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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的话题逐渐偏移正轨暂且不提,齐苏他此时正在客串外科医生的角色。

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彩,这湖底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

不把伤口清理干净,引发炎症和烧热就会蛋大吉。

所以,齐苏强硬的提出了清洗完伤口再动身的建议。

其他人都还好还挺配合的。

就是轮到张启灵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让齐苏碰触到身体。

好像齐苏是人形瘟疫一般。

“小哥畏医是不对的,你到底在顾虑什么。”齐苏拿着消毒水和绷带,对着张启灵怒目圆睁。

医生最烦的就是不肯合作的病人了,碰到这样的病人,低血压也得气出一口老血。

齐苏不停的深呼吸,一个劲的催眠自己这是个伤残人士,需要保护和关爱。

面对齐苏逼问的目光,张启灵眼神飘忽,表情抑郁,像是陷入了某种惨痛的回忆。

张海客脑海之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审视着张启灵异样的神情,大概明白了什么。

突然笑的很丧心病狂,丝毫没有给自己的族长留半点情面。

张启灵听着张海客肆无忌惮的笑声,脸一黑,带着杀气的眼刀子嗖嗖的瞥了过去。

黑瞎子勾勾唇角,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有八卦听,一把揽住张海客的脖子。

“老张你在笑什么,和哥说说,哥爱听。”

张海客也是个人来疯,笑眯眯的伸出手冲黑瞎子做着数钱的动作,“给钱才能听。”

他家族长的笑话岂是可以免费听的,必须得加钱。

黑瞎子顿时耷拉长了一张脸,这就是一个属貔貅的,对金钱很执着,向来只进不出。

指望黑瞎子主动掏银子,还不如去期待一下张启灵突然变成话痨更靠谱。

听到张海客要付钱,刚才还一副其乐融融,哥俩好的气氛立刻变了,黑瞎子重重的在张海客的手上拍了一下,装傻充愣道。

“什么钱,你要给我钱啊,那感情好,话说你要给哥多少,低于五百哥不要怪哥我看不起你。”

张海客切了一声,带着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鄙夷神色,男人的塑料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吴斜侧过头,手指颤抖的厉害,似是在强自忍着某种情绪。

黑瞎子和张海客能聊到一起去,全是天上地下都很难寻觅的人才啊。

解语臣素来威严的脸蛋此刻憋出了桃花般红润的颜色。

为防止更失态,解语臣背着众人将脑袋微微搭着齐苏的肩头,只不过身体仍在频繁抖动,齐苏和张海言对视一眼,一时相顾无言。

……

“贰京,人手和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离开了裘德考的帐篷后,吴贰白扭头询问着等候在外边的贰京。

吴贰白这次来巴乃,自然不是孑然一身过来的,大量的人力物力也在飞来的路上。

吴斜这不省心的玩意,非得踏入这场浑水里,吴贰白怎么可能坐得住,这一接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来巴乃了。

这个小混蛋,吴三醒都不敢轻易涉险的局,他倒好,被傻乎乎的谝几句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吴贰白想到这茬就一肚子火。

这也就是吴斜不在,但凡他在,一度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吴贰白做的决定,吴三醒来了都不好使。

贰京毕恭毕敬的跟着吴贰白,“二爷,还需要一天时间,到明天早上东西应该就可以取了。”

吴贰白头疼的捏着鼻尖,眼睛扫到一旁狗狗祟祟的三人组,气的近乎二佛升天。

躲什么躲,就你王胖子的体型,走哪都是显眼的存在,还能躲到哪去。

“潘子我问你,那混小子下去多久了。”

吴贰白直接忽视了王胖子和刘丧,眼神直直的凝视潘子。

张家古楼情况不明。

这傻小子就敢头铁的去闯,果然不愧是吴三醒培养的接班人。

潘子搔了搔头,小心翼翼的回复道,“约摸有大半天了吧。”

吴贰白眉头一竖,周身气势大盛,潘子腰弯的更低了,胆战心惊道。

“二爷,那个啥,我多嘴说一句,小三爷身边全是高手,出不了问题。”

吴贰白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孩子的身影,愧疚的深深叹息了一声。

把他拖进这场凶局里面是吴贰白一手造成的,但为了九门的计划,无悔便是。

……

“咳……”

吴斜揉揉僵硬的脸颊,打破了太过活跃的气氛,结果一抬眸却看到亲密接触的两人,“……”

心塞。

这一个个的都不顶事,随后觑了一眼张海客,觉得这个行事恣意的家伙早晚得被人套麻袋揍一顿。

张海言注视着张启灵,接过齐苏手中的消毒工具,一本正经道,“族长让我给你清理伤口怎么样?”

张启灵这回没再抗拒,威严的点点头,渐渐的,队伍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张海言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

“走吧。”吴斜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背包,轻轻的说着,前方路况未知,他们不该将大量的时间消耗在这里。

几人收拾好东西,不再多言,继续出发,路上倒也碰到一些零散的密洛陀,但有除魔手枪都翻不出浪花来。

张海客是活地图,所有的路径都被记载了心里,所以地形虽复杂,却没人产生太多忧虑。

一路走走停停,期间因为阴魂不散的密洛陀耽搁了一点时间。

走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这地形突然变得极其复杂,跟迷宫一样,七拐八拐的,稍不注意就会迷失。

好在队伍里的张海客和张海言都会引路,来到一个类似祭台的场所。

而众人面前,则是铺着一条小路,宽度只能允许一人通行,沿途而上,可以直通祭台,好似等待着后人前来朝拜祭祀。

让人惊愕的是,这祭台周边沿着墙壁横亘出无数条黑色的链子,纵横交错的连接在一起,铁链子上密密麻麻挂着数不清的青铜铃铛。

祭台的周遭还刻画着许多看不懂的花纹符合,而其最中央摆放着一口血红血红,极其渗人的棺椁。

这口棺椁周围堆着大大小小的黑色陶罐,其中有一些碎裂了,露出里面骇人的头骨。

可不等大家松口气,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缥缈的铃铛震动,远远听来,好似远处有女人在幽怨的哭泣。

“六角青铜铃铛。”吴斜表情凝重,身体紧绷了起来。

青铜铃铛的具体年代可追究到西周之前。

铃铛内有一条蜈蚣状的生物,一受到外界惊扰,便会在铜铃里四处爬行,发出鬼泣的声音,对闯入者造成幻觉。

估计在他们踏入古楼的刹那,水波就惊醒了蛰伏在青铜铃铛里的动物。

不过吴斜想不通一点,为什么后来这青铜铃铛没再响过。

这又不是一次性的东西。

难道这里面还有青眼尸狐在起作用?