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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月一脸懵的被揽着腰带上了马。

金质玉相的青年人一手捞她,一手牵着马绳,云闲没看江南月,而是盯着鸿文,声音冷极:“我竟不知,你敢和我抢人。”

见到云闲的那一刻,鸿文瞳孔紧缩,双腿一软一跪,完全没有刚刚同江南月讲话时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声音带抖:“见过……太……太子殿下。”

云闲笑了一下。

鸿文瑟瑟发抖,完全不敢直视云闲。

云闲此人,一切都得来得太容易。

帝后之子,万人之上,又有着惊人的天赋和出众的容貌。

他总是笑着,没个正形,看起来懒洋洋的,从不讲究什么,看起来脾气好得不行。

这样的行事风格,该好打交道才是。

众人也都说云闲这太子当得随性,鸿文却清楚的知道那是没把任何事放在眼里。

不在乎,所以脾气好。

他会随手把极贵重的首饰赏给下人,不是因为他多喜欢那个人,而是因为他不在乎这个首饰。

金银珠宝他多得是,给谁都一样,是最不用花心思的东西。

可他也不是完全没脾气。

鸿文还记得自己少时出言不逊得罪了云闲,差点被板子打掉半条命。

云闲当时也是半大少年,他听着鸿文的叫喊声说了句吵。

而后又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

他全然没一点生气的样子,只是说:“这个惩罚很无聊。”

后起身绕着鸿文看了一圈道:“这样吧 ,我取你一块骨头,如何?”

生刨取骨,云闲干得和摘花一样。

也许在他眼里,刨出一块人骨,和摘路边的一朵花一根草没有区别。

刀子落下来,鸿文又惊又惧,皮肉被划开,骨头被剜出的痛苦他记得分明。

那块骨头云闲拿到后又嫌弃不好看,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

他对鸿文道:“你下次要是再得罪我……”

云闲笑了笑:“失去的可就不只是骨头了。”

鸿文捡回一条命后,再不敢得罪云闲,见到他都绕道走。

鸿文冷汗潸潸。

这小娘子,怎么会和云闲有关系!

屁股被马鞍硌痛的江南月:“???”

你们搁这唱哪出?

“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头脑阵阵发昏,晕了过去。

一睁眼又是纱幔。

江南月:“……”

草,没跑出去。

恨全世界!

江南月坐起来,一道声音便传了过来:“小月儿。”

江南月扭头一看。

青年人一身布衣,气质缥缈。

好出众的外表和气质。

江南月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这人救的自己,该和自己关系匪浅。

旁边的少年人哇哇大哭扑过来:“宝!宝!!!你终于醒了!!!”

江南月:“???”

宝?

什么玩意?

总不能她小名叫宝宝吧?

见云闲走到自己身边,江南月对云闲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抱拳礼:“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眼前的青年愣住了。

“你喊我什么?”

江南月琢磨一下,她只记得当时那个傻缺男喊了句什么,但是事发突然,自己没听太清楚,只得又抱拳,换了个称呼:“感谢少爷救命之恩。”

云闲没说话。

江南月:“?”

这称呼也不对?

公子少爷不是万能用语吗?

不应该啊。

小少爷她是有点喊不出口的哈。

却见青年人眼里有哀恸,像是要掉下眼泪来:“你不认得我了?”

江南月:?

她心想这人长这么好看,自己先前见过不可能没印象。

但她确实没印象,便摇了摇头。

青年人还想说什么,门却开了。

眼覆白绫的白发男子径直走到江南月身边。

江南月还没来得及感叹这春花秋月般的美貌,迟玄就直接伸手探了探的脉像。

江南月老老实实让他探。

长这么好看,原来是个多尔特。

太医嘛,她懂。

就是这发质有点不好啊。

干干巴巴,枯得草一样。

迟玄摸了会,微微松了口气。

江南月:“?”

迟玄又叹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半晌才说了一句:“……吓死我了。”

江南月:“?”

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太医……

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江南月眼神缓缓划过面前三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

俩绝世大帅哥还有一个mini版小帅哥?

这种情况怎么办啊说困了装睡有用吗在线等挺急的!

几人都没说话。

迟玄有些疑惑的看了下云闲的方向。

这小混球怎么感觉眼泪汪汪的。

错觉吗。

床上的江南月也没吭声,她脑子里飞速推演,内心已经从《校园三王子怀旧版·重生之千金归来》演到《霸道太医爱上我》再到《三年了夫人她肯认错了吗不肯她说她回来把你吊城门上晒成风干肉片》接着到《哥哥弟弟太多了怎么办》再到《这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云闲见她沉默,也没说话,而是上前缓缓抱住了江南月。

江南月:“……?”

他也摸了摸江南月的头发:“没事,忘记了也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

小月儿先给他们南陵当两天公主。

他当时算是把江南月从鬼门关给扯了回来。

云闲那天看见自己从小看着大的妹妹浑身是血躺在那里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之后日日夜夜守在身边不敢合眼,就怕这妹妹一不小心没了。

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醒了。

思及此,云闲撇了撇嘴。

真是不想告诉那个姓裴的家伙,让他急两天得了。

但谁让有一味极珍贵的药材是从人家的国库里取出来,又用了他的血熬。

之后他也是日日守着没合眼,还是被师傅赶回去的。

云闲撇撇嘴。

谁让古籍上记载要帝王鲜血,他总不好去放他老爹的吧。

那不成孝话了吗。

要是他自己是皇帝他就自己放了,那个姓裴的有多远滚多远。

啧,真是烦。

让传话的人去慢点好了。

急死他算了。

江南月没有言语,她脑袋靠在云闲胸口,自己脑补了一出惊天大戏。

云闲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江南月:……

她内心涌上不好的预感。

心里把她和云闲狗血关系再往升了五个档次。

“其实……”云闲双手扶着江南月的肩膀,认真看着江南月的眼睛,道:

江南月有些紧张:“其实……”

“我是你义父。”

江南月:“???”

迟玄:“……?”

系统:???

6。

真是六扇门给六捕快开了六个门六到家了。

江南月艰难道:“义?父?”

云闲极其肯定:“对,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哪知道你这孩子去跑马,把自己摔成了这样。”

江南月脸色古怪,她指了指迟玄:“那他?”

“你义爷。”

江南月:“???”

啊?

太医爆改义爷?

云闲道:“你看他头发都白了。”

江南月:“……”

好像也有点道理。

迟玄:“……”

“那这个是?”

江南月又看向最小的那个。

系统手脚并用的比划:“宝,宝你不记得了,我是……”

我是统统啊!

但是这要怎么说?!

云闲一张嘴全介绍了:“你义子。”

系统:“?”

几人相对无言,迟玄刚要开口。

门又猛地被打开。

衣着风流的青年语调十足兴奋——

“皇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