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乱之都蒙德
以一个临时杂工身份，打扫完猫尾酒馆的白桦，朝着迪奥娜所说的那间位于楼梯之下的地下仓库走去。
这间仓库空间狭小且黑暗，白桦甚至无法在这间仓库内挺直腰板活动。
借助手中的油灯，白桦打量着这片狭小空间内为数不多的物品。
一张已经铺好了被褥的木板小床，一张低矮的不知道算是床头桌还是餐桌的小桌子。
在那张小桌之上，摆着一杯淡粉色的饮品与一张被压在饮品之下的纸条。
‘睡不着就随手调了一杯，不过看颜色就知道是失败品了，所以就交给你处理了。’
‘警告，不许倒掉。’
白桦看着那张在末尾处带着猫爪印记的纸条，架势切换的能力随之启动。
“没有酒精的果汁，但额外加了一些用于调味安眠的香草。”
“看来是担心我这个临时杂工，因为睡的太晚休息不好呢。”
“真是只傲娇的猫猫呢。”
白桦嗅着那果汁与香草的香气，端起了那杯果汁将其喝了下去。
一觉天明。
“咚！”
睁开双眼的白桦，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正处于狭小的地下室之中，头部直接撞到了天花板之上发出了声音。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间了，就没有见到过你这么懒散的临时杂工。”
“这里有一些早上的剩饭，随便你处理好了。”
过了一小会，地下室的门被拉开，光线穿过那门缝洒落在了白桦的身上，迪奥娜身影笼罩在那日光之中，将一份早餐重重的放到了白桦面前。
白桦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浓汤，自然知道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剩饭。
“迪奥娜大人，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为什么这般，这般的宽容我呢?”
白桦看着站在阳光之中的迪奥娜开口问道。
“我才没有呢。”
“你只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迪奥娜听着白桦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微微动摇，接着转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你的身上，没有那股属于蒙德人的酒臭味。”
走到了门口位置的迪奥娜如此的说道。
“谢谢。”
白桦看着迪奥娜离开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打扫完猫尾酒馆的白桦，则开始在蒙德城内闲逛了起来。
不同于游戏中那为了性能妥协的简易模型，真正的蒙德城是一个被高大城墙包裹着，仿若是山岳一般能够居住几十万人的巍峨巨城。
蒙德城的地势整体从高到低，大体结构上与游戏内一致。
而整座蒙德城的最高处，则耸立着一个背生双翼的象征着巴巴托斯的巨大雕像。
不过与游戏中有着清晰面容的雕像不同，这里的巴巴托斯雕像是没有任何五官的。那混沌一片的面部，象征着巴巴托斯千变万化的权能。
这个异闻带的巴巴托斯，在蒙德人的口中是一位千变万化以玩弄人心为乐的神明。
朋友，兄弟，夫妻，家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巴巴托斯的化身之一，只为了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将你推下深渊。
相传蒙德之所以只剩下蒙德这一座城市，就是因为其他的城市都已经在巴巴托斯的玩弄下毁灭了。
并且作为自由（混乱）之城，蒙德在表面上是没有统一律法的，但与之相对的则是帮派在自己地盘内定下的规矩。
在交谈套话的过程之中，白桦还意识到了另一点，那就是在这些人的认知中，璃月等六国是不存在的。
但蒙德的港口依旧存在，来往的货船也满载而行，这些货船通往那里，蒙德人又是在跟什么交易？
白桦在蒙德城内一路游荡着，白天的蒙德比起夜晚的混乱，多了一层表面上的秩序，但在无人的小巷依旧能嗅到些许的血腥味道。
同时蒙德的街道两侧，还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醉生梦死，身上沾满呕吐物与水沟臭泥散发着恶心味道的酒鬼。
这些酒鬼基本上都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人，全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白桦亲眼见到有两个酒鬼被路过的驮兽踩中，四肢都变得扭曲了起来，还见到一个酒鬼被拖入小巷，不一会那小巷之中便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事的发生。
“真是已经烂透了了呢，这座城市。”
白桦望着蒙德最高处，那座没有五官的巴巴托斯雕像说道。
蒙德这座城市虽然充满混乱，各种恶行宛若日常，也没有任何的明面上的律法约束。
但不管是黑帮也好骑士团也好，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与稳定，会制定规矩来约束管控范围内的人。
毕竟不遵守任何规矩是一种自由，但随意处理不守规矩的人同样是一种自由。
因此蒙德虽然表面混乱，但在水面之下依旧存在着一套还算稳定的系统。
蒙德真正的问题，在于没有希望。
玩弄人心的巴巴托斯，会在人最得意的时候将他带入绝望。
这句话也许是真的，巴巴托斯真的是一位那样恶趣味的神。
这句话也许是假的，那些人只是将自己所遭遇到的不幸与背叛，归结于巴巴托斯而已。
真也好，假也好，蒙德人都相信着这一句，这种达到巅峰后便会绝望的恐惧，这种身边之人无一可信的恐惧。
早已经成为了一种思维钢印一种心理阴影，牢牢刻在了蒙德人的脑海之中。
作为一个在无神无魔国度长大的穿越者，白桦无法理解蒙德人恐惧的来源，但却知道蒙德人在这恐惧之下做出了何种的选择。
普通的人蒙德人抱着恐惧，小心的生活着。
那些已经被恐惧压垮的家伙，则成为了醉生梦死的酒鬼。
而兄弟会的那些人，也许是并不相信这种言论，也许是早就做好了只要能够达成目的，纵然陷入绝望也在所不惜的准备。
“蒙德缺少的，不是秩序，而是希望，而是英雄。”
“兄弟会的任务还有时间，现在该去看看兄弟会的对手，蒙德人的另一种选择，骑士团了。”
白桦说着用手指将藏在衣服内的指环项链挑出，顺着蒙德城的地势，从这蒙德的最低处朝着蒙德城的高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