放了手:“哎呀,捏痛了吧?可惜呀,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有着既聪明又愚蠢的脑子。”
其实,艾青对陈窈的行为也很意外,她从陈窈的眼里第一次看见了死亡的讯息。
所以,她连忙半起身,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柔着下颌,害怕阴晴不定的陈窈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了,既然你真的不知道,就乖乖呆在这儿,我会想办法澄清你的清白。”
说完,陈窈站起身,上下打量了艾青一眼后,满意地转身离开。
被头发挡住的额头此时正冒着细汗,艾青在陈窈进门后,后背就在不自觉地发凉。
昨晚艾青被蒙着眼带到这个房间时,陈窈就已经找人给她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裙,也就是说,艾青身上除了穿着的衣裙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房间的灯并没有给她打开,艾青想要在黑暗的环境中寻找开关,但失败了。
陈窈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黑暗一点点侵蚀艾青的心,让她变得恐惧和害怕。
可她不能这么快打倒。
月色穿过玻璃窗,照映在墙边一团阴影处。
她不断把月色与杨丽虹联系在一起,好似这样就像躺在杨丽虹的怀里,享受她对自己的温柔与特殊。
艾青就是靠着这片月色挺了过去。
今早她不知道为什么,陈窈又把大灯这么开着,让在接近凌晨才睡着的她一大早便被亮光照醒。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外面的人,她必须找找办法离开。
她总觉得她对陈窈说的那句话有大问题,陈窈想要杀她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
艾青开始打量着昨晚困住自己的房间。
很简单。
除了一张大床和吊灯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艾青立刻下床,往窗边而去。
只见,陈窈家的窗户的材质艾青不知道什么,但是整体呈透明状,由左右两扇组成。
艾青双手放在推拉式的窗户把手上,往外一推。
没有锁?
艾青不知道这是太高估自己还是低估她?
她伸着头往外看去,不知道她处于几层楼里,只知道离地面很高,大概有平常八九楼的高度。
虽然她没有专业的攀登绳,但说不定可以通过床上的床单和被套能够拧成一股,跳到下面平台上去。
说做就做。
艾青转过身走到床边,把整个被子推到地上,正想拿起床单的那一刻——
“嘀嘀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