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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网的日子很快就来临,只是这个人选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司徒尚面色复杂:“桂夏,怎么是你!”

只见跪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内侍,虽然年纪浅,实际上是从小就在东宫长大的人,备受重视。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药汤中下毒!

如果这一次司徒尚不是装病,说不定还真的会遭遇不幸。

桂夏被人逮住按倒在地上的时,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面对太子的询问一言不发。

司徒尚还想出声询问,就被身边的穆英帝抓住了肩膀。

“还真是嘴硬,来人啊,把他送到诏狱卫去,朕明天就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实在是诏狱卫的名声之恶劣实在令人胆寒,只要是知情就没有不怕的,连桂夏也变了神色,眼含祈求地看着太子。

司徒尚微皱眉头,直到桂夏被拉走也没有说什么。

穆英帝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我还以为你会替他求情。”

司徒尚侧看脸,神色冷漠:“虽然有些残酷,可他有错在前,自然该惩罚。而且为了找出幕后之人,必须抓紧时间,非常时机也要需要采取非常手段。”

“很好!”穆英帝大笑,眉毛似乎都舒展开来,“以前总是担心你太过仁善,如今这般看来刚刚好!”

司徒尚是穆英帝从小培养到大的储君,他对这个儿子自然非常满意,但唯有一点让他担心,那就是对方太过于温和善良。

有时候作为帝王,必定要显露出残酷无情的一面,才能更好掌控权利。

这时候司徒尚流露出的冷漠,正合他的胃口。

“背叛之人,不杀不足以正威严!”

桂夏到底年轻,很快就在酷刑中招供出幕后之人。

穆英帝急忙拿过供词,看了几眼后却愣住了。司徒尚有些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如此,连忙凑过去看。

随后感叹出声:“原来是他呀!”

仔细一想,也不足为奇。

司徒尚没有什么感觉,而穆英帝却睁大了双眼,一副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

“怎么会是他?”他先是有些迷茫,随即愤怒起来,“身为兄弟,却对嫡亲兄长出手,真是无情无义之人!”

穆英帝狠狠地将供词摔在桌子上,喊来相和:“去把司徒鸿那个孽子叫来!”

是的,在桂夏的招供中,揭示出了这一次指使他给太子司徒尚下毒的幕后黑手,就是三皇子司徒鸿。

司徒鸿很快就赶到了宫殿,实际上大半夜被叫来的时候,他就对此有了揣测。

尤其是想到今天安排的事情,心里一下子有了猜想,所以虽然一进书房就被质问,还是保持着平静的姿态。

“拜见父皇,祝父皇福寿安康。”

穆英帝冷笑一声:“哼!有你这个孽障在,朕是一点都不得安康!”

司徒鸿心里一顿,面上却没有丝毫破绽,直面帝王的注视:“不知道儿臣做错了什么,惹得父皇这般态度,还请父皇明示。”

他长得高大英俊,要是再板着脸,神色严肃几分,就会显得分外公正,外人见了都觉得他肯定是好人。

这在以往甚至吸引了不少老臣的关注。

可穆英帝却并不吃这招,他拿起供词直接甩出去:“你还在装!你干的好事已经被人说出来了,你装得了吗?!”

司徒鸿拿起供词看了一会,随后默默放在身边,开始解释。

“这不过是一家之言,还望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绝对不会做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司徒鸿说着,甚至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他做事言语没有丝毫纰漏,要是旁人或许还会被唬住,可穆英帝是谁,只相信证据,看司徒鸿死性不改,有恃无恐的样子,立刻拿出另外的证据,又全部甩到他身上。

“这是另外的证据,希望你看完后还有心情和朕解释。”

司徒鸿本来平静的心掀起波澜,父亲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为什么态度如此坚决。

他的手微颤,然后捡起面前的纸张,一看到上面写着的官员名字和旁边写着的数字,他瞬间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穆英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坐下来喝了两口茶,继续批判道:“你一个皇子,居然和地方官员勾结在一起,贪污受贿,甚至动了江南的税收!”

“怪不得当时派人去江南查税的时候,你那么积极,后面却又是被追杀,又是失忆的,朕当时还在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做,结果……”

结果庄老爷献上账本后,他派人去查,没想到从里面挖出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就是太惊了,简直让穆英帝差点没喘过气来。

司徒鸿沉默了,所有的证据都摆了出来,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穆英帝走上前,冷酷地看向司徒鸿:“怎么不说话了!你压榨百姓,插手税收,毒害兄长……你还有理了是吧,朕真恨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这句话实在是太重了,尤其穆英帝边说还边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司徒鸿哪里受得了。

立马起身愤愤不平道:“是啊!您巴不得只有司徒尚一个儿子吧,其他人在您眼中不过就是蝼蚁,从来都不值得在乎。”

“可是我也是人,凭什么要落在他身后?我偏不信,偏要争上一争!”

“这些事情我确实都要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徒鸿冷冷一笑,横着脖子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穆英帝见了,却是沉默了好一会,这才上前拉起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知错就改……都是我忽视了你们,才害得你一身本事却没有走上正途。”

帝王难得的服软,让司徒鸿的本来愤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喃喃道:“父皇……”

穆英帝哽咽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做下这样的事情,是朕的错,哪里能全部怪你……你搬出宫中,日后就在道善观思过吧。”

“父皇……”看一向高大硬朗的父亲居然哭了,司徒鸿立马懵了,他还想再说什么,但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穆英帝和司徒尚。

这样气氛沉默的时刻,司徒尚上前递上手帕:

“行了阿父,别装了,想笑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