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压境,为了更好发挥兵力作战,定远侯和云麾将军分成左右两路向北进军,段暄等金吾卫则是作为机动游荡队伍,左右互助,骚扰敌人。
最开始的时候还好,殷军兵力强盛,还有新训练出的骑兵做支撑,一举压下了匈奴嚣张的气焰。
但好景不长,北方毕竟是匈奴的地盘,他们对路线更为清楚,在分散队伍、化整为零后,打得殷军丢城弃械。
两方这一回合只能算平手。
越城。
殷军聚集处,所有的中高层将领都聚在一地,针对目前形势吵的昏天黑地。
“我建议多分几路,也化整为零……”
“呵呵,那可能死得更快!”
“你怎么说话的呢?!”
“我们骑兵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做主力,还是要把匈奴引诱到平原地区,用步兵作战才好……”
第一个大汉嘟囔到:“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有本事你上呀!”
……
吵吵嚷嚷,好好一个作战会,吵出了市井对骂的既视感。
最高负责人云麾将军看不下去了,拍手吼道:“够了!”
大家这才安静下来。
只听他说道:“匈奴优势在马上,我们目前还是先防守,他们人困马乏,人数分散,沟通必然不顺……待他们露出破绽,我们便一举冲上去!”
诸将士皆是赞同。
定远侯觉得只防守不太好,但他暂时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好闷不发声。
这时候云麾将军又看向骑兵,待看见段暄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随即看向其他人。
吩咐道:“骑兵也暂时休息吧!”
其他两位金吾卫皱眉,正想上前反驳,被段暄暗暗拦住。
等出了帐篷,其中一人忙问道:“段暄你刚才为何拦住我们?”
得亏通过这一年来的努力,段暄和金吾卫的关系不错,不然他的语气怕是会更冲一点。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段暄拍拍两人的肩膀,“但是将军已经下定主意,其他将领都同意了,就算你们反对,又能有什么用呢?”
两人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可是他们愿意上战场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若是被困军营,还如何实现自身的抱负呢?!
另一人看段暄还是稳重如初,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匆匆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快说快说!”
段暄点了点头:“我是有个主意,但是要慢慢来,你们切不可急躁!而且若是我成功让你们外出打仗,你们以后都要听我的。”
两人面面相觑,咬牙同意了。
*
“你说你有个计策献给我?”
军帐内,定远侯面带诧异,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青年人。
只见他不卑不亢道:“是的。刚才议战时您并未发言,卑职斗胆猜您并不同意防御的做法。”
定远侯来了兴趣:“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将军的计策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良策。”他先是夸奖了一下云麾将军的做法,然后话音一转,“但是并不适合目前的情况。越城本就处于山区,从朝廷运送粮食、武器过来诸多不顺,若是消极防守,压力就会给到后勤。”
“倒不如主动出击,提前解决匈奴人!”
定远侯眯眼:“那你说,如此处境如何破解?”
“当以骑兵为主,分散小队,逐步击迫;再以步兵为辅,稳打稳扎,扩建防御!”
“好!”定远侯兴奋拍桌,“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抬头,嘴角含笑,目光炯炯有神:“我叫段暄。”
……
段暄的这番话彻底吸引住了定远侯,即使云麾将军不同意,但在他的据理力争下,还是争取了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
定远侯送段暄从越城西侧出去,分开前,他拍了拍段暄的肩膀:“不管如何,就看你的了!”
段暄抱拳:“愿幸不辱命!”
*
段暄单独率领一军出发后,匈奴又派人来越城偷袭,越城本就地势险峻,又有天险壕沟,四万兵力,自然成功守城。
匈奴只能再次撤兵,分成小队分散开来。
眼看匈奴士兵各自分开,段暄挥挥手,示意先锋斥候队跟上。
然后将手上一万步兵打散分编成十个小队,命令他们游荡各处,依据敌人人数灵活组队驱赶。
自己则是率领五千骑兵将驱赶来的敌人一举歼灭。
依据这个战术,段暄在之后三个月,截取围栏,分化而治。
等匈奴此次南下进攻的统领发现的时候,几乎三分之一的骑兵都被他吞下了。
“可恶!”匈奴统领拔出长剑指天,“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知道不能再磨下去了,打算率领剩下的骑兵一举进攻越城。
匈奴军队直接一路狂奔到越城,驻扎安营,待第二天再行攻击。
消息传到殷军处,云麾将军开始动员士兵;定远侯发出信号,示意段暄归队。
似风雨欲来,决战就要来临。
西侧边山上,段暄一行人偷偷埋伏此处。
待看到信号弹,段暄沉吟片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和各个小队长商量好如何后,段暄一行人走山路,准备从匈奴人身后绕过去。
于是等第二天守城战正式打响,殷军有些抵挡不住的时候,突然身边天降队友!
“杀!“一行人从匈奴身后袭击,段暄身先士卒,策马狂奔,带动身后将士冲锋。
匈奴士兵被前后夹击,军队哗然,士气低下,不一会便兵败如山倒。
待到夕阳西下,战场上还站着的只有殷军了。
“好!好!”定远侯看着向他走来的青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此战,成功击退匈奴军队,杀死四万余匈奴兵,俘获中高层将士二十一人,匈奴大统领被斩杀马下,缴获马匹万余,盔甲、武器、牛羊无数,可谓大获全胜!
而此战最大的功臣,就是年仅二十三岁的段暄!
消息传到殷朝,天下为之震动。
朝廷和百姓都苦边境久已,成功击败匈奴的段暄因此声名大噪,天下皆知。
天子得到消息后,狂喜,当场下旨封他为定国侯,兼任镇军大将军!
一步登天,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