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音看了看那无影手,再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爪子,顿时有些自惭形秽了。
中原人的乐器真好听啊,虽然她永远最喜欢马头琴,但是不得不说,中原人弹的琵琶看起来厉害极了。
人家能弹琵琶,她就只会弹棉花。
“阿爸,我觉得咱们也许可能大概又要输。”
乌奇日腆了腆这几年越发圆润的肚子:
“乖女儿,今日阿爸就交给你一个秘诀,如果不能改变结果,那就坦然的接受它。
有时候,输着输着也就习惯了。
反正咱们的目的是展现草原人的英勇善战,如今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
所以,不要再想什么输赢,并且因此忧心忡忡了,
这可是难得的音乐,听说大晟最顶尖的大型宴会上,也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见到。”
布音眼睛瞪的圆溜溜,所以阿爸的人生秘诀就是摆烂和从心吗?
那边厢,乌奇日和水溶开始商业互吹:
“哈哈哈,王爷,你们中原的战曲真是了不得!”
“草原上的也不差,载歌载舞,似乎个个都是天生的歌手,有一把好嗓子!”
水溶心说,看的他眼馋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效仿二凤,组建一个草原歌舞团。
鼓声突然变得激烈,如同狂风大作,骤雨猛烈,而暴风雨中,有雄鹰高飞,和风雨搏斗。
勇士的兵戈锋锐,而在那激昂之音到了顶峰的一刻,一声悠长的笛声让这场厮杀戛然而止,笛声渐渐隐没,最后一片静谧,既是战后的庆贺,也是哀伤和铭记。
看着中间的大晟军卒一齐动作,连收个刀都格外的整齐有气势,这般宏大壮烈的音乐下,外圈的骑兵们不仅没有一匹马受惊,甚至连马蹄都没挪动太多,布因不得不承认,大晟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卒才是这首曲子的灵魂,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平添了七分凛然的杀气。
众军卒:换成是谁大冬天军训大半个月都能这么整齐划一,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什么向左向右转了。
水溶:军训队列了解一下,小case。
来啊,小的们,齐步——走!
“辉煌大气,好听极了,大晟的音乐果然更胜我们,我甘、甘愿吹下面的风!
你的琵琶也弹的很好,我只会拉马头琴,比起你可要差的太多了。”
认输的时候,布音有一股蛋蛋的忧伤,他们输的好惨啊。
幸好她没有蛋蛋,所以不用担心疼疼。
紧接着,布音又支棱了起来,美丽的王妃娘娘弹琵琶的样子比平日里更加的动人了几分。
知道黛玉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种娇嫩的花朵,反而是翱翔天际的海东青,布音不仅没有滤镜破碎,反而更加的喜欢她了。
温温柔柔还好看的人固然让人看了心生欢喜,但若是如同娇贵的瓷器瓶子一般,生怕打碎了,相处起来便只能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唯有黛玉这般,不仅相貌令人见之忘俗,性子也对胃口得,才能让布音有想要交朋友的欲望。
黛玉努力压了压唇角,布音说的大概是甘拜下风吧。
“草原的曲子也很是动听,仿佛能触及灵魂。”
一切夸奖黛玉的家伙都是他的好朋友,听到布音对黛玉的那些彩虹屁,水溶与有荣焉。
布音看了看自己带着薄茧的手指,又问黛玉说:
“王妃娘娘,我很喜欢琵琶这个乐器,可惜草原上没有人会弹,不知道你能不能亲自教我呀,我见你琵琶弹的好极了?”
水溶的小雷达迅速的支棱了起来,大把的时光,唠什么嗑,学什么琵琶,一起去造作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转移话题道: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看众位面上都是掩不住的战意,不如就趁着兴致正昂扬,直接开始围猎吧!”
水溶挥挥手命人端上奖励来,真金白银珍宝自不必说,其中一份奖励让草原的来人们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头名和第二名所在的部落,都能奖励关市的时候减免一部分的赋税,这搁谁身上能不激动啊。
碧空青草云万里,西风骏马酒三千。
玉靶角弓珠勒马,左牵兔狲鹰在天。
碧空如洗,一只雄鹰展翅翱翔,在云层中穿梭,翅羽如铁,身姿矫健,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倏而,又俯冲直下,气势仿佛要撕裂空气,一阵气流卷起少许灰尘,紧接着又直接拉起,然后,“砰”的一声,水溶面前就多了一只山鸡。
这简直是他的梦中情鸟啊!
乌奇日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上的鹰隼,转头对着水溶恭维道:
“王爷,您这猎鹰看眼睛就很有灵性,连我们这些一辈子玩雕的都自愧不如,就算是我们草原上最出色的熬鹰人,也养不出这样灵秀的鸟儿。”
小青如果有眼皮,绝对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狗宿主竟然让它的一号兔狲和三号鹰隼两个分身竞争kpi,赢的加餐,输的扣零食,怨不得小青不积极。
不一会儿,兔狲小青就拖回来了一只肥肥的兔子。
乌奇日对着这怪模怪样、有点像猫狸子的兔狲更是好奇又羡慕,虽然这东西体型比猎狗小许多,但是捕猎的技术可半点都不差。
“乌奇族长——”
水溶勒了勒缰绳:
“这兔狲全大晟只此一只,不然本王倒是可以送你一个,所以,请恕我不能割爱。
一会儿外面那些骑兵会将动物赶过来,我见布音公主已经在催你了,咱们各自找个方向准备着吧。”
乌奇日走远之后,水溶悄悄的松了口气。
总算忽悠走了老头,可以过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了。
水溶转过头凝望着一袭红色骑马装的黛玉,悄悄的把脑袋凑到了黛玉的耳边:
“今日的夫人,甚美!”
黛玉垂下头,湿润温暖的气息轻柔的抚过她的耳廓,让她的面上迅速的染上了梅花一般浓艳绝美的色彩。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这种时候黛玉还是忍不住害羞莫名。
只能纠结的捏着缰绳,眼神胡乱的左右瞟着。
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你这马儿似乎不是玄骊,玄骊的马蹄上没有白色。”
“这是玄骊和雪卢的孩子——踏雪。”
黛玉挑了挑眉:
“可是乌云踏雪?”
水溶颔首,语气中还带点小嫉妒。
玄骊如今已经退休,过上了快乐的养老生活,怎么会继续给两脚兽主人卖命干活,至于那些活计怎么办,这不是还有它的子子孙孙嘛。
就比如踏雪,如今都能给它挣马草了。
“没错,也算幸运,我也没想到,玄骊和雪卢能生出这种名马来。”
水溶看着在黛玉的小手下快乐的踏雪,不禁暗骂了一声没出息,这谄媚的样子哪里有战马的风采。
“雪卢也就罢了, 明明雪球,玄骊,还有小青都是我养的宠物,其中,玄骊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怎么偏偏都更喜欢和你亲近。
如今连它们的孩子也很喜欢玉儿呢。”
水溶心说,真是白费了他这些年兑换的药丸子。
忽然,一只小鹿一样呆萌呆萌的小动物出现在灌木丛里,但是它脑袋上却没有鹿的大角,看到生人之后,圆溜溜的大眼睛愣愣的盯着人群,透露出一股有如大学生的清澈感。
然后一低头把自己埋在了雪里,只留下了炸毛的桃心白屁股。
黛玉微微惊呼:
“这个是何种动物?
倒是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