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大槐树派出所审讯室。
“交代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眼镜男张恒飞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狡辩道。
此刻他依然在赌,赌这次这次只是个意外,他确实骗人了,但是中途被警察截获,导致没骗成,这点小事,最多关几天就能出去了。
只要他打死不承认,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警官,我是正儿八经的地推人员,有公司背书的,你们可不能给我乱扣屎盆子!”
张恒飞直接一顶大帽扣下来,不过他的这些小把戏在经验丰富的办案民警面前屁都不是。
“张恒飞,你可知道诈骗是要坐牢的。”
“警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眼见对方还在胡搅蛮缠,林风开口道。
“诈骗数额三千元至一万元以上,处三年以下 有期徒刑,诈骗数额三万元至十万元以上属于“数额巨大”的情形,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诈骗数额五十万元以上属于“数额特别巨大”的情形,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 无期徒刑 。”
一听要判刑,张恒飞慌了,他本就是一个无业游民,被诈骗团伙简单包装了一下,就摇身一变成了戴眼镜的地推人员,哪里懂什么法律知识。
他出来做地推,挣的是辛苦钱,骗一个人给对方给他一千块,大头都被上家拿走了。
现在出了事,上家拿着大把的钱逍遥法外,却让他坐牢,顿时心里有些平衡。
见对方有些动摇,林风直接下了一记猛药。
“你要是不交代,所有的事情都会算到你头上,你自己想想,你骗了那么多钱,今后怕是要在监狱里面待一辈子。”
这句话是林风胡乱编的,但问题是张恒飞不知道,他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哪里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说话的是警察,警察是不会骗人的。
听到自己要坐一辈子牢,张恒飞顿时急了,他就挣了几千块辛苦钱,但所有的锅都要他背,这肯定不能干。
看着林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周振华和李强默默地转过身去,他们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有,你骗的那些钱都要被没收充公,还要对你进行罚款,你骗一万块钱,哪怕你最后只拿了一千块,那也要按照一万块钱的标准进行处罚追赃,这是法律规定的,换句话说,这一万块钱都要你自己出!钱不够的话就冻结你的银行卡,拍卖你家房子。”
林风决定再添一把火。
张恒飞:???
我特么的一共就挣了几千块。
现在你要告诉我坐一辈子牢,就这还不够,还要冻结我的银行卡,还要拍卖我家房子。
强盗都没有这么干的吧?
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法律?
张恒飞求助的望向周振华和李强,却见后面两位郑重的点了点头,承认林风刚才说的是真的。
若是张恒飞看的仔细一点,就能看到周振华和李强眼角的笑意。
可惜张恒飞现在哪有心思关心两人的表情。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风说的话,坐一辈子牢,冻结银行卡,拍卖自家房子,这些字眼无时不刻都在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这几千块,他随便找个工地干两个月就有了,现在却要坐一辈子的牢。
就在张恒飞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林风开口说道。
“这就是你不配合的下场,如果警方抓不到其他人,这所有的一切都要算到你头上。”
张恒飞敏锐的抓住了林风话语中的重点,抓不到其他人,所有的锅都需要他背。
那岂不是说,只要能抓到其他人,他就不用背锅了?
“警官,是不是我交代了,我就不用坐一辈子牢?”
张恒飞希冀的眼神盯着林风,想要确认这个消息。
“那可不一定。”
林风淡淡的说道,张恒飞心中一紧,却见林风继续说道。
“主要看你是主犯还是从犯。”
看着对方无辜的小眼神,林风就知道张恒飞不明白什么是主犯从犯,这也更能说明对方就是文盲。
也方便他能从对方口中骗出······
咳咳,是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是在这个事情里面,谁是管事的,谁是跑腿的,管事的判的重,跑腿的判的轻,当然,最外围不知情的成员判的更轻。”
坑挖好了,就等你来跳了。
“大哥,不,警官,我就是最外围的成员!”
张恒飞抓住林风的手,满脸激动的说道。
别人坐办公室,吹着空调玩着游戏,饿了点个外卖,渴了喝杯奶茶,还有大把的钱拿。
只有苦逼的他,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走街串巷,累的跟狗一样,拿的钱还是别人从指甲缝里漏下来的,不是最外围的成员是什么?
“你怎么证明你是最外围的成员?我们办案要讲究证据的,不是你说啥就是啥!”
张恒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貌似刚才给他定罪的时候对方可没有提到需要证据,怎么现在就需要证据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他可不想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死队友不死贫道就对了。
这次不用林风询问,张恒飞就将他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货啥都不知道啊!”
李强拿着供词一脸蛋疼的说道。
周振华也对着供词大眼瞪小眼。
张恒飞确实交代了,但和没交代差不多,并没有给警方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诈骗团伙的地址不知道,成员有多少不知道。
用来行骗的充电器和数据线还是他自己买的,身上的衣服和眼镜也是自己垫付的。
林风以手抚额,就这智商,还出来骗人,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他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