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可!”一位老臣出列劝阻,“于国和我们梁国互为兄弟国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望相助,不分你我,贸然进攻必然会导致非议!”
其他臣子也纷纷下场劝阻。
但梁邈独断专横,一意孤行做了决定,他派遣时飞为大将军,准备进攻于国。
在此之前,他命太常再次举办一个浩浩荡荡的祭祀典礼,动身前往丽山。
神女庙内,梁邈把前因后果说出,还故意用有金鸟标记的那只手摸上神像。
果然,下一刻他就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又来到了仙境。
面前,依旧光彩夺目的神女却气鼓鼓地指着他:“你不是说要成为明君吗?现在居然挑起战事!”
想到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会因此家破人亡,神女对梁邈的好感度哗哗下降。
“神女!”梁邈贪婪地看着眼前之人的容貌,内心激动非常。
他想上前,却在看见神女不满的样子的时候回过神来。
梁邈举手抱拳:“还望神女听我解释!”
神女颔首,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能说些什么。
梁邈起身走到她身边,把这一个月来打好的腹稿说出:“现在天下一分为五国,梁越赵卫兰,几个大国之间又有诸多小国。常年疆土分裂,战争频繁,不要说平民了,就连贵族时不时也会颠沛流离、命丧黄泉。”
“今日你在战胜国,明日说不得就成了亡国之人。”
他一字一句道:“天下,苦分离久矣!”
见梁邈如此说着,神女也没有最开始那么气愤了,反问他:“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做个入侵他国的刽子手!更别说于国是梁国的同盟。”
梁邈叹息:“我这样做正是因为我想做一个明君……”
“若这个大地上只有一个国家,那就不会再有战争了,大家可以过着平安幸福的日子,这样不好吗?”
神女绝美的脸上满是惊讶,她指了指梁邈,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对啊!”神女赞叹,“你的想法真好!若是回到八百年前那般,全天下只有云国一个国家,大家自然都能过上平和的日子了!”
八百年前,这片大陆只有云国一个帝国,可惜后来云国分裂成许多小国,逐渐演变成了今日的格局,各个国家时常交锋,年年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所以你才要进攻其他国家……于国弱小,也算是正确的决定!”神女虽然善心,但她着眼的是全天下,权衡利弊后,她对梁邈的所作所为不再愤怒。
见神女的态度缓和下来,梁邈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美达成。
接下来就是……
他上前一步,将有金鸟标记的手掌摊开。
“我有心想做天下的共主,但这份计划太过庞大,我时常恐慌哪里可能失误……”见神女眉头微皱,梁邈轻轻一笑,“若是神女可以监督我就好了!”
最后,他图穷匕见。
神女先是一惊,但是仔细思考下来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有她看顾,梁邈一定能结束全天下的战乱,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
可是……
神女犹犹豫豫,但想到梁邈是个好人,便对他吐露真相:“可是……若我离开丽山,就不能动用神力了。”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帮不了梁国什么。
还有这好事?!
梁邈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没让心里的喜悦之情涌出。
想到神女一旦下丽山,就只能依靠他,再也无法离开,梁邈喜不胜喜。
但他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故意说道:“神女不用担心,你若不放心,也可以留在山下的行宫,大不了我把国都迁到这里来……”
“那怎么行!”神女想都没想就反驳他,“没事的,我和你一起去梁国,让我们打造一个和平的盛世!”
上钩了!
梁邈这才放任喜悦涌上心头。
他乘胜追击般问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就当我们定下了一统江山的约定!”
“神女准备现世,梁国可需要准备什么?”
神女话才出口就心生退意,可一看梁邈高兴的样子,她不好反悔,只能闷闷不乐道:“倒不必做什么,只是你要给神女庙重新做个牌匾,刻上我的名讳,这样我就能一直待在人间不被察觉了……”
梁邈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怪不得之前他询问神女的名字却被她避开。
他屈膝行拜礼,目光灼灼看向神女:“敢问神女名讳?”
“我名欢颜!”
话刚说出口,欢颜就感受到一股约束力融入全身。
她知道,这是天地规则的关注,说明自己在完成和梁邈的约定前都不能离开了。
梁邈也感受到了这一股约束力,他能隐隐察觉到和面前之人签订了契约,从此无论神女在哪,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梁邈拜谢上天,他内心发誓:感谢上天怜悯,我一定会完成和神女的约定!
*
天色渐暗,神女庙外,几个大臣都有些急躁起来。
王上是早上进的神女庙,至今已经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太常忍不住问一旁的乐文君:“乐相,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乐文君倒是仍然悠哉悠哉的样子:“不必,说不定王上在和神女交流,我们这时候进去岂不是打扰了他们。”
太常无话可说,只能再等等。
索性不过一刻钟,梁邈推开了门,从里面走出。
几人正要上前迎接,却见他突然转身,身后走出了一个人。
大家心里突然起了一个猜测,但瞬间被他们按下,不至于……应该不会……
但下一刻,那个人抬头望向他们几人,大家心里的猜测俨然成真。
王上居然把神女拐回来了!
*
神女现世,正随着梁王回梁国都城。
车马还没出丽山,他们王上把神女拐回梁国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国上下,即使是其他国家的人也有所耳闻。
暂且不论他们反应如何。
马车里,乐文君撩起帘子,他死死盯着前面最大的那架马车,心中的震惊迟迟未能平复。
乐文君既喜且忧,不知道日后梁国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